知是荔枝來 作品

第六百五十一章-普通的招

 “什麼不可,那人顯然是衝著我等而來,若不擒下此人,怕是會留後患!”福康被弟弟扯住戰馬嚼口,動彈不得,心中甚是急切,偏偏又無辦法,只得耐下性子開口。

 福瑞雖不想

 兄長衝動行事,但也知兄長所言在理,此人出現在西隆之地,難保不會壞了尋人之事,不妨先設法擒下此人,再做打算不遲,定下心思,當即開口:“兄長所言不錯,但此人既能從雁北城中脫身,行至此地,恐非尋常之輩,要擒此人,不可力敵,只可智取。”

 素知自家兄弟擅使謀略,聽得此言,福康登時喜笑顏開,衝著身後虎豹一般的齊雲輕騎放聲笑道:“瞧瞧,我怎麼說來著,跟著咱兄弟,軍功自是手到擒來!”

 眾人聞言,放聲大笑,抬首望天,正是夕陽將落,忙示意於烈上前,三人交頭,只聞福瑞輕言隱傳而出。

 “兄長...於將軍...這般這般...”

 隨聲同出的就只剩下戰馬的響鼻聲與一同漸落的夕陽。

 黑袍行於雁北之地,甚是從容,彷彿無聲之所與漸暗下的天對他毫無影響,那張藏於兜帽之中的雙目就如同荒漠中餓極的孤狼,閃爍著陣陣寒光,不住地打量周遭,似在找尋著什麼。

 忽有響動傳來,黑袍定睛望去,只見一批渾身是血的戰馬由黑暗之中緩緩行來,看起來正欲識途歸去。

 眼眸稍移,微閃片刻,當即點地而起,一躍近前,控住此馬,以火折微探,正瞧得馬鞍之上的‘齊雲"二字,心中頓時有了主意,當即扯動韁繩撥轉馬頭,輕夾馬腹,任由此馬自行前行而去,而自己則是一躍而下,落於馬後,施展

 輕功緊跟隨。

 老馬識途,亦識主矣,夜幕之下,戰馬疾奔,騎者卻在馬後相隨,實是奇異之景,好在雁北之外,荒無人煙,即便有人路過,見得此景,怕也只會落荒而逃。

 黑袍人隨戰馬而行,直至天空皎月高掛,終見戰馬緩下步勢,也緩下身形,豈料還未近前,卻隱約瞧得一人立於戰馬之前,伸手扯住韁繩。

 此時黑袍人方才隱覺不對,忙抬首環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被引至一處亂石之地,而那牽住馬兒韁繩之人,正是從一處巨石之後現身而出。

 看清一瞬,卻聞喊殺聲起,齊雲輕騎皆出,正將此地牢牢圍起,而那手持韁繩,扯住戰馬的將軍,計得笑聲,遍傳此地。

 “哈哈哈——”

 聲出一瞬,弓弦緊繃之聲立時響起,千餘輕騎隨身弓弩已是箭在弦上,只待一聲令下,便會將黑袍射成刺蝟。

 “中我計矣!還不束手就擒!”為首之將儼然已是胸有成竹,將黑袍看作囊中之物,可話音才落,卻覺一股寒意襲來。

 眼下早已入春,雖是夜中,亦不至於令一直掌兵的將軍覺寒,且天色尚暗,又瞧不清那黑袍人到底有何異狀,警惕之下,便要下令眾人小心應對,卻不料還未開口,就覺那徹骨寒意,衝自己疾襲而來。

 戰場多年,幾乎是下意識地向著一旁翻滾開來,福瑞終是堪堪避開了那股寒意,撲倒在地一瞬,只聽得戰馬嘶鳴聲

 頓起,兄長呼喝之聲頓傳入耳。

 “放箭!快放箭!”顧不得滿面塵土,福瑞忙是起身,卻瞧見令自己驚駭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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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該被圍困當中的黑袍,正疾躍而來,手中兵刃閃爍著明晃晃的劍光...

 “停停停!莫要放箭!”許是瞧得黑袍人衝著兄弟而去,福康擔心箭矢無眼,錯傷弟弟,連忙阻止士卒們放箭。

 可正因如此,黑袍過處,無人能阻,只見他輕撩長劍,劍氣過處,立時將周遭士卒盡數掀翻,而伏地才起的福瑞,甚至還未曾看清,便被黑袍一把揪住了胸前甲冑,只覺身體一輕,整個人便被黑袍拎飛而去。

 與呼嘯風聲一併傳入耳中的,還有兄長急切的呼喝之聲,眼前之景都瞬間模糊,也知是自己被這黑袍人擒住,剛想要抽出腰間軍刀,卻覺痠麻之感湧上心頭,眼前一黑,便再無知覺。

 黑袍一擊打昏福瑞,身形不停,直落於福瑞戰馬之上,隨即駕馬一躍,騰空而起,越過擋住去路的嶙峋之石,縱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