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小巫師 作品

第三百八十九章 餐廳在另一邊

“那我外婆遇見姥爺.”

“也是我引導的。”

“那我姥爺呢?”

“命運的相遇,這是最重要的,一切後因都從戈德里克山谷開始,只是源頭。”

“fuck。”歐文深深的凝望著梅林,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情緒失控,之前,在得知自己的命運早就被這位梅林大法師安排好時,其實歐文更多的是抱有無所謂的態度,他本就只是個遊魂,已經死過一回了,再多活一秒都是賺的,至於梅林的目的,他才懶得知道呢。

但他不會允許身邊的人也在眼前之人的算計之中。

恍惚間,歐文有種斯內普面對鄧布利多的感受。

“那我之前夢裡前往的那個奇怪的魔法世界。”他渾身惡寒,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夢中的一週目。

那個奇怪的、正確的魔法世界。

“傳說,梅林曾在亞瑟王年幼時,不斷通過夢境教授他治國之道.”梅林沒有直面回答,而是說起他的傳說。

“你”歐文像是被噎住了,這算是他最大的秘密結果——他媽的也是假的。

喘著氣,他緩了好久才開口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入夢把我拉進那樣的世界。”

“嗯——這是考驗。”梅林淡淡道,尋常那副輕佻的模樣也變得穩重起來

“考驗?”歐文眉毛一挑。

“我想知道,在一個錯誤的世界裡,一個讓你身處邪惡陣營的情況下,你會作何選擇。”

“這麼說,我的選擇不錯呢。”歐文嘲諷道。

“是的。”

“那如果我選擇錯了呢?”

“我不介意再等上一千年。”梅林平淡的說。

“你他媽——你真該死!”歐文咆哮了一聲,然後抓起梅林的披肩,怒斥道:“我——他們都是自由的,不是你棋盤上的棋子或者玩物。”

但梅林並沒有理會他的怒火,而是繼續平靜地闡述他的觀點:“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註定要扮演重要的角色,為了更大的利益而奮鬥。他們的命運或許並非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但他們的選擇和行動卻可以影響無數人的命運。”

歐文怒視著梅林,這個神秘的男人似乎對一切都瞭如指掌,這讓他感到一種無力的憤怒和挫敗感,但歐文知道,無論自己多麼憤怒,他都無法改變梅林的想法。

“況且,我尊重了他們的意志。”

他伸出手,輕輕的敲了敲歐文的額頭,下一刻,歐文就突然出現在了雯達的身邊。

“或者,你可以問問你的外婆,問問她是否後悔遇見名為蓋勒特·格林德沃的巫師。問問那位格林德沃巫師,問他是否後悔遇見阿不思·鄧布利多。”

“我並沒有褻瀆他們的意志,只是推波助瀾。”

“哼——真有意思。”

雯達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歐文,才沒讓他衝過去,給那一副泰然自若的傢伙一腳。

“你知道你現在的口吻像誰嗎?”

“誰?”

“像我姥爺,像格林德沃。”歐文嘲弄著看向他,“無論多麼偉大的藉口,都不能改變,你做哪些事,讓人噁心。”

“躲在陰暗處,謀劃著自以為是的正義。”

“也許吧。”他並未反駁,而是自顧自的起身,法杖重新出現在了雙手,“你就當這是帶著好玩的心情干涉了無數人命運的愚蠢男人的玩笑吧。”

梅林颯爽的笑了笑,“嘛嘛——比起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果然還是吃飯比較重要呢。我們什麼時候開飯。

哎呀——打了一場架,你們都不餓嗎?”

周圍一片沉寂,沒人開口。

“好吧,既然大家都沒什麼胃口,那我要去再喝一杯嘍。”

說罷,他拄著法杖,一步步的朝著莊園外走去。

大理石的地磚上影射著那位獨自離開的人影。

他的腳步輕飄卻堅韌,步調還是那麼穩重。

“等等——”

就在梅林要離開客廳大門前,歐文咆哮著開了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這難道還是你的考驗,就為了看看我有什麼反應?”

聞聲梅林停下了腳步,隨後揉著腦袋轉身,“啊哈哈——好像是的呢。”

“去死吧你。”歐文抄起她外婆的茶杯,宛如拋出個炸彈似的丟出。

可惜茶杯徑直穿過了梅林的身體,並未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哈哈——那是遲早的事情。”說著,那個討人厭的身影就徹底的消失在了門庭前。

歐文坐在雯達的身邊,喘著氣,腦海裡泛起江濤。

他盯著一旁牆壁上的畫作。

他也注意到了那副畫,那幅空無一人的田野裡埋藏的騷動不安。

天地之間,如同旋風驟起,波浪洶湧。

不見一絲安寧。

那副畫好像在預示著什麼。

是他窮途末路的命運。

“你和那位巫師在打什麼啞謎?”這時,一個冷清的聲音鑽進了歐文的耳中。

他側目看了雯達一眼,然後故作平靜的開口道,“沒什麼,說笑而已。”

“說笑?”外婆把手摁在了歐文的腦袋上,嘴角勾勒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正有暴風雨在凝聚。

“知道太多對身體不好,您都九十多”說著,歐文的臉蛋就被雯達捏住,然後提了起來。

歐文掙扎了兩下,在感受到臉頰的力道更大了後,便無奈的開口道:“那啥——親愛的、美麗又優雅的外婆,咱們能開飯了嗎?”

“我餓了。”

“餓了?”雯達鬆開手,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歐文,她知道眼前這小傢伙是在轉移話題,她能感受到他故作輕鬆,背後那波濤洶湧的內心。

她的目光也望向了牆壁上的那副畫作。

那是她帶回來的。

在她最無力的那段日子裡,她發現了這幅畫。

那段時間唯一支撐她的,就是自己的那位——女兒。

女兒旺盛的學習興趣迫使她不得不將注意力轉移到教學上去,這間接的減輕了她當時的痛苦。

“起來吧。”她揉了揉那被自己捏得有些發紅的歐文的臉頰。

“餐廳在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