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神大白 作品

53. 第 53 章【日更+3.5W營養液加更】……





上官無病直接就呆了:“你們是一夥的嗎?”




這一回,有人理會上官無病了,甄道藏是徑直向他走來的:“你和太子他們喝酒的酒壺還在嗎?”




上官無病隨手一指:“喏,在那,不過我都喝光了。”




“無所謂。”甄道藏隨意回答了一句,然後走向了上官無病所指的櫃子。




咦?這櫃子那麼高?




“江離!”甄道藏回頭搖人。




江離過去拿下了那個精美的酒壺,遞給甄道藏,甄道藏接過來,先是放在鼻下仔細地嗅了嗅,而後又打開了瓶塞,去嗅裡頭的味道,她最後甚至手指探進去沾了點酒汁,細緻地聞……




上官無病:“有沒有人能告訴我,現在是在做什麼?”




沒人有空回答他,湛兮和江離都在注視著甄道藏,甄道藏的的眉心越來越聚攏,看來……




“不是這一壺酒。”甄道藏最後搖了搖頭,把瓶塞懟了回去,酒壺還給了上官無病。




“因為它有木蘭花的味道,是嗎?”湛兮問。




“對。”甄道藏先是應答了一句,而後驚訝地看了過來,“國舅爺您也有狗鼻子嗎?”




不!該死,被江離洗腦了,居然說自己有狗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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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道藏那句脫口而出的“也有狗鼻子”,差點讓湛兮笑出聲。




當然,湛兮是個禮貌的孩子,他最後也沒笑,他捂住了嘴,忍住了。平復了一下情緒後,說:“我聞不到那麼細節的東西,我是猜的。畢竟木蘭花味道霸道,這酒年頭不小了,早些年上官府沒有主人居住,木蘭花都堆積在泥土裡……至少在酒壺表層,多少該染上一些它的味道的。”




湛兮隨意解釋了幾句後,略微思索了一下,感覺自己應該抓到了一個突破口:“說起來,甄夫人,江離說你聞到這個味道的時候,說是‘故地的酒’,能讓您有如此印象的,想必不是平凡的酒吧?就算都是劍南的燒春,質地口感味道,也是天差地別的。”




甄道藏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過頻繁使用鼻子,現在感覺腦子嗡嗡嗡的,開始感覺思維運轉不夠流暢了。




湛兮問什麼,她沒辦法很仔細地思考,覺得沒問題,就點了點頭。




“您在京城那麼多年,買到過特別正宗的,能讓您像今天這樣,下意識就能說出是‘故地的酒’的燒春酒麼?”湛兮繼續問。




“沒有……”




說到這個份上,甄道藏哪裡還能反應不過來,她靈光一閃,猛地回頭看向了上官無病:“除了這一壺酒,你們從劍南道回來,是不是還帶了蜀地綿竹縣的燒春!?”




不錯,她在京城那麼多年了,其實並沒有在當地喝到特別正宗的劍南燒春,除非她託人專門帶過來,又或者是大型的商會開拍賣會的時候會遇上……




如此一來,她聞到的那個“味道極為正宗”的酒,應該不是隨意就能買到的。隨意能買到的,就像是那三個妃嬪一同飲的那種,會被她嫌棄一聲味道不對,不夠正宗。而最近也沒聽說有什麼商會有在拍賣劍南春……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上官無病這一行,剛從劍南道回來的人。




劍南道包含了蜀地,甄道藏的孃家就在蜀地青神縣,上官無病這一行人打那邊回來,帶一些“當地獨有”的伴手禮,是極為正常的,而這來自孃家的特有之物,能瞬間觸發甄道藏的某些記憶。




上官無病似乎聽懂了什麼,又似乎不太懂,但以他的機靈,他知道現在他的答案,關係著上官家會不會被捲入到一個他看不見底的漩渦裡。




但是……他為什麼不說呢?




上官無病笑了,笑得像是一朵無害的、在春風裡搖曳的小白花一樣:“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湛兮:“……”該死,他好像知道為什麼那位姜氏,會一副被氣得連面子工程都做不了了的模樣了!




實在是,上官無病這個鬼樣子,味兒太沖了!!!




江離言簡意賅:“說。”




“姜夫人帶了十瓶正宗的、產於劍南蜀地綿竹縣的燒春酒,”上官無病一字一頓,小臉笑開了花,“不過她似乎都送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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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突如其來的、暗中虎視眈眈的視線忽然離去,馮昭儀抓緊了機會,立刻和昭容兩姐妹說自己不勝酒力,想要休息。




那兩姐妹沒什麼心眼,便讓她先回去,她們還要接著吃瓜果,喝小酒。




馮昭儀面上一副淡然的模樣,實則離開了這兩人的視線後,她幾乎是一路狂奔的!




而且她狂奔的方向,並不是回自己所在的院子的方向,而是繞過了這個她們三人一同居住的宮殿,往後去的那一座蓮花池!




她連伺候自己的大小宮女和太監驚訝的表情都管不了了!




“你們且在此等候,不要進來!”馮昭儀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從未有過的狠厲,嚇壞了已經習慣她十年如一日溫柔小意的模樣的宮女太監。




這群宮女太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表情倉惶地跪了一地,還有想要拉拽馮昭儀的裙襬的,馮昭儀一概不理,扭頭的時候,面部扭曲又恐怖:“不想死,就留在這裡,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明白了嗎!?”




威懾住了他們之後,馮昭儀一路往裡跑,終於跑到了那座偏僻的蓮花池。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到來,有人從池中破水而出,這人恍若蓮花化仙,青絲柔順、光澤亮麗,他的眉眼,如詩如畫。




不染而朱的薄唇微翹起,他聲音清朗玉石相擊:“小馮兒,你來了……”




他的一顰一笑,依然能令馮昭儀如痴如醉,可是很快,馮昭儀的表情就猙獰了起來,她身體裡控制眼淚的開關好像完全壞掉了一般,淚水急切地衝刷著,她甚至恐懼地顫抖了起來,可他還在笑,笑得坦然,笑得無比自在。




“為何?為何啊……”馮昭儀不明白,她想伸手去抓他,質問他為什麼,可是看著自己略顯粗糙發黃的手,看著那人如白玉石雕塑一般完美無瑕的身軀,她又似乎無法觸碰他,隨意的觸碰,都是褻瀆啊!




這人,就如同她的神明,可是為什麼!?




“我要死了啊,你還笑!?你還笑?你有沒有心的啊!!!”馮昭儀終於崩潰了。




可她的神明依然在笑,他從荷花池裡慢慢爬了起來,任由薄衫緊緊地束縛在身軀上,將那走向完美的肌肉都勾勒得淋漓盡致。




“人終會有一死的呀。”他說。




馮昭儀徹底絕望了,她知道的,她早就該知道的……他就是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你是如何暴露的?”馮昭儀終於稍微冷靜了一點。




男子合著眼眸,似乎是在回味著什麼一般:“綿竹酒仙釀的春酒,味道還和從前一樣,真是令人懷念。”




“說來也得感謝此地的荷花池,洗淨了我的味道,不然那個狗鼻子,可就真的要跟來了呢。”




只是一壺酒!就為了嘴饞,喝一壺酒!他怎麼可以這麼坦蕩蕩!?他暴露了她,卻沒有絲毫的愧疚麼?他已經要害死她了啊,為什麼可以那麼毫不在意?




馮昭儀絕望地捂著臉哭,她徹底放棄了,這苟延殘喘的一生,也該到盡頭了吧。




“你快走,走啊,從地道走,王爺應該會派人接應你的……回那邊去,不要輕易到京城來。”馮昭儀像是魔怔了一般地喃喃,“你喜愛的益母果,你習慣的香茅枕,在那邊,王爺都會給你準備現成的。你愛的春酒,也不必如現在這般偷偷摸摸地喝,王爺會派人去給你買的……”




“你走吧。”馮昭儀最後氣若游絲地說了這麼一句。




男子沒走,似乎忽然良心大發現了一般,問:“那小馮兒,你怎麼辦呢?你留在這裡的話……”




“我還能怎麼辦?”馮昭儀苦笑著,眼淚一滴滴滑落,“快走吧,線索會在我這裡斷掉,日後……不要再那麼任性了啊,小少爺。”




臨死前,能得到一句你的關心,也算是值得了吧?馮昭儀背對著這個神秘男子,緩緩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我不後悔,我不會後悔的……她不斷在心裡這麼說。




馮昭儀顫顫巍巍地抓著這匕首,它冒著寒光,尖銳的頂端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她顫抖著手,正要用力——




“噗嗤!”匕首的刀身盡數沒入了馮昭儀的心口。




馮昭儀張著嘴哈氣,血從口腔溢了出來,她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那隻白皙修長的手。




“小馮兒,你自己的話,我還是不放心的呀,我來幫你了。”他的聲音勾勾纏纏,恍若是情人之間的耳鬢廝磨,可他殺了她!




他還在笑!




這是他第二次觸碰她,卻是為了……殺了她!?




男子漠然地鬆開了手,任由著馮昭儀跌入冰冷的蓮花池中,波動的水面,似乎能看見些許的猩紅色。




略微等待了幾息時間,確定馮昭儀已經死透了,絕無可能再爬起來後,他才施施然地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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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湛兮進宮,先拜見了一下永明帝和曹穆之,被告知二皇子在東宮。




於是,湛兮去了東宮。




他陪對隱匿在水面之下那些波濤洶湧完全不知情的二皇子玩了許久的五子棋,準備離開的時候,太子問他:“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們兩個?”




“是什麼是什麼?”二皇子立刻湊來了腦袋。




湛兮坦然極了:“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嘛?現在就等著最後的驚喜咯!”




太子皺了皺眉,他想說的不是那些用紅布蓋著的東西的事情,而是別的東西,他敏銳地察覺到宮中的氣氛不太正常。




但是湛兮沒詳細解釋,打個馬虎眼就過去了。




頂著太子狐疑的眼神和二皇子好奇心炸裂的表情,湛兮一點兒都沒露餡。




他出了東宮,到了萬春閣,組織人馬,開始組裝他的兒童遊樂園。




江離就是在這時候,悄無聲息地站在湛兮他身後的。




“宮裡一點風聲都沒有,姐夫也不想提,所以呢,這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湛兮問。




“馮昭儀自殺了。”江離說。




“自殺?什麼樣的自殺?‘背中八刀是自殺’的那種自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