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 178 章

    秋意泊也認可,他雙手極為靈巧的將扇面也給拆了下來,露出了猙獰的扇骨與寒刃,秋意泊一手微抬,文士便是心如刀絞,還是得恭敬地道∶"郎君?"

    "你這扇子上塗毒了嗎?"秋意泊興致盎然地道∶"若是怕平時誤傷可以下點軟筋散什麼的,要是遇上事兒可以上見血封喉,這裡.…."

    他一點刀片的位置,將刀片也給卸了下來,"這裡焊接得太死了,要是能改成機關,按一下就發射出去,豈不是很舒服?"

    文士含淚頷首∶"郎君說的是,但這樣的精巧的機關太難制了,若是破城弩亦或者其他還可以,這寒鐵扇太小了,怕是做不成。

    拆到這裡,泊意秋和秋意泊也摸透了,泊意秋將扇子給他裝了回去,拋到了文士的手中,他的速度極快,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好了∶"改天有功夫替你改一改,對了,你叫什麼?"

    "屬下文榕。"文士連忙接了自己的寶貝扇子,悄悄地在背後開合了一下,見無恙才鬆了好大一口氣。轉念一想不對啊,這兩位郎君怎麼拆的這麼利索,難道二人其實是玩暗器的大家?

    其他幾人見了兩人這一手,心下也是微微一驚,眼神顯得更敬重了一些。

    早說嘛,大人的子侄怎麼可能真的是紈絝!這不可能!

    經過了這一段小插曲,一行人終於往春風樓而去了,秋意泊還吩咐記得賠銀子給酒家,還有記得把屍體帶走。不多時,他們就已經坐在春風樓的大堂了。

    ――這也沒什麼好說的,就他們這樣的人,十幾號人都能把應天府都拿下了,一個秦樓楚館,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春風樓的媽媽自然是個男的,哦,那這應該叫龜公。

    他看著年紀不輕,身上卻是穿得極為風-騷-放-蕩,塗脂抹粉,叫秋意泊來說,有點像是……太監。

    而且是那種心理扭曲的老太監。

    春風樓是那種很標準的筒子樓,往上衍生的三層閣樓上此時站滿了男子,一個個瞧著弱不禁風,神情麻木,靜靜地立在欄杆旁邊看樓下的狀況。

    春風樓的龜公和幾個看著像是管事的被壓在堂下跪著,秋意泊和泊意秋也懶得多問,一個打手都不敢說,這龜公自然也不會說,他們也只當日行一善,見義勇為來的。

    泊意秋笑道∶"不是聽說春風樓最是妥帖,怎麼我和二十郎坐了這麼久,一無酒菜,二無美人作陪,你們春風樓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嗎?"

    "誰是頭牌,下來叫我們見識見識。"

    樓上鴉雀無聲,半晌才有個打手顫顫巍巍地道∶"頭牌……頭牌桃夭叫人送去見官了。"

    "哦。"兩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最好看的被他們揍成豬頭送去見官了,八成也是回不來了,"那隨便來兩個吧,清秀些的,塗脂抹粉的不要。"

    文榕見狀,便上了二樓,走到幾個房間最豪華的男子面前,斯斯文文地請他們下來陪客。

    那四個男子噤若寒蟬,親眼見過面前這文士扭斷了好幾個打手的脖子,他們也不敢不聽話,乖乖地跟著下了樓,其中最好看的那個心一橫,就要往泊意秋大腿上坐,卻被秋意泊看了一眼道∶"坐一旁。"

    "美人來了,怎麼無酒菜呢?"泊意秋笑吟吟地看了秋意泊一眼,又道。

    很快就有人壓著廚子去了,他們面前很快就上了一桌點心,看著挺新鮮的,應該是準備著晚上待客的。旁邊的小信給兩人滿上了酒,泊意秋試了一口,看向了秋意泊∶"果然。"

    嗯,果然電視劇和小說沒有騙他們,青樓的酒裡真的有下催-情-藥哎!

    整座樓裡呼吸可聞,唯有兩人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場面詭異極了。

    眠鯉看著他們,感覺自己真的操碎了心――剛剛在酒樓吃了飯,怎麼到了這裡還要吃?兩位郎君真的不會吃出問題來嗎?!

    待兩人說笑了一會兒,秋意泊看向了旁邊的清秀小信,輕笑道∶"你們這個媽媽住在哪知道嗎?帶我的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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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意泊也沒說去幹嘛,文榕卻神奇的領悟到了,不一會兒文榕便抱著一箱子東西下來了,他斯文儒雅地道∶"票兩位郎君,此間地契、男信身契都在此處了,另外屬下還找到了幾個孩子,都是被反鎖在房間裡的。"

    "嗯,挺好的。"秋意泊應了一聲,打開了箱子,裡面堆得紮紮實實的薄紙,時下一個人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張紙,寫明瞭姓名籍貫,又是為何要落水為娼,死契活契,按下一個指印就算是成了別人家的了。

    當然也有些人是良家,不必他們說,秋意泊他們看看他們舉止和眼神都能明白――那又如何,反正賣身契上寫得是什麼家鄉遭難,家中貧瘠如何如何,''自願''賣身為娼,有了那一紙契書,就去了官府也沒什麼用。

    又不是現代,是什麼人、家住哪裡、身份證號多少,電腦掃一下就明白了了。

    秋意泊看完了一張身契,轉手便湊到了蠟燭上。紅色的火苗瞬間就吞噬了削薄的紙張,光線躍動在每個人的臉上,將世界分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半。

    泊意秋也看了一張,隨手就燒了。

    文榕很是知情識趣,端來了個銅盆放在了桌上,由著兩人燒,還要道∶"郎君們只管放心,他們這身契十有八九沒在官府備案,沒有什麼麻煩。"

    那龜公看著火光滿臉慘白∶"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敢入戶搶劫……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秋意泊笑道∶"既然招惹了我這等紈絝,那就受著吧。"

    "叫他老實點。"

    文榕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巴掌,將龜公掀翻在地,別說,他往日裡最不屑的事情,今天干起來特別有幹勁。

    這是文榕第一次發現原來當狗腿子是這麼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