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不是針對你

    俞士悅老臉一紅,說道:「不……不知……」

    「是嗎?」

    袁彬淡淡一笑,招手道:「帶證人!」

    於是,便有一人被押了進來。

    俞士悅一看到此人,頓時臉色慘然。

    這人則一副魂不附體的樣子,跪倒堂前。

    袁彬大喝道:「你是何人?」

    「草民……張全。」

    「張全,你是什麼身份?」

    張全慌慌張張地道:「是……俞家的家奴,大多跟著少爺的……」

    「你家的少爺,乃是俞文韜?」

    「是,是……」

    「去年,俞文韜和人在妓院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你可在嗎?」

    「在,在的!」

    張全哪裡還敢隱瞞,如實道:「當時……我跟著少爺去杏花樓,少爺瞧上了那花魁憐柔姑娘,可是,有個窮酸秀才非要和我家少爺爭,然後,然後……」

    「然後怎樣?」

    「少爺情急之下,隨手抄起酒壺砸了過去,好巧不巧,正砸中那秀才的腦袋,結果那秀才沒站穩,從三樓跌下去,摔死了……」

    「他家人可告了官?」

    「告……告了……」

    「結果如何?」

    「那邊告官之後,便立即有順天府的人通報少爺,少爺便讓我去……去處理……」

    「你是如何處理的?」

    張全偷眼瞧了瞧俞士悅,說道:「拿著老爺的名帖,送了一份厚禮。」

    「什麼厚禮?」

    「就是一副老爺的字畫。」

    「呵呵……」

    袁彬冷笑道:「如此說來,俞大人的字畫很值錢?」

    「不是老爺的字畫值錢……是因為……那順天府的人,一直很欽慕老爺。」

    「只怕不是欽慕這

    麼簡單吧,此後如何呢?」

    「此後順天府就說,那人是自己喝多了,失足摔死的,他家人不服,堅持要告,結果捱了順天府的板子,被打的臥床不起,這事才算是結了。」

    俞士悅再也忍不住,怒起道:「張全,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韜兒何時打死了人?分明是誣告,你究竟有何企圖?」

    袁彬似笑非笑地說道:「張全,你家老爺說你是誣告,怎麼解釋?」

    張全趕忙擺手道:「不……不敢,小人世代在俞家為奴,絕不敢……誣告!小人……小人有辦法證明!」

    「如何證明?」

    張全說道:「當時處理此案的是順天府的一名主事,叫潘常,後來,此人進了刑部。」

    袁彬隨即道:「好,來人,帶潘常!」

    俞士悅心頭一緊,那潘常,居然也早已被人拿了!

    潘常狼狽地給押了進來,他見了袁彬,便磕頭如搗蒜:「饒命啊!」

    「潘常,你在外頭,都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

    袁彬冷笑:「確有其事?」

    潘常面如死灰,哭喪著臉道:「當時……是罪官署理此案……俞家人來說情,罪官不敢招惹俞家……」

    袁彬問道:「俞大人,你怎麼說?」

    俞士悅癱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說道:「本官……不知情……」

    他準備學習衍聖公,把自己先擇出來。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就算兒子入獄,也有辦法疏通打點。

    至少保證在牢獄裡,不會吃到苦頭,然後在合適的時候,找個由頭提前釋放。

    這些操作,對於堂堂刑部尚書來說,根本不算事。

    袁彬冷笑道:「那好,來人,再帶當時目擊的幾個人證來!」

    片刻之後,又有幾人帶進來,一一接受詢問。

    案情便慢慢的地清晰了,幾乎所有的罪證,都指向了俞文韜。

    袁彬表情冰冷,緩緩道:「依大明律,殺人是何罪?」

    俞文韜煞白著臉,哀聲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失手,求……求……」

    袁彬繼續不動聲色地道:「還有賄賂順天府官員,又是何罪?」

    俞文韜道:「我……我……」

    袁彬看向俞士悅,說道:「先是殺人,然後賄賂官員,俞大人,此案該如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