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頌 作品

第38章 編號038“不是我的問題,是易先生……

    不過好在他是個變態,在習慣義肢幻痛的第二個月,他就已經頻繁始在陰雨天zw——儘管他不願承認,但那伴著陰溼的痠痛感,對他來說確實是可替代的亢/奮劑。

    他及時打住了自己的端聯,這才止住了場讓他丟人的鬧劇發生。

    視野清明起來之後,口乾舌燥的易鶴野慢慢爬起來,剛轉身,唇邊就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簡雲閒端著水杯,遞到了他的唇邊。

    多根手指頭都嫌累的易鶴野單手接過杯,顫顫巍巍喝了幾口,直到溫度剛好的水滋潤過喉嚨,才皺著眉問:“……甜的?”

    簡雲閒:“加了支葡萄糖,補充能量。”

    易鶴野咂了咂嘴,忽然到這人是簡雲閒,便感覺陣驚悚——自己居然已經能毫不設防地喝下他給的東西了,就像是野獸失去了警覺,著實是件非常恐怖的事。

    但很快,身的潮溼感讓他難受得放下了這個念頭,他不能接受自己滿身汗水地睡覺,於是抬起頭:“我要去洗個澡。”

    坐在床邊的簡雲閒沒給他讓,只是盯著他的左手看了。

    易鶴野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直到看見自己疼得發蔫兒的機械義肢,才悄悄屏住了呼吸。

    “你背過去。”易鶴野下意識把簡雲閒作那隻小羊,避險意識削弱了百分之八十,“我先摘了。”

    簡雲閒卻沒那麼聽話,而是說:“你確定嗎?你現在的左肩基本不能彈,我懷疑你甚至沒法看清卡槽的位置。”

    易鶴野緊張地咬了咬下唇,雖然很煩躁,但這人說的確實是事實。

    此時,因為左肩的劇痛,易鶴野連扭頭朝左看的作都做不利索,別說是摘義肢了,他連碰到左臂都非常的困難。

    此時,最不聽到的四個字現了——

    “我幫你吧。”簡雲閒口的瞬間,易鶴野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老天爺都知他是個非常敏感的人,讓別人幫自己下義肢的刺激程度,對他來說,和那什麼幾乎沒有區別了。

    儘管他也沒有那什麼過,但易鶴野依舊覺得,自己這個類比簡直就是精妙絕倫。

    此時,滿身的黏膩纏得他燥熱不堪,如果安穩睡覺,這澡就必須得洗,這義肢便也必須要下。

    但坐在自己面,揚言要幫自己摘義肢的,偏偏是簡雲閒。

    易鶴野倔強地抬起右手去摸左臂,便很快在陣25倍劇痛中雙目昏黑。

    就這樣來來回回嘗試了有十幾次,糾結了有十來分鐘,簡雲閒便也就這麼耐心地、安靜地等了他這麼久。

    終於,易鶴野虛脫地側過身、扭過頭,悲憤地朝現實妥協了:“快點兒。”

    正他努力分散注意力時,簡雲閒的聲音在他耳根傳來:“衣服。”

    易鶴野瞬間起了身雞皮疙瘩,他檀香味的氣息撩得渾身發燙。

    他腦袋發懵地單手解衣釦,褪去半邊袖,肩頭暴/露在有些冰冷的空氣裡,讓他忍不住打了個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