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鯨南去 作品

第100章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十四)

    按照順序,首先被帶走的是馬尾女,第二個是高壯女,第三個是雀斑男,暫時處於安全區的是袁本善、小辮男與宋純陽。

    雀斑男和他們的看法不一樣,認為按照任務要求執行即可。

    但馬尾女她們就不這麼想了。

    如果配合“關巧巧”的表演,由她“帶走”,他們還能回來嗎。

    小辮男如此踴躍的原因,也正是因為他清楚,按照劇中設定,不管是哪一版,他都是那個罪魁禍首,怎麼看都是那個會在電影落幕的最後一秒完犢子的。

    這種源自於未知的焦慮,絕不是一句“演戲而已”就能勸慰得了的。

    哪怕任務明明白白地告知,死亡flag是“出戏”,並沒提及其他,也攔不住他們橫生的疑竇。

    他們身為任務者,對彼此而言都是陌生人,就算有意想勸,勸得動嗎。

    用池小池的話來說,我祖墳都哭不過來,還管得上他們這亂墳崗。

    袁本善本來也動了心思,想看看雀斑男所謂的能殺鬼的“辦法”是什麼,但思前想後,還是作罷了。

    他已經親手幹掉了一次關巧巧,還可能被這個“關巧巧”二號目擊了,哪裡還有膽子再往前湊。

    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宋純陽,當然要牢牢攥到手裡才是。

    於是在離開會議室時,他握住了池小池的手。

    他說:“純陽,搬來跟我一起住吧。”

    池小池倒不介意這個。

    他本就打算放長線釣大魚,當然要先喂些餌。

    但喂餌也是得有訣竅的。

    於是,他先應了一聲“好”。又搖了搖頭。

    袁本善略有擔心:“怎麼?”

    池小池把一句矯情的話說得又軟又暖,拿捏得恰到好處:“我怕那個……那個‘巧巧’,今天晚上會找我談戲。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又怕拖累你……”

    想住在一起,是依戀;怕拖累他,又是體貼,兩邊的便宜都佔得足足的。

    袁本善此時最怕和關巧巧有交遊,但叫他一個人睡,他又萬萬不肯。

    他權衡利弊過後,覺得兩人住在一起也不算安全,正打算提議四個住在一起,就見眼前人眼裡噙了淚,看上去淚眼朦朧,著實讓人心疼。

    他問:“怎麼了?”

    池小池滿口胡沁:“巧巧……就這麼沒了?我心裡難受。今天演戲的時候就一直想著她。老袁,她真的回不來了?”

    說著,一大滴眼淚就又泫然欲墜了。

    他有這種把一滴眼淚都控制得圓融如意的本事,哭得涕泗橫流固然能表達情感,但視覺美卻能有效提升觀感,影響人的好感度。

    果然,實時好感度蹭蹭往上漲去,然而悔意值卻只堪堪破個位數。

    袁本善把人送回了房間。

    他也著實是累了,和衣躺在床上,含著一點淚花,就這麼睡了過去。

    袁本善起身,準備去搬被褥來與他同住,但等他折返回來,卻發現原本還敞開的門已從內反鎖了。

    袁本善:“……”

    他敲了兩下門,便見幾分鐘前還在會議室裡的甘棠穿著熱褲與背心從內走出,單手撐在門上,口吻倒溫和得很:“怎麼了?你有什麼事情嗎?”

    袁本善說:“純陽讓我搬來……”

    “不好意思。”甘棠乾脆道,“我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住在一起。”

    袁本善:“……”

    她也不等袁本善有什麼具體反應,一步退回門內,把門關好,上鎖。

    袁本善站在門口,一時間氣惱難言,卻又不敢高聲叫門,生怕驚了在同一層樓休息的“關巧巧”,只好忍著一口氣,抱著被褥返回房間,打算明天再找姓甘的兄妹算賬。

    見人走了,床邊的甘彧方才垂下眸來,用手巾蘸了溫水和卸妝膏,一點點為那睡著的人卸妝。

    池小池覺淺,儘管甘彧手輕得很,毛巾細絨拂過臉頰的感覺還是讓他醒了過來。

    袁本善不在房內,門又上了鎖,他便在睡眼朦朧中猜到了一二,沙著嗓子問:“怎麼不叫他進來啊。”

    “……你的時間和你的人,都是我用錢買來的。”

    甘彧抬手,認真摩挲著池小池的上唇,姿勢太過正經,反倒透著叫人骨頭髮酥的曖昧。

    他輕聲道:“我希望宋護士跟我們是單純的一對二服務,不希望有任何多餘因素的摻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