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憶往昔

    看了他片刻，張讓有些沮喪的轉回頭去，琢磨著要不要說點兒什麼。

    “您是哪裡人啊？”王也突然問道。

    張讓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看去，才發覺他真的是在跟自己說話，想了想，回答道:“祥符人。”

    “祥符？”王也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古代的名字。祥符，當代應該稱那個地方為‘開封’。古稱‘鳳凰城’的陳留鎮，還有‘竊符救趙’的朱仙鎮都在這裡，應該算是個歷史文化名城了。但王也知道這個地方，卻是因為張玉，榮國公張玉實際上就是祥符人。早年間曾在元朝樞密院任職，後來投降大明，累積功勳，升任燕山左護衛指揮僉事。後來才得以遇到明主，成為靖難武功第一人。當然，如果沒有這一切，他或許能夠安然到老，不必馬革裹屍了。心中有些感慨，但王也卻依舊問道，“這麼說，您應該真的是跟著國公爺的老人了。是他的老家人嗎？”

    “唔……”張讓有些反常的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算……應該算是吧。”

    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

    王也搖搖頭，對張讓的身份有些不同的猜測了。

    但既然張讓這麼說，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也並非是要知道張讓身上的什麼秘密，便將這古怪的事情略過不提，反倒說道:“祥符是個不錯的地方，我也經常聽說。哦，對了，讓叔，您知道，我是哪裡人嗎？”

    張讓徹底糊塗了，根本無法分辨王也的真實意義。當然，他也是實在知道的，他如果不陪王也說痛快了，王也今天恐怕不會輕易放他走。他心中不免有些煩躁，但還是說道:“應該是順天府人吧？聽你提起過。”

    “倒真的是順天府人。”王也笑道，“我家就住在府城外面，若說從前，也算是個殷實之家。家中也有一位老僕，跟您一樣。我和他特別親，比和我爹還親。以前總覺得我爹老是喜歡管著我，倒是那老僕，事事都照顧著我，還總是在我爹面前幫我遮掩過錯。後來，我爹沒了，家業被我敗了個精光。那麼困難的時候，也就只有那老僕對我不離不棄。說實在的，我覺得我自己有時候挺混蛋的。如果我不是那麼渾，我爹也不會那麼早就被我氣死了。如果我不是那麼渾，我那老僕也沒必要被我連累的到老了也不消停。讓叔，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