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怕肥 作品

第六百一十章節 師父也曾年青過

    沒有人,是真的能陪自己一輩子的。連牙齒都能捨棄自己,何況別人?

    人生聚散,果然不必強求。

    虯髯大叔見七尋歡歡喜喜一小人兒,竟然面露悵然,不禁好笑:“怎卻突然惆悵起來?”

    七尋笑道:“我是想著,我如今才武師,我家二哥已是武尊,興許出了煉境不久,便會去外域戰場。而我,只怕還要許久許久,甚至未必能修到那一天。

    親如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骨肉相連者,或者都會走散。更何況我與大叔您萍水相逢。

    您修為已至此,或許不久便飛昇或入外域,若我將來修為受限,只怕以後便無再見的機會,便覺得有些悵然罷了。”

    虯髯大叔一個搞體修的,思維素來只走直線,七尋的苟道慫途,他都能理解成真的從心而為,傷春悲秋絕這種事情,恕他無法理解,有那空,收拾幾個混蛋,打幾隻高階妖獸解解饞,不比什麼都強?

    但小人兒這也算是真性情了,看在她且大方的份上,虯髯大叔難得願意做回知心大叔,嗤道:“修道長生,一生所遇人與事,聚聚散散,起起落落,方是常態。相逢是緣,離別亦是緣,你一個小人兒,這才走到哪一步?倒尋思些這些有的沒的。聚散都是尋常,你只管自己一步一印,走的踏實,遇人存真,遇事存實,遇物存惜,心便無憂無魔。”

    七尋心道,這位粗獷大叔,竟還是得道自然的。

    果然年紀大了,境界高了,心境便廣闊自然了。

    人說老而不死是為賊,七尋覺得這種群攻性的話最沒道理也最自私殘酷。只要不是蠢愚到一定的地步,歲月沉澱給人的,只會是智慧與淡然。

    有著智慧和淡然的老人,永遠不可能是賊。

    再說了,一個人活在事上,有過青春和奮鬥,老了享受餘生,怎麼就是賊了?

    如這位大叔般的人,哪怕是凡間老者,也只有可愛可敬。

    七尋笑道:“謹記大叔教誨。”

    小丫頭是個聽勸的,虯髯大叔滿意的很,七尋又問他和她師父相識的事,說起來,人家大叔是真粗獷,她師父純粹是為了避免麻煩才搞成那副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