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九月份的農活相對清閒,早早下了工,想到今晚要做的事,賀岱嶽看褚歸的眼神彷彿要吃人。




褚歸在桌底踢了下賀岱嶽的腿,飯桌上呢,收斂點。




“床晃得太厲害了。”褚歸噙著眼角被硬生生逼出的淚水喊停,一半難耐一半難堪,木床的吱呀聲吵得他提心吊膽,怕傳到隔壁去。




賀岱嶽抱著褚歸下了床,反正他力氣大,託幾個小時輕而易舉。




木製衣櫃的表面沾了溼意,斑駁的指印混著藥膏之類的複雜液體,褚歸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在疾馳的馬背上顛簸。




大三那年暑假學校組織師生前往牧區義診,下了火車,他們乘坐的大卡車半路出了故障,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牧區常有野狼出沒,領路的幹事讓他們在車上等候,稱過了約定的時間,牧民會沿著路找過來。




奔騰的馬蹄揚起草塵,在師生面前停下,卡車的故障暫時無法解決,經過商議,決定讓牧民騎馬帶他們。




牧區的馬體型矯健肌肉緊實,馬背高度與褚歸的肩膀持平,賀岱嶽被牧民拉上馬,雙腿緊張的夾緊馬腹。




韁繩抖動,駿馬邁著四肢踢踢踏踏地跑了起來,褚歸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上下起伏。




膽子大的男同學追求刺激,請求牧民騎快點,身下的馬驟然疾馳,落下時伴隨著強烈的失重感,彷彿五臟六腑都要跌碎了。褚歸顛得腰痠腿疼,下馬時失力的雙腳踩到地面險些摔倒。




賀岱嶽親了親褚歸失神的眉眼,喂他喝了水補充流失的水分,然後抱著他到澡房清理。上輩子在男男方面兩人均是新手,純憑本能摸索,褚歸為此吃了不少苦頭。




賀岱嶽打著手電筒檢查了一番,雖然紅了點,但沒受傷,比他們上輩子的第一次好多了:“當歸真棒。”




他鬆了一口氣,褚歸尚未完全緩過勁,捂著小腹,彷彿某個東西還深深地嵌在身體裡。




二十幾歲的賀岱嶽跟三十幾歲的賀岱嶽一樣橫衝直撞的,讓人難以招架。




祖傳的藥膏發揮了作用,加上他走山路鍛煉出來的體質,褚歸醒後除了肌肉輕微痠痛外並未覺得多難受,大概是年輕,恢復得快。




賀岱嶽細細關切褚歸的感受,發現他沒有逞強後放下了心。




生活和諧的賀岱嶽幹起活來越發有勁了,賀代光跟他做了半天搭檔,下午毅然決然讓楊桂平把賀岱嶽單獨分一組,做賀岱嶽的搭檔忒辛苦了,老天爺作證,他一個幹了十幾二十年農活的人,昨天晚上躺下喊肩膀痛。




賀代光換到鐵蛋爸的隊伍,去之前拍拍賀岱嶽的肩膀:對不起弟弟,不是哥哥不喜歡你,是哥哥身體真吃不消。




一個人一組便一個人一組,賀岱嶽無所謂,他一門心思幹活,不需要誰同他說話解悶。




連續和諧了三晚,第四日賀岱嶽洗過澡習慣性地拿出藥膏,原本滿至瓶口的罐子中間明顯空了一塊。




“今晚不做,我明天得去公社。”褚歸一句話澆滅賀岱嶽的幻想,“早




點睡。”




“哦。”賀岱嶽悻悻放下藥膏,湊到褚歸身邊,“用手行嗎?”




褚歸用沉默告訴賀岱嶽答案,天天弄不利於養身,要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