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

 招待所幹待著怪無聊的,餘洛十分意動,詢問褚歸等人的意見,得到統一答覆後,四人結伴去了廟會。

 褚歸是被招待所窗戶外的動靜吵醒的,大腦仍有些迷糊,答應去廟會一是為了合群,一來褚正清他們在那邊,去了興許能碰上。

 辦廟會的位置離招待所不遠,街上四處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氛圍,雲層透了幾縷太陽花花,涼風將褚歸迷糊的大腦吹清明瞭,他咬了口餘洛買的油條,外層酥脆內裡蓬鬆柔軟,配得上餘洛為了買它排的十分鐘隊。

 四人入鄉隨俗,跟滿大街的民眾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吃,不愧是全年規模最盛大的廟會,濃厚的年味令人不自覺沉浸其中。

 道邊賣的東西五花八門,褚歸他們越走越慢,因為興趣各有不同,加上人潮洶湧,隨時可能被擠散,乾脆分開了各逛各的,到中午在長街口匯合。

 褚歸找攤主打聽了廟會的大概佈局,緊鄰供銷社的中心區設了表演臺,他直覺安書蘭會在那,問了路擠過去,尋了個高處往人群中一望,果然發現了坐在一處的專家們。

 安書蘭他們到得不算早,前面人滿了,他們本來在後排,結果旁邊的人見他們不像當地的,一問從哪來,答京市來的。

 哦喲,那可不得了了,京市來的,不正是巡診隊的專家嗎,專家快往前坐。

 於是安書蘭他們被熱情好客的民眾送到了表演臺底下,絕佳的觀賞視角,唱戲的雜耍的,專家們看入了迷,連著兩個小時未曾挪動位置。

 表演臺周圍人山人海,褚歸放棄了往裡去,選了條人流相對疏散的街漫無目的地閒逛,街尾一間小小的門臉外掛了對造型別致的紅燈籠,走近了原是間打銀器的鋪子。

 鋪子裡一位老匠人正聚精會神地燒著

銀器,褚歸環視一週,室僅方丈,佈置簡陋,不見銀器售賣,與銀沾邊的唯有老匠人與他手裡的東西。

 大概是褚歸擋了光線,老匠人分神抬起了頭,視線由上至下掃過褚歸光潔的耳垂、頸項、雙手:“店裡不賣銀器只加工。”

 “師傅我能看看樣式嗎?”褚歸側身讓光,加工銀器的工具桌上壓了本繪首飾紋樣的冊子,老匠人聞言直接遞給了褚歸,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

 冊子的年頭十分久遠,褪色的油墨與泛黃的書頁均印刻了歲月的痕跡,褚歸默默翻著,老匠人不驅不趕,大有一副隨他看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完成淬火的銀器在老匠人的巧手下慢慢化作精巧的模樣,褚歸轉移了注意力,待老匠人停下打磨,他忍不住誇了句老匠人技藝精湛。

 “打個鐲子有什麼精不精湛的。”老匠人用布包裹了銀鐲,將其裝入一個貼了人名的木盒中,“你打不打東西,不打我關門做飯了。”

 老

 匠人講的方言,褚歸聽懂了關鍵詞,結合他的語氣連蒙帶猜地理解了大意。

 “打。”褚歸指著冊子上他相中的一套樣式,“師傅,這個您能打嗎?”

 “能打,冊子上得我全部能打。”老匠人微微挺身,“你要打多重的?誰戴?”

 “我和我愛人戴。”褚歸眉眼染笑,“師傅,我沒銀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