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
鏤空銀鐲約半釐粗細,純銀色澤在賀岱嶽勁壯的手腕上乍看冷硬,湊近了細膩的連理枝紋路又添了股柔情。
褚歸滿意地點點頭,無需他知會,賀岱嶽自發拿起了另一隻稍小的銀鐲幫他戴上。
“好看。”賀岱嶽辭藻匱乏,但語氣足夠真誠,他親了親銀鐲與褚歸的手腕,熱潮的觸感令人骨頭髮軟心尖發癢。
“我本來是嫌無聊翻著消磨時間的,結果——”褚歸使勁抽胳膊,一手推開賀岱嶽的腦袋,“欸,你別舔。”
褚歸的力氣遠不能和賀岱嶽抗衡,他掙扎了半天,反倒往賀岱嶽懷裡送了。
頭髮被褚歸不小心抓疼,賀岱嶽恍若無覺,褚歸眼底瑩潤了一層水光,鼻腔溢出急而長的音節:“你怎麼跟個小狗一樣。”
小狗叼著嘴裡的嫩肉反覆吸吮,等終於鬆了口,褚歸手腕宛如颳了痧,深紅的血點星羅密佈,甚是扎眼。
“瞧你乾的好事!”褚歸微惱,虎著臉踢了賀岱嶽小腿一腳。
“對不起,我太用力了,疼不疼?”賀岱嶽追悔莫及,捧著褚歸的手腕連連道歉。
褚歸怒瞪賀岱嶽,疼倒是不疼,關鍵起痧的紅痕一天兩天根本消不下去,手腕這麼明顯位置,他咋遮掩?
“我帶藥膏了。”賀岱嶽鬼使神差揣兜裡的藥膏有了用武之地,雖說小別勝新婚,但賀岱嶽對天發誓他真的沒打算做那事。
褚歸舟車勞頓的,最緊要的當然是讓他好好休息。
賀岱嶽殷勤地做著事後補救,冷敷、抹藥膏,第二天起床一看,得,由紅轉胭紫,看著更醒目了。
褚歸不得以往手腕上纏了圈紗布,跟賀岱嶽統一口徑,有人問就說是搬行李不慎拉傷的。
進村時恰逢正午,村民們下了工,見到褚歸一個個喜出望外地衝他打招呼,彷彿褚歸走了不是十來天而是十來年。
中午沒什麼病人,孫榮在屋簷下和潘中菊摘菜,潘中菊唸叨著不知褚歸他們走到哪了,話音剛落,賀岱嶽拎著箱子邁過了院門。
“伯母、三師兄。”褚歸落賀岱嶽半步,屋簷下的兩人立馬放下了手裡的菜。
“當歸回來啦!”潘中菊激動上前,抓著褚歸從頭看到腳,“哎喲,手咋了,怎麼包著紗布?”
“下火車搬東西的時候抻了下,不是什麼大問題。”褚歸神態自若地撒謊,哪怕潘中菊託著她的手到眼下細看,依舊不慌不亂。
“抻到了?我看看。”孫榮皺了皺眉,手腕受傷可馬虎不得。
面對孫榮,褚歸眼神一閃,連忙縮手:“不用,我自己上過藥了。今天有點熱,我先上屋裡換件衣服。”
“師兄,當歸的手腕抻得不嚴重,我看過了。”賀岱嶽不著痕跡地側了側身,擋住孫榮抬平的胳膊。
褚歸腳下抹油般溜進了屋,孫榮感覺哪裡怪怪的,但沒找到苗頭。
換了衣服,褚歸假借整理行李在屋裡磨蹭,直到潘中菊叫吃飯。纏紗布的是右手,褚歸做戲做全套,改用了左手拿筷子。
孫榮越琢磨越不對勁,篤定其中有鬼,若真是抻到,讓他看一眼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