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蔡大爺口中的盯上小貓,指的是某些公貓在發情期的影響下,會故意殺死母貓的幼崽,誘使失去幼崽的母貓在極短的間隙內反覆發情。

 天麻的虎視眈眈引起了蔡大爺的警惕,專門讓柱子留下看家,防止天麻接近小貓。

 柱子擱家嚴防死守,渾然不覺天麻從他眼皮子底下叼著小貓上外面闖蕩了一番。身為天麻的主人,褚歸暗感愧疚,告訴柱子天麻已經被他拴在家裡了,無需再擔憂小貓的安全。

 自由了大半年的天麻一朝打回瞭解放前,褚歸把貓窩搬到它被允許的活動範圍,拉撒的問題由人為掌握,天麻嚎得格外淒涼,聽得人於心不忍。

 賀岱嶽忙完了養殖場的工作,天麻依然在嚎,他皺了皺眉頭,替天麻向褚歸求情:“它叫得挺慘的,要不把它放了吧?”

 “放了讓它繼續偷貓崽?”褚歸的心不是石頭做的,聽天麻叫得嗓子嘶啞,他又怎會好受,但是他不能拿貓崽的命冒險。

 偷貓崽事小,可誰敢保證天麻不會對貓崽下死手,將希望寄託於一只貓的理智是最不理智的行為。

 若把天麻比作孩子,褚歸與賀岱嶽分別扮演著慈嚴雙親,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褚歸願意嬌慣它。

 一旦觸及到了原則底線,褚歸絕不手軟。

 賀岱嶽悻悻放棄,抱著天麻擱到腿上,一通摸腦袋撓下巴,伺候得天麻忘記追求自由,愜意地打起了呼嚕,縱容賀岱嶽翻來覆去地逮它身上的跳蚤。

 天麻消停了,褚歸煩躁的情緒稍稍平靜,有時候養貓真不比養個孩子簡單。

 傍晚潘中菊收工,她一進屋就發現了不對:“好好的拴著天麻幹啥呢?”

 “它今天偷了蔡大爺家母貓下的崽子。”賀岱嶽走到廚房門口解釋前因後果,“

吵吵了一下午,當歸剛牽著它上竹林轉了圈。”

 聽賀岱嶽說是褚歸讓拴的,潘中菊解繩子的手停了,接著緊緊打了個死結:“那拴著吧,你咋能偷人家貓崽呢?”

 天麻掀了掀眼皮,認命地團著身子睡它的大覺。

 褚歸端了它的碗,拌了份加雙倍小魚乾的貓飯,閉著眼睛的天麻聳聳鼻子,一躍跑到碗邊,化悲憤為力量埋頭乾飯。

 “能吃能睡。”褚歸踏實了,他原本還怕天麻給他鬧絕食,看來純屬多慮。

 潘中菊理了下天麻脖子上的繩套,問褚歸預計拴它到哪天,蔡大爺家的貓崽一般是養到兩個月大左右賣,難不成天麻要拴到賣了貓崽之後?

 具體栓到哪天褚歸其實也不清楚,總之先過了這陣農忙。

 賀岱嶽一算,過農忙得五月中下旬去了,拴天麻一個月?

 “楊叔請了劁豬匠明天劁豬,不然我問問他能不能把天麻一塊劁了?”賀岱嶽說得輕巧,劁了清心寡慾

 一勞永逸。

 褚歸被賀岱嶽的想法震得險些咬了舌頭,他飛速掃了眼滿腦子乾飯的天麻,當著天麻的面說劁了它,賀岱嶽未免太過分了。

 “劁了天麻你怎麼不劁——()”潘中菊沒好氣地敲了下賀岱嶽的手,嚴禁他打天麻的主意。

 賀岱嶽一句話惹了眾怒,他無聲嘆了口氣,豬劁得,貓咋劁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