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歌且行 作品

76. 第 76 章 “自然是開始著手準備我……

 不爭不搶,只會避讓。

 也只有在這會兒,在詩詞當中,她才表現出少年應該有的好勝,黑眸神采奕奕,充滿著勃勃生機。

 接不上飛花令的人一個一個換下去,陸書瑾也獲得一波又一波的讚歎,她額上出了細汗,眼眸亮得驚人,嘴角輕輕翹著,似乎自己都沒發現她情緒裡帶著興奮。

 蕭矜心想,陸書瑾如此優秀,合該如此,接受眾人的讚譽,在眾目之下發光。

 若是女子能夠入官學,能夠參加科舉入朝為官,陸書瑾一定會有更璀璨的人生。

 陸書瑾說得累了,也知道不能一味出頭,於是故意接不出飛花令,自罰一杯酒。

 蕭矜將她的手攔下,把酒杯接過來說:“她喝不得酒,由我這個兄長代勞。”

 他說完便一飲而盡,不給旁人說話的機會。

 陸書瑾坐下來之後,才覺得身上發熱,鼻尖也冒出小汗珠,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更顯得整張臉白嫩,眼角眉梢都是綿綿笑意,若春風拂面。

 蕭矜知道,她現在很開心。

 “明年還來?”蕭矜道。

 陸書瑾想了想,問道:“你也會來嗎?”

 “當然。”蕭矜理所應當道:“你還想跟誰一起來?”

 陸書瑾笑了笑,沒再接話。

 她是典型的吃一塹長一智,自打蕭矜在她這裡食言之後,便不會再接下蕭矜的任何承諾,每次蕭矜說這種話的時候她都笑不應聲,彷彿是老早為蕭矜的食言開脫。

 若是他沒做到,陸書瑾就在心裡開解自己,那些承諾她沒接,便不作數。

 蕭矜對此哭笑不得。

 大賞會一結束,兩人就坐了馬車返程。

 返程時蕭家暗衛就不是跟在後面了,他們騎馬行在馬車兩側,前後散開,呈一個保護的隊形,一直持續到雲城之外,才駕馬離去。

 這一來一回,就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回到雲城的時候,已是三月下旬。

 陸書瑾回到學府之後,按照喬百廉所說寫了參加大賞會之後的感想和頓悟,而後才正常入學上課。

 蔣宿這大半個月沒見到蕭矜和陸書瑾,想得不行,聽聞他們回來之後,在學堂又等不到蕭矜,便自己跑去了將軍府找蕭矜。

 但是府中的大黑狗烈風與他極其不對付,每回見到他都狂叫不止,但又不知道會被拴在什麼地方,每回蔣宿去將軍府都提心吊膽的。

 他這就剛走到將軍府的門口,就瞥見梁春堰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下,白衣勝雪,玉面俊美。

 蔣宿一看,頓時轉頭就走,心說找蕭哥的事還是可以先放一放的。

 他頭也不回,縮著脖子往街道上走,從街邊拐了個彎才放下心來,心有餘悸地想梁春堰能在將軍府門口站著,定然也是找蕭哥有事,只盼望蕭哥能慧眼如炬,看出梁春堰這人是個人面獸心的壞種。

 方走了沒多久,他忽然瞥見前方出現一抹白,仔細看去,就見本來站在將軍府門口的梁春堰,此時竟然站在前方的茶鋪旁,一雙眼睛盯著他。

 蔣宿嚇一大跳,暗罵見了這梁春堰跟見鬼有什麼區別?

 他盯著蔣宿,意思不言而喻。

 蔣宿不敢再跑,訕笑著走過去,說道:“這麼巧,能在街上遇見梁公子?”

 梁春堰面上沒有表情,“方才在將軍府門口不是遇見過一回了?”

 蔣宿佯裝不知:“是嗎,我沒瞧見。”

 梁春堰看著他扯謊,並不拆穿,溫和一笑:“眼睛不好使留著也無用,我幫你挖瞭如何?我下手很快,不會太痛。”

 蔣宿輕輕咳了咳,趕忙轉移話題:“不知梁公子所為何事?”

 他屬於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他找蔣宿,必然是有事,更何況此人腦子頗為靈活,他甚至算到了蔣宿會去將軍府,所以提前站在將軍府門口等著。

 果然,梁春堰從袖中又摸出了一封信,夾在指尖遞給蔣宿,隨口提問:“上次給你的狗養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