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闕羅

人影交錯之間,將問我發現了眾多相同的靈能色彩裡出現明顯波動的那一份。

‘或許你一直均勻持續地製造幻象能夠讓我難以在混戰中靠著細微的靈能變動發現你。但有機會打破僵局殺死我的話,你絕對會使用進一步的力量,那就一定會產生足以讓眼發覺的變化。’

光影變化,真實到極致的幻象成倍充斥在將問我的眼前,虛實的武器交錯佈滿了四周和天上,光芒被偏轉剝奪,黑暗與殺機共同逼近,構成十方俱滅之勢。

但已沒有意義了。

在闕羅選擇按照自身戰鬥的經驗作出加壓絕殺的判斷時,將問我多權能帶來的信息差優勢才能真正展現出來。

闕羅以為自己抓住了抵達勝利的先機,殊不知後發先至,主動權實際上反而來到了將問我這邊。

一線藍光曳閃,未知的領域才剛展露殺機,黑暗的天幕就如同水鏡一般消逝。

黑刀已經貫穿了闕羅的心口。

“是嗎,是我輸了嗎。或許,這樣也好。”

“花子,媽媽對不起你。媽媽累了,原諒媽媽吧。”(日語)

藍光又現,闕羅的話語與心臟一同被徹底攪碎,而將問我卻感到奇怪。

他只剩下這一把黑刀,所以只是“片羽越音”而非“兩翼分光”,其不同就是,單刀的切斷面對領域來說後勁不足。

黑刀刺入闕羅心臟的時候,是沒有附帶“切斷”的。

而對方領域的展現方式和其幻象本身具備靈能可以主動觸碰實體的表現,說明了源闕羅其實是放出類的靈能者,她的幻象因為是放出的靈能所鑄才更加真實,她的領域亦是跨越屬性類別以展現出屬於構築類的“現象”。

也就是說,作為放出類的她面對沒有“切斷”的黑刀應該是能夠作出抵抗的。

那樣的話,哪怕被發覺本體並進入貼身戰後她不再有勝算,她也能給將問我帶來足夠大的麻煩,可她卻在刀刃觸及心口的瞬間放棄了。

就算是在目前心臟被攪碎的情況下她也本該留有餘力,這般傷勢對於四階來說足夠致命,但還不夠讓她失去戰鬥能力。

“為什麼。”

將問我拔出黑刀,沒有再補刀,他突然對她有些好奇。

“沒什麼。只是,輸了,就是輸了。我已經,做了太多,違心的事,就這樣,乾脆的死掉,也是一種解脫。花子...會理解我的。”

“你被x先生脅迫了?”

“他,手上有,花子。”

到現在將問我已經能猜到了大半關於蒼白公義的真相。

蒼白公義的頭領源闕羅應該一開始就是x先生的佈置,能夠輕鬆地一夜之間拿下渭水城也絕對跟天命會脫不了干係。

至於闕羅,她應該只是個被推出來負責武力煽動的棋子,她跟蒼白公義的其他人相同又不同,她只是為了從x先生手裡救出自己的孩子而脅迫驅使,而非什麼公義。

蒼白公義的絕大部分靈能者也很可能都是天命會充數進去的,在圍剿當中突圍逃跑的應該就是這部分。

自始自終,蒼白公義都是天命會用來轉移官方力量視野的工具,而且事情能成絕對少不了帝樞院內部的原因。蒼白公義中真正的受害者,包括闕羅,都不過是陰謀當中被利用,被捨棄的一方。

“蒼白”二字,倒是恰如其分,諷刺得緊。

“給我,一個痛快吧。”闕羅說出了生命中最後的請求。

“如你所願。”

“有機會的話,替我,向她,道個歉。”

刀刃劃過脖頸,呢喃中,闕羅鬆開了緊攥的左手,那是一張被擰皺得照片。

照片裡,爛漫的櫻花樹下有著來自一對母女的恬靜微笑。

將問我不會因為殺了這些被利用的人而後悔,畢竟圍剿中逃出去的闕羅和天命會的人可是實打實地用無辜者的生命作擋箭牌才突圍成功的。

如闕羅自己所說,她已做出了太多違心之事。

她也選擇了在戰鬥中解脫自己。

‘只是,x先生為什麼一定要把我牽涉其中,這一切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林梓兮又是因為什麼而又一次獨自離開身陷險境?’

直接問問。

確認闕羅徹底失去生機後,將問我走向了一臉焦急和擔憂的林梓兮。

ps:這裡闕羅沒有再執著下去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女兒已經寄了,但她也不可能自己說出來這件事。具體原因後續的劇情會解釋,這裡怕毒到大家就先提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