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 作品

第四百二十五章 刻意拉攏

  老闆和夥計都是以前在租界無事生非的浪人,但後來不知為什麼轉了運,就開了這家居酒屋。

  據說,相馬實加之所以鹹魚翻身,是攀上了使館內的大人物。

  所以,很多臨城的日本人都喜歡把錢花在這裡,人來人往客源充足,也更讓相馬實加變得目空一切。

  不過,此時對於富士山包房裡的客人,相馬實加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他一直站在走廊裡,客人點的菜餚和酒水都要通過他的親自驗收才可以端進去。

  相馬實加剛剛吩咐一個女招待拿了兩瓶清酒過來,他接過清酒,色眯眯地盯著女招待的胸脯:“讓你拿個酒,怎麼這麼慢!”

  女招待不敢反駁,低眉順眼地道:“哈依!”

  相馬實加正要伸手去捏女招待的臉蛋,包房裡傳來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酒呢,相馬君,酒怎麼還沒有拿來?”

  相馬實加立馬扭頭變了笑臉:“來了,來了。井口君,酒來了!”

  回頭對低頭的女招待都:“去吧,以後不要磨磨蹭蹭的了。”

  女招待微微頓首,轉身邁著小碎步走了,相馬實加看著她圓滾挺翹的臀部咕咚嚥了口口水,忍住心中的躁動,低聲道:“哼,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他收起邪念,拉開門,走了進去。

  “井口君,張桑,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

  相馬實加笑眯眯地給跪坐在地上的三個男人斟酒。

  坐在正中的是領事館的經濟參贊井口雄一郎,四十餘歲的年紀,高挑身材,皮膚黝黑,鼻樑上架著金絲眼鏡,上唇留著衛生胡,因為天氣炎熱,又喝了不少酒的緣故,臉色非常紅潤。

  坐在西首的則是幫會的三當家張國璽。

  張國璽此時對於外宅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正在和坐在東首的日本商人西浦一馬談著“生意”。

  沒想到西浦一馬這次將井口雄一郎也給請來了,張國璽本來對於這種跪坐的方式到非常不適應,渾身難受,但每次都得忍著。

  這次又多出了一個井口雄一郎,更是讓張國璽覺得如坐針氈。

  張國璽最近精神很差,羅茂雲和臨城站的人走得太近了,對他來說自然也是巨大壓力。

  尤其是現在臨城站在臨城有著絕對的特權,黑白兩道都要避其鋒芒,得罪了臨城站,張國璽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他很清楚,自己的勢力再怎麼大,也就是一個青幫的頭子,若是被特務機關盯上了,隨便捏造個罪名就得讓他家破人亡。

  “多謝相馬君!”相馬實加倒酒的時候,張國璽連連欠身致謝,租界內的一條日本狗都比中國人更有尊嚴。

  “張桑客氣了,歡迎張桑以後多來捧場!”

  每次西浦一馬和張國璽在這裡吃飯,付賬的都是張國璽,而張國璽也非常識相,飯錢總會多付三四成,也算是相馬實加的財神。

  這個浪人出身的傢伙有些太沒眼色了,這裡根本就不是他該多停留的地方,井口雄一郎微微皺眉:“相馬君,你去忙吧,有需要我會叫你的!”

  “哈依!”相馬實加趕緊灰溜溜的退出了包房。

  井口雄一郎端起酒杯跟張國璽輕輕一碰:“張桑,我認為你應該好好地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也許用不了多久,這裡的一切都是我們日本人說了算。”

  跟大多數的日本人一樣,井口雄一郎對戰爭充滿了細心,他堅信帝國旭日旗可以插到太陽照到的任何地方,帝國可以復刻日不落帝國的輝煌,甚至遠遠地超越。

  西浦一馬也附和道:“是啊,張桑,你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最親密的朋友,請相信我們,跟我們合作,利益大大的!”

  清酒跟白酒相比,要清淡許多,張國璽喝慣了白酒,覺得一口入喉,嘴裡連個鳥味道也沒有,但分明感到胸腹之間火辣辣的。

  與其說是酒的作用,不如說是因為井口雄一郎的一番話。

  日本人覬覦中國已久,猶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張國璽一開始也是為了利益才跟日本人合作的,但漸漸的他感覺這是一條賊船,上船容易下船難。

  這頓飯,怎麼看著都像是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