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藝!

那迎面而來的炸彈,經復還揮擊,即是瞬間爆炸。而在爆炸一瞬,於炸彈中宣洩而出的,並不是驚人的衝擊,也不是灼熱的火光,更不見絲毫煙塵,甚至未曾見到疾射而出的彈片。

有的僅是...耀眼的強光。

沒有震撼之能,故而無法稱之為閃光震撼彈,不過由於其強烈的閃光,也是可以稱之為閃光彈。

而這也就是...為何舊事在擲出炸彈後,秋月、時憂都會轉過身的原因,為的是在閃光彈發揮作用後依舊留有一定程度的視覺能力。

至於春花為何沒有迴避?

因為是要削減復還的戒心,而這也就意味著...負責主攻的春花,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同樣會失去視野。

“哦?特殊效果的炸彈嗎?雖然沒有直觀的殺傷能力,卻是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失去視覺能力,呵呵...真是精湛的技巧,無與倫比的技藝。”復還眼前一片潔白,見不到絲毫景象,斷掉的腿足尚未重生,背脊之上的傷勢依舊未愈,不過卻也絲毫不礙他玩笑而言,且是淡然起身。

而在復還起身之際,春花、秋月、舊事三人,也是掉落在地,雖然雙足血肉模糊,卻也非是致命傷。

復還之言,無人搭腔,因為在當前情況下,只要發出聲響,復還便可以通過聽聲辨位察覺暗殺部隊成員所在,再加上...無定狙伐的效果已然加持在整個白事鋪之上,那麼鋪子裡的一切都是他的武器。或者說...暗殺小隊本就在復還的武器中與其作戰,讓自己暴露位置無疑是等同於自殺的一種行為。

“不願意發聲,從而暴露自己的位置嗎?”

“但我卻很是好奇,既然不想發出聲響,又如何趁我失明而向我發起攻擊呢?”

“炸彈的投擲也好、滾動也好,都會發出聲響。”

“弩箭射出後所產生的驚風之聲你們也無法消除。”

“繩鏢也好、繩索也罷,想要施展便要保持一定距離,而且這類武器看似很長...實際上對於修士而言,已是可以稱之為近戰兵器了。”

“尚有那善用匕首的那一位,先且不說能否接近我,就算能夠接近,又能如何呢?我若猜的沒錯,他...應該也是受強光影響,失去了視覺能力吧?”

“而且據我所知,強光不是毒藥,是很難讓人永久性失去視覺的,也就是說...用不了多久,我的視覺能力便會恢復。如果你們不在短時間內採取合理有效的行動,那麼我所恢復的絕不單單是視覺,尚有我周身的傷勢...”

復還說了很多,中心思想只有一個,便是...他失去了視野是不假,但對於聽覺敏銳的修士而言,只要敵人發出聲響,那麼便並不妨礙戰鬥。而且此刻復還看似是受強光影響陷入了被動,實際上...強光,也是為他爭取到了一定時間,用於重生斷掉的腿足,以及恢復周身的傷勢。

直觀而言,在復還視覺恢復之時,暗殺小隊若是不能將他擊殺,那麼暗殺小隊要面對的,便是全盛時期的復還!

不過卻也無妨。

對於暗殺小隊而言,他們既然敢用閃光彈,便意味著...早在使用之前,便預料到了當下的局勢。換句話來說便是...他們有著十足的把握,在復還視覺恢復之前,將其擊殺在此。

那麼如何解決移動時、攻擊時發出聲音的問題呢?

很是簡單...

“舊事。”春花雖是失明,卻也通過彼此之間的聯繫,將聲音傳達給了藏身於貨架之後的舊事。

“收到。”舊事聽聞,當即取出一串鞭炮,經點燃後,丟到了遠處。

噼裡啪啦...爆竹聲瞬響,於空曠的房間中散發著刺耳的聲音,而這刺耳的聲音自然也就能夠掩蓋...暗殺小隊在移動時、進攻時所發出的聲音。

“哦?用聲音掩蓋聲音嗎?”復還聞聲,面色頓時一變。

而在復還面色一變之時,春花也是有了動作,倒也不至太大,而是抬起了血肉模糊的雙腳,一點點...蹭到了腳下四方地板的邊緣處。

地板與地板之間,是有著縫隙的,雖然雙腳劇痛,卻也絲毫不礙春花感知到縫隙所在。而在觸及縫隙的瞬間,春花也是知道,自己站到了地板的邊緣處。

春花清晰記得,地板本是一尺見方,但隨著白事鋪整體變大後,地板的尺寸也是變成了五尺見方的模樣。通過計算,自己的步距是三寸,十步即是三尺,十五步即可跨越一塊地板,而在失明前,春花清晰記得,復還與自己相隔三塊地板,也就是說...直行四十五步,便可以抵達復還所在。

但是...復還是傻子嗎?

顯然不是。

他也很清楚,只要春花記得自己所在的位置,便一定會在爆竹聲中迅猛接近,並將那滿是青翠毒藥的匕首插在自己身上。

所以說...在爆竹聲響起的瞬間,復還亦是移動,雖然受腿足尚未重生完畢所影響,從而無法大距離移動,但只要移動些許距離,春花便很難找到自己所在。

但是...復還很快便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向旁移動了三塊地板的距離,但是...春花卻是放棄了原本直行的想法,而是微微調轉四十五度方向,向著復還移動後的位置迅猛衝去。

分明雙目失明,卻又為何會知道復還移動過?又為何會知道復還移動到了何處?

答案很是簡單...

因為位處房梁之上的時憂,在復還移動後,用著自己的指甲,於手中弩箭之上敲了敲。

敲的很有節奏,兩下沉重,兩下輕快,就頻率而言,可謂是...兩長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