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也許是你們袁家滿門

……

袁二公子的鼻樑還是塌的，他的摺扇也已經不見了，他的形容很狼狽，但他衝到蘇清舉面前大罵的氣勢很充沛，“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底細，你打著趙策先生的名號，讓大家以為你是鑄劍爐的傳人；但你根本不是，從你入城以來我們就在調查你，你不過就是北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土包子……”

鍾閔柔和吳英豪雙雙色變，兩人都以不同方式表明了立場，如果蘇清舉不是趙策的傳人，那一切就完了。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蘇清舉身後若不是趙策，怎麼可能在形勢複雜的華原站穩腳跟？

吳英豪腸子都悔青了。

鍾閔柔悄然退到角落去，她覺得現在收拾包裹逃跑應該還來得及。

蘇清舉面色如常，袁二公子還在大聲叫嚷：“趙策先生不過是同情你，才施捨了你一個機會，你打著他的名號招搖撞騙、肆意妄為……”

“砰！”

隨著蘇清舉不知第幾下敲響桌面，隱約氤氳開一層劍氣的華光，酒壺上半邊突然爆碎，其中一枚指頭大的瓷片無形無影地飛射出去。

話音戛然而止。

袁二公子“蹬蹬”地退步，撞到左邊虞二先生的矮几上，腳一軟就坐倒下去，雙手掩住自己的咽喉，眼睛死命地瞪著蘇清舉，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

蘇清舉仍然只是輕輕敲著桌面，看也不看外面一眼。

鮮血一絲絲自袁二公子的指縫裡流了出來。他瞪著蘇清舉，咽喉裡也在“咯咯”地響，虞二先生低下頭才發現，那枚瓷片已到了他的咽喉上。

場上沒有一個人瞧見這瓷片是怎麼到他咽喉上的。

虞二先生的臉色漸漸變化。

袁二公子滿頭大汗如雨，痛得變形的臉，讓他歪掉的鼻子反而板正起來了。他忽然咬了咬牙，將那枚瓷片拔了出來，瞪著蘇清舉狂吼道：“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

蘇清舉笑著說：“可惜你等到的也許是你袁家滿門。”

他這句話袁二公子並沒有聽到，他的眼睛洞張著，彷彿還眷戀著人世，但他已永遠聽不到別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