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婼 作品

第 201 章 201

  “不曾。”荊白雀冷靜地答。

  拓跋嗣未置可否,目光中尤是狐疑,畢竟他們師出同門,這女人武功斤兩他心裡門清,她能南下,把中原武林攪得雞飛狗跳,還能捉不住甚至看不清刺客的臉,她嘴裡的字一個也信不得!

  目下棘手的是,婚禮被破壞,儀典不成,他們尚且不算夫妻,頂多是他國公主宮中暫住,逼得他沒有證據也無法採用強硬的手段。

  荊白雀知道他心裡在琢磨什麼,笑眯眯地望著他,他既然提到了闖婚車那日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保下寧巒山,遂故意轉移視線:“陛下,正好案情有新進展,本公主也有要事稟報,還請西平公主留步。”

  不就是想抓住我的把柄,好倒打一耙挽回魏國的顏面,再找到出師名頭,以此對付夏國嗎,你要拉我下水,就別怪我興風作浪,先擾你清靜。

  拓跋嗣臉色一白:“為何留她?你什麼意思?赫連玉,這裡是魏王宮,你不要太放肆!”

  荊白雀笑臉一收,身法靈動,閃身挽住正要跨門而出,卻因聽見他們談話而怔在當場的西平,俏生生道:“怎麼就放肆了,未來都是好姐妹,說幾句體己話總可以吧?這來日方長,往後幾十年陛下總不能都叫我倆避而不見吧!”

  拓跋嗣大概後悔一早上叫她這個災星臨門添堵,十分難以忍受,一時間竟忘了帝王氣度和風範,居然拍桌追過來,死死捏著她的手腕。

  三人無言以對。

  荊白雀詫異,嘴唇翕張,他卻視而不見,轉頭溫柔地對西平說:“你先回去休息。”他那關懷不像作假,看來民間傳言,魏王對這位沒有當成皇后的西平公主青睞有加,感情深厚並不是空穴來風,目下瞧著,他好像很怕自己對西平不利一樣。

  等人走後,荊白雀垂眸,冷冰冰地說:“師兄,可以鬆手了嗎?”

  “你什麼口氣,我這傷怎麼來的?”拓跋嗣摔開她的手

  荊白雀面無表情道:“有人想要暗害本公主,陛下英武,為保住兩國盟約而負傷。”

  拓跋嗣一噎,坐下來時手臂上的包紮好的傷口裂開,正往外滲血,他指著一邊的櫃子使喚道:“牙尖嘴利的,你來給我換藥。”

  矮櫃上的托盤裡,剪子、金瘡藥以及白布備得齊整,荊白雀走過去,拿起布條,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不由抿唇。

  “死者死於窒息,死前被人封入模具之內,後在模具內側抓出指痕,根據我從天文殿中找到的碎片,正好能拼出一個西字。”荊白雀一邊用剪子絞開滲血的紗布,替他重新替換纏裹,一邊把發現的情況告知。

  她還未把珍珠一事道出,拓跋嗣已然沉不住氣地反駁:“漢字內涵何其豐富,全平一個字就要定人的罪,這是什麼道理!”

  “師兄,你一早吃了炮仗麼!我打進門開始,可曾有指認過任何人,你為何又要先入為主?”荊白雀不卑不亢道,手指微微用力一系,疼得拓跋嗣齜牙咧嘴,荊白雀趁機酸他:“還真是情深!”

  那一瞬間,拓跋嗣臉上湧現的情緒十分古怪彆扭。

  “你喜歡誰對我來說沒關係也不重要,你好好養傷,是與不是,我都會查,我來只是告訴你一聲,免得你以為我不是查案,是來胡攪蠻纏的。”荊白雀收拾好東西,退到三步外恭敬地行禮,隨即告退,拓跋嗣對她的成見太深,在拿到鐵證之前,還是留一手比較好。

  拓跋嗣以為她只是氣話,以退為進來與自己博弈,可等了一會不見人回頭,又煩躁地把托盤揮出去:“還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