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還在原來那一間墓室的蘇央幾人趴到賀歲安和祁不硯墜落的位置聽,持續叫喚很久,也沒見有人回應,他們像憑空消失了。




沈見鶴撿起地面的一塊石頭砸向已合上的石板。




裡頭肯定是另有乾坤,不然也不會把兩個活生生的人裝進去。




無論沈見鶴怎樣砸,石板除了出現一些被砸過的痕跡外,並無半分裂碎,堅硬如金剛石。




用石頭砸石板顯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他滿頭大汗,扔掉石頭,氣喘吁吁地轉身問蘇央:“你們下墓有沒有帶火/藥?”




蘇央:“你是要想炸掉它?”




他抹汗:“不然呢?”




她否定了:“不行,我們不瞭解古墓的構造,隨意用火/藥炸,會產生難以預計的後果。”




以前跟師父下過不少墓的沈見鶴一下子硬氣起來了。




“我雖然沒有古墓的建造地圖,但我只看一眼便知炸此處不會影響其他地方,古墓那麼大,炸一個小地方是不會轟塌的。”




蘇央像是被他說服了。




沈見鶴伸手問她拿火/藥。




“我們沒有火/藥。”蘇央抱歉地說,“原先是準備了的,被我父親看見了,我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卻還是被拿走了火/藥。”




既然沒帶火/藥下墓,那剛才還跟他說那麼多?




氣氛凝固,沈見鶴嘴角一抽:“被你父親收了,郡主你就不會再找一批火/藥帶進來?”




蘇央確有此意。




卻礙於時間緊迫,沒能再找到。




火/藥又不是隨處可買的東西,大周對這一方面管控嚴格,若想買,還得找路子。




鍾空呵斥道:“你怎麼跟我們家郡主說話呢。”




“用嘴跟你們家郡主說話的。”沈見鶴吃準他們不會濫殺無辜,不想被個親衛壓一頭,聳了聳肩,“難道你不是用嘴說話的?”




蘇央揉了下太陽穴:“好了,你們都不要再吵了,我相信祁公子與賀姑娘會化險為夷的。”




沈見鶴覺著是這麼個理。




祁不硯能一人一骨笛,滅了一群傀儡,實力遠遠在他們之上。




沒準跟他們分散的祁不硯、賀歲安還能比他們先一步找到燕王墓的主墓室,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是解開這間墓室的機關。




而蘇央對古墓不熟悉,對機關之術也鮮少涉獵。




至於鍾幻、鍾空。




他們是習武之人,還算精通機關,可上百年前建造成的燕王墓的機關對他們來說不容易。




到這個關頭,他們不得不承認沈見鶴還是有用處的。




他擅長解古墓的機關。




沈見鶴撩起衣袍到墓室機關處,認真地解起機關,沒了往日的吊兒郎當,多了些可靠。蘇央倒覺得他這幅樣子有幾分新鮮。




石牆的機關複雜多變,字符還會偶爾移動,蘇央看得眼花繚亂,這些字符很古老,看不懂。




看都看




不懂,更別提去解了。()




她只能靜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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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見鶴卻彷彿遊刃有餘地將字符歸納好,“咔噠”一聲,機關徹底解開了,石門朝內敞開,裡面隨處擺有大小不一的雕像。




他們走了進去。




很快,他們看出雕像的大小雖然不相同,但它們的臉都是一樣的,是一名妙齡女子的臉,




若賀歲安在,定能認出這些雕像的面孔無一例外是照著荷華的容貌雕刻的,唇角彎起,神態生動,溫婉嫻靜,彷彿真人。




沈見鶴感嘆:“這墓裡還真的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有。”




蘇央是風鈴鎮的郡主,但不認識荷華,不知雕像是何人。風鈴鎮有不少人,她不可能全都認識。




*




冰室裡。




沒了遮擋,賀歲安靠近祁不硯後,體溫也在不斷上升。




二人幾乎毫無縫隙,賀歲安怕還是沒用,於是抱緊點。她下頜頂在他的脖頸,雙手環著他腰腹,心中祈禱默默此舉有用。




她時而仰起頭望祁不硯的臉,看他有沒有醒來。




少年神情如初。




賀歲安看得略有恍惚,他這樣子好像即使永遠沉睡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是苗疆天水寨的人皆是如此,還是隻有他如此。




除了戴在祁不硯腳踝的蝴蝶銀鏈外,這也是個致命的弱點。




若是想殺他之人發現……




他們只需要想辦法弄斷祁不硯腳踝上的蝴蝶銀鏈或者將他引到一個溫度極低的地方,令他昏睡,再採取行動便可萬無一失。




這件事最好別被其他人發現,賀歲安下定決心。




她是面對面抱祁不硯的。




後背直接觸碰到冷氣,賀歲安皮膚起遇冷的雞皮疙瘩。她看了看祁不硯仍然垂在身側的手,猶豫須臾,拿起來,放到了她背上。




在性命面前,一切可往後放。




就算賀歲安看不見他們整體是什麼姿勢,也大抵能猜測到這定然是很親暱的姿勢。




過了大概一刻鐘,她感受到他垂在她腰側的手極緩動了下。賀歲安欣喜地喊了祁不硯一聲,又記起還沒穿衣服,急忙套上。




越急,穿得越慢。




還沒等她穿好,他便睜了眼。




祁不硯目之所及的是溫白似雪的軀體,與他平坦的胸膛不同,賀歲安的有起伏,起伏之下才是一片平坦,沒入她的下襦裙。




他坐起來:“你在做什麼?”




賀歲安穿衣的動作一頓。




隨後她加快速度,手忙腳亂的,期間沒往祁不硯那邊看一眼,實則是思索著說辭。




“你在冷的地方醒不來,我抱住你,用我的體溫讓你感覺到溫暖,這樣就有可能醒來了。”賀歲安繫好最後的裙帶,向他解釋。




祁不硯也合攏自己的衣衫:“你的身體好像和我不一樣。”




他語氣跟平常沒太大差別。




賀歲安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