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如何跟一個十幾年




()來幾乎都獨居在孤山上的人闡明他們的身體為什麼會有不一樣之處呢?()




她指間繞著垂到身前的絲絛,這是賀歲安一緊張就會做的小動作,轉移話題: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萬一你再睡著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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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歲安扶起祁不硯。




他走到冰牆,曲指撫過。




冰屑落到祁不硯指尖上,他低頭聞了聞,冰本該無味的,但這些冰卻透著一股淡淡的屍臭。




賀歲安也湊腦袋過去聞,呼吸噴灑到祁不硯手指,冰屑遇熱消融成水,沿著他指縫滴落。




當她聞到屍臭味道時,不太確定地看向祁不硯。




“這是……什麼味道?”




他說:“屍臭。”




賀歲安站直身子,不自覺離冰牆遠點:“冰裡怎麼會有屍臭?難道冰裡有屍體?”




祁不硯:“或許吧。”




“不過有些冰有這種味道,有些冰很乾淨,沒有。”




說罷,他又有睏意了,體內的天蠶蠱真能作祟。祁不硯取出匕首,撩起護腕,匕尖對準露出來的一截手腕,準備劃一刀。




匕首還沒劃下去就被人握住了,祁不硯抬眸看賀歲安。少女髮鬢紊亂,綁發的絲絛也皺了點,臉也有灰塵,眼睛卻明亮不已。




那雙眼睛透著詫異,她問:“你想通過這樣來保持清醒?”




祁不硯:“我一向如此。”




賀歲安難以置信。




“什麼?”




他笑起來:“對啊,這個辦法不是最簡單、有用麼。”在沒人之時,感到寒冷可酣睡,若有人,便割腕保持清醒,很正常的事。




墜落下冰室之時,祁不硯剛在上面解決掉傀儡,體力透支,又被天蠶蠱懲罰,這才導致一落地就暈了,完全沒機會割腕。




戴在祁不硯手腕的銀鏈被他撥開,露出有縱橫交錯的舊疤。




賀歲安愣了愣。




他見她不說話,以為是理解了,匕尖正要劃落。




卻不料賀歲安抬手拍掉了匕首,祁不硯反而露出不解的眼神。她張手抱住他:“我抱你,只要你感覺不到冷,就不會睡了吧。”




祁不硯聞著賀歲安身上的淡香,垂眸道:“你抱著我,我如何走路,離開此處?”




“你能不能抱得動我?”




她問。




“抱得動你?”祁不硯道,“自然是可以的。”




賀歲安後退一步,往前衝,跳起來,整個人懸空掛在他的上身,牢牢地抱住他脖頸:“你覺得這樣暖和不?還想睡麼?”




祁不硯昏睡時需要更高的溫度才能喚醒他,他現在不是昏睡狀態,興許不用肌膚相貼,只需要尋常的擁抱,溫度也足夠了呢。




試一試未嘗不可。




其實賀歲安還有種佔對方便宜、她不用走路的錯覺,但要是情況允許,也不會出此下策。




“可以。”他道。




祁不硯抱著她走了幾步,賀歲安雙腿垂在他腰側,要用力支撐。她




()本來就沒多少力氣了,腿從他腰間滑落,被他伸手撈了回去。




賀歲安下意識道謝,他彷彿被逗笑了:“不是你在幫我保持清醒?為什麼還向我道謝。”




好像也對喔。




賀歲安沒太在意這個細節,聚精會神觀察這間冰室。




冰室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只有幾面冰牆,看似密封,人待在其中又能呼吸。所以這裡有通風口,他們可以先找到通風口。




對了,她袖裡有火摺子。




賀歲安決定用火摺子生出來的火苗去找風吹進來的方向,讓祁不硯走到冰室中間,等待片刻,仔細看火苗往哪個方向動。




朝東南方向動。




也就是說從西北方向吹來。




她又讓祁不硯去冰室的西北方向,賀歲安戳了戳隱藏在冰牆裡不宜察覺的小孔,這個小孔連一根手指也伸不進去,似乎沒用處。




祁不硯卻彎了眼。




他後退幾步道:“足夠了。”




數條天蠶絲從祁不硯護腕飛出,鑽進小孔,天蠶絲新發於硎,只需找到切入口。他往左拉,它便切割掉左側的一塊厚冰。




“啪嗒”又有一塊大冰塊墜地的響聲,砸得滿地碎冰,濺到祁不硯的靴子旁,有些碎冰也濺到了賀歲安堆垂在他腰間的裙裾。




只能外進的冰室就這樣被他們強行弄出了一個出口。




她快速從他身上下來。




賀歲安眉梢染喜色,拉著祁不硯往外走,怕晚一點會出現什麼變故:“我們可以出去了!”




走了幾步,她驀然停下。




前方有個用人骨堆砌成的巨大水池,詭異得很。




還有人。




是一名絕色青年,他正襟危坐在天然的石桌前,桌上是一把古琴,用上好的紫檀木製成,琴身雕紋精緻,吊掛著紅穗子。




白衣襯得青年愈發地仙風道骨,透著有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他像是才注意到他們,抬起頭來,書生氣質,如溫潤的君子。




他微笑道:“你們可知擅闖古墓者會有什麼下場?”




長指劃過琴絃。




琴音輕柔。




青年雙手壓住琴絃,薄唇微動,給出了答案:“死。”




賀歲安打量著此人,從心道:“我們掉落在冰室,您分明有機會進去殺了我們的,可您沒有。您並不想殺我們,對麼?”




青年又慢慢彈起琴,說話的嗓音落於其中猶如林籟泉韻:“小姑娘,不要妄圖揣測我的心思,不過我現在給你們離開的機會。”




她朝他行了個禮。




“抱歉,前輩,我們有要事,必須留在古墓。”




青年撫琴的手微頓,似很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繼續彈琴道:“如此便留你們不得了。”




“殺。”他低聲道。




此話一出,有幾人出現,不是傀儡,而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