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賀歲安捂住被他捏過的臉。




她“哦”了一聲就往村子裡跑,像是怕祁不硯還要捏自己。




紅葉村村民沒有質問回村的賀歲安跟謝溫嶠聊了什麼,村民大概也想清楚了雙方是普通的交易關係,無權約束他們的行為舉止。




只要他們不做出傷害紅葉村的事情,村民為了鍾良阿爹能續命一個月,儘量不會去管的。




到了晚上。




鍾良來給他們送飯。




賀歲安接了飯菜又爬上樹屋,她清楚紅葉村村民不太想見外人,若非必要,留在紅葉村的這幾天,她會減少出樹屋的次數。




免得紅葉村村民看到身為外人的她會感到不自在或心情不好。




祁不硯也在樹屋裡。




他倒不是顧及紅葉村村民看到外人可能會不舒服,而是想留在樹屋裡看自己的蠱書罷了。




賀歲安看不懂蠱書,無意看了一頁,兩眼一黑。




蠱書有相關蠱蟲的圖。




撰寫蠱書的人繪畫水平很高,將蠱蟲畫得栩栩如生,賀歲安單看一張圖便能感覺到那隻蠱蟲現在就在眼前,哪裡還能看得下去。




他們吃完鍾良送過來的飯菜,祁不硯一邊看著蠱書,一邊給賀歲安編長辮子,指尖靈活穿過她髮間,把一頭青絲分成幾縷。




天氣熱了,編辮子涼快。




是賀歲安請他幫忙編頭髮的,她總是編得亂糟糟的。




她乖乖坐在祁不硯前面,百無聊賴地撕掉一張紙,用來折蝴蝶,折蝴蝶的紙是另一本蠱書。




祁不硯說不要的了。




賀歲安準備等祁不硯編完辮子,送他一隻紙蝴蝶,祁不硯編髮編




()到一半,鍾良又過來了,站在樹屋底下,扯著嗓子喊他們。




賀歲安探出腦袋,往下看。




“怎麼了,鍾大哥?”




知道鍾良叫什麼名字後,賀歲安就喊他鐘大哥了。祁不硯還握著她的頭髮,也看了下去,他生性涼薄,但長相沖淡了那抹涼薄。




鍾良看著歲數不大的他們,三十多歲的他頓感難以啟齒。




因為這間樹屋很少用。




所以鍾良放了一本看完的書進去,今天才記起,想過來拿走,又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解釋。




請人幫忙拿下來,他們肯定會看到的,書的名字就很露/骨。請他們先離開樹屋,讓他自己找?




也不太好。




樹屋裡有他們的包袱,他上去找東西多少有點不方便。




鍾良是個成年男人,有那方面的需求,長得太醜,娶不到媳婦,以前便看這種書紓緩一下。




自他阿爹身體不舒服以來,忙著照顧人的鐘良就沒看過了。




這不,才會忘記樹屋有書。




不然早拿走了。




看他們的樣子又不像是發現了那本書,那本書是放在角落裡的,既然住了一晚都沒發現,那接下來應該也不會發現了吧。




鍾良糾結。




賀歲安見鍾良喊他們,又遲遲不說話,不由得重複一遍自己的話:“怎麼了,鍾大哥?”




祁不硯幫賀歲安編完辮子了,他撫過長髮辮,接過她遞來的絲絛,綁住髮尾,打了個蝴蝶結,對鍾良來找他們的原因不感興趣。




鍾良忙改口道:“沒事了,你們早些歇息吧。”




他快步走了。




頗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啊?好的……那鍾大哥你也早些歇息。”賀歲安縮回探出去的腦袋,對鍾良突然來找他們、又突然走了的事一頭霧水。




祁不硯漠不關心。




賀歲安躺下,拿起垂在身前的長辮,認真看,像是想學習如何編好看,總不能以後都讓祁不硯幫編辮子,她要學會自己編。




經過祁不硯的同意,賀歲安拿他的頭髮來試了一下。




換成祁不硯的頭髮落到她掌心了,賀歲安一點一點地編著,他能準確地捕捉到她手指落在他髮間哪裡,很癢,鑽心的癢意。




祁不硯垂下眼,略有些看不進蠱書上面的字、圖了。




他指尖壓著書頁。




注意力卻被身後的那雙手牽引著,祁不硯知道自己在看書時分神了,卻也沒選擇收回來。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賀歲安編出來的辮子還是一言難盡,反正不好看,她趕緊解開了,有些事不該勉強自己學習的。




“不學編髮了?”他問。




賀歲安:“不學了。”




時辰不早了,可賀歲安目前還沒有睏意,覺得編髮太難,不學編髮,卻折蝴蝶折到上癮了。




主要是在這裡待著太無聊了。




不找點事做會悶死的。




她趴在樹屋裡折蝴蝶,雙手手肘撐在前面,雙腳向後抬起,時不時地搖晃著,裙裾滑落到腳踝處,踝骨精緻,腳特別的小。




祁不硯看賀歲安折了一會兒的蝴蝶,放下蠱書,躺到她身側,不知為何,一旦和賀歲安待在一起,他便難以自控地想同她親近。




想時刻聞到屬於她的氣息。




觸碰她,或被她觸碰。




“送你的蝴蝶。”賀歲安推十幾只紙蝴蝶過去給祁不硯,眼睫低垂著,小手還在折著另外一隻。




送。




所以這是禮物麼。




祁不硯碰過紙蝴蝶,忽地低頭,吻了吻她臉頰。




賀歲安手裡的那隻紙蝴蝶被捏皺了,他們沒試過吻對方的臉頰,明明都接過吻了,吻臉頰的程度更輕點,可就是感覺不太一樣。




她抬眼看祁不硯。




祁不硯稍微離開了一下:“賀歲安,我記得你說過的,親吻代表雙方是很親密的關係。”




他指尖緩緩描繪著賀歲安的五官:“我也問過你,我們可不可以變得更親密一點,你還沒回答我呢,賀歲安,你回答是什麼。”




賀歲安呆了幾秒。




“嗯……”她似不知所措眨眼,思考時無意發出了個音節。




聽到賀歲安發出的嗯字,祁不硯輕笑了一聲。




少年埋首到她頸窩,吻落在她鎖骨:“比親吻更親密一點的應該是親吻身體,賀歲安,我想親吻你的身體,同你變得更親密。”




溫熱薄唇輕輕抿過鎖骨。




果然。




祁不硯感覺他們變得更親密一點了,因為他獲得的愉悅感更多了,彷彿即將觸碰到極致的快樂,於是含住鎖骨,像接吻般吮吻。




吻漸漸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