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江應遠躺在病床上,臉比紙還白,眼裡陰沉,笑容狠毒,“沒關係,我還有招呢,我不好過,總要拉著哥哥一起的。”

 ……

 茶香氤氳的房間內,方道長的狀態比江應遠好不了多少,但他此刻正襟坐在椅子上,神態恭謹看向上首的男人,問:“師傅,我還能活嗎?”

 被稱作師傅的男人一時沒有說話,過了半晌他才問道:“變故是什麼?”

 方道長醒來後就將那女鬼的事覆盤了一遍又一遍,現在師傅一問,他還是仔細回想過才說道:“除了金雙湖,之前都沒有任何變故。”

 “是嗎?”男人輕聲反問道,“方明,你雖然有些倨傲,但做事向來謹慎,事出之前沒有發覺可以理解,一天過去了,你還是這樣認為嗎?”

 方道長,也就是方明低下了頭,他將查到的事情重新在腦海過了一遍,又將時間和範圍放廣,良久過後,他恍然說道:“提前了,按照她死的時間、命格等因素推算,在沒有外力的作用下,她起碼還有一年才能找上何簡奕。”

 “有人幫了她。”方明作出結論。

 男人頷首,“江酌洲被人搭救,腿上的暗傷好了,寧靜怡不在計劃內,但出現的變故多了,造成變故的人就值得警惕了。”

 方明應了聲“是”,但他現在性命堪憂,實在沒

 有心力去警惕那些,他只想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救。()

 不過出於對男人的敬畏,方明依舊沒有出聲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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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重新陷入了靜默之中,時間一點點過去,饒是方明臉上也有了焦急之色。

 “看過新聞了嗎?”男人又問道。

 方明知道師傅指的是江盛的事情,回答道:“看過了,江應遠的處境不會好,他也沒那個本事力挽狂瀾。”

 “你這師弟玄術方面還有些天賦,商業上的就不值一提了,偏偏他從小以此為目標,”男人說,“被江酌洲玩弄一次再踩回腳下,他性格偏執,怕是忍不了的,但他要再動那些東西,怕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師傅要阻止嗎?”

 男人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繼續道:“本來就是個惡種,這也是他該得的結局,就讓他最後去磨一磨江酌洲的氣運吧。”

 說完他看向方明,視線落在他臉上許久,“既然都要死了,你就借你師弟的命擋擋災吧。”

 方明一喜,“多謝師傅。”

 什麼借命擋災,方明是做不到的,師傅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會出手幫他。

 “出去吧,”男人擺了擺手,一襲西裝穿得文質彬彬,斯文貴氣,像是剛從某個會議上下來沒多久,“記得多行善事,對你有益。”

 “是。”方明應道,轉身出去後,聽到房內傳來一陣咳嗽聲。

 ……

 對江盛的狙擊無論多激烈,在外人看來都與江酌洲沒有多少關係,但作為幕後黑手,江酌洲要處理的事只多不少,直到了晚上10點多他才有了空閒時間。

 下了班江酌洲沒有直接休息,而是拿著新到手的手機去金雙湖找宴聆青。

 他很期待這東西,江酌洲不想讓他久等。

 昨晚下了一夜雨,白天確是太陽暴曬,路面的水早就幹了。

 江酌洲讓人等在遠處,自己推動輪椅到了岸邊。

 “宴聆青。”

 江酌洲接連叫了二聲,卻都沒有看到少年的身影。

 不在嗎?

 小水鬼說過,叫他的名字,他在家的話就會出來。

 家……江酌洲在舌尖品著這個字眼,少年年紀輕輕死在這裡,卻能樂觀豁達地把這裡當家。

 而他的家……江酌洲眼神一暗,沒有再想下去。

 夜色下的湖岸邊,男人靜靜坐在那裡,像是在欣賞湖中月色,又像是在透過水麵看向什麼人。

 忽然,一聲嘆息響起,少年從湖中冒出個腦袋,額頭抵在岸邊的時候才發現上面還坐著個人。

 他睜圓了眼睛向上望去,見到是江酌洲有些失望,又有些高興,“你怎麼在這裡?”

 “來找你,我叫了你的名字,你一直沒出現,還以為你不在,”江酌洲解釋,見小水鬼有些累的樣子,不禁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小水鬼一般是沒有表情的,此刻也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就是麻木、累,生無可戀。

 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小水鬼又嘆了一聲,他抬手敲敲自己的腦袋,張口:“吵得腦袋有點疼。”

 江酌洲:“誰在吵你?”金雙園向來是安靜的。

 宴聆青:“是個女鬼,你沒有見過,她住在我的湖底。”

 江酌洲忽然升起一股他自己都莫名的不悅感,“你和別人住一起?”

 他還記著那個“家”,金雙湖是小水鬼的家,現在他卻讓別人住進他的家裡,就算吵到頭疼也沒想著趕出去。

 宴聆青沒有察覺這一點,他老老實實回答江酌洲的問題,“應該不算住一起,我住水裡,她住水下的泥土裡,嚴格來說算樓上樓下。”

 江酌洲:“……”

 這樣是算樓上樓下嗎?

 是挺嚴格的。

 江酌洲覺得有點好笑,又點可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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