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吳昭昭話是插了,但女人還是先回了宴聆青,“小帥哥還嫩著,什麼都不懂,我看你們關係不一般,讓他教你唄。”

 她用眼神示意了下江酌洲,宴聆青又跟著去看,江酌洲一副隱忍暴躁的樣子,宴聆青收回視線,對女人道:“我之後會問的,他現在不舒服,你先說其他事情。”

 江酌洲:“……”

 吳昭昭:“……”

 女人看他臉不紅心不跳,竟是一點沒領會到的樣子,被噎了下才回答吳昭昭那句話,“我現在還算半個外鄉人,住得久了就不一樣了,大概上個月吧,村裡來了兩男兩女,據說是來爬山的,女的傷了腳,那幾l天剛好下大雨叫不到車,就在我們這裡住下了,住了有六天,你猜發生了什麼?”

 宴聆青捧場:“發生了什麼?”

 “女的自己腿崴了就看不過其他能走路的,把另一個女人的腿給砸傷了,那個男的把另一個男的強上了,沒成功,另一個拿刀追出來,嘴裡還說什麼早想弄死你了,要不是被人攔下了,早晚得出人命。”

 “這可不是什麼巧合,有門路的去打聽就能知道,從這裡出去的外鄉人,少有不犯事的。”

 吳昭昭聽了心裡就是一個咯噔,又是催邪生惡,又是橫死,每家每戶必有缺,這是大凶啊。

 兇必生煞,後山又困囿死氣和鬼氣,看來這裡真是周培柯的埋骨之地了。

 想了想他又問道:“你為什麼要搬回來?就算在外面逃不掉橫死的命,也比住在這裡方便,性格也不會受到影響。”

 難不成真像司機說的,要留人鎮著,一家只能出去一個?

 女人本就是特意來給他們說事的,當即也沒有隱瞞地說道:“真那麼簡單這村子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了,一家人裡起

 ()碼得留一半鎮著,出去的最多不能超過四年,否則每三月橫死的必定出自那家。”

 這些事情說出去都沒人信,畢竟橫死真的是意外橫死,去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女人嘆了口氣,“該說的我都說了,全村這麼多條命呢,你們要是真有本事解決,村裡人嘴上不說,心裡也多是感激的,說不定老天爺都得給你們記一筆大功德。”

 聽到大功德,宴聆青眼睛亮了。

 女人又朝他拋了個媚眼,“行,不打擾你們吃飯了,不過幾l位小哥,我上來這麼久,又說了這麼多,不拿點東西下去說不過去吧?”

 沉默之中,江酌洲從口袋裡拿出一疊票子推了過去,女人拿起來數了數,有十來張,連連道謝摟著衣服下去了。

 她走了之後,幾l人開始吃飯,菜已經有些涼了,江酌洲沒怎麼吃,吳昭昭草草吃完一碗,宴聆青沒覺得冷了有什麼,吃得很認真。

 吳昭昭看了江酌洲好幾l眼,試探性問道:“你魂魄有缺,又本來處在不穩定狀態,這麼快被影響也很正常,就是……你的惡念是什麼?砍自己還是殺別人?”

 砍自己應該還好,江酌洲這樣的,都是越痛越清醒。

 殺別人就麻煩了,他可能幹不過。

 江酌洲沒說話,隱晦地瞥了宴聆青一眼。

 吳昭昭懂了,“要不你們分開睡?不是,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是說我們倆住一間,他一個人住,你總不能對我……老夫這個老人家產生興趣對吧?”

 江酌洲在猶豫,宴聆青不同意,“我想和江酌洲住,我會管住他,不讓他傷害自己,也不讓他傷害別人。”

 吳昭昭很想說一句,寶,你想的傷害和他給的傷害不在一個層面。

 宴聆青以為他們不信,皺眉強調道:“江酌洲最厲害的時候也打不過我。”

 吳昭昭點頭,這倒也是,這樣不管江酌洲起哪方面的惡念,宴聆青都能阻止了,“好,還是你們倆住,老夫也有些浮躁了,正好一個人靜下來唸念淨心神咒。”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江酌洲全程沒有發表意見,理智來說,他跟江酌洲分開更好,但他不想跟吳昭昭住,也說不出讓宴聆青跟他分開的話。

 晚上他們得去墳山查看,下午的時間用來休息。

 在客廳坐了一會兒,進到房間的時候,宴聆青先一步躺到了床上,江酌洲看著床上乖乖躺著的人站在旁邊沒有動。

 宴聆青看了他一會兒,又靜靜感受了一下。

 從進村開始,他就沒在江酌洲身上感受到過那種暖暖的、很柔和的愛意,而現在他在暴戾焦躁。

 宴聆青切斷了這些感知,負面的東西太多,他也會被影響。他不能在江酌洲暴躁的時候也跟著變得暴躁不安。

 宴聆青從床上坐了起來,拍拍身邊的位置,漂亮又沉靜的黑眸看著他說道:“江酌洲,你太累了,快過來躺下休息,這一次可以都交給我,不用什麼都自己扛著,等拿到功德你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江酌洲驀地一怔,心裡陡然湧過一股暖流,在宴聆青的注視中,他已經走到床邊坐了上去。

 宴聆青拍拍他的肩,安撫道:“你別擔心,我覺得這次我可以,就算是周培柯也沒辦法再威脅我,鬼氣、陰氣、煞氣,這些我都可以吞噬,就是我吞完了會有點嚇人,到時候你別怕。”

 江酌洲的手指一點點攥緊,最後還是沒忍住將少年抱進自己懷裡,“好,我不怕,你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怕,而且從你出現開始,我就不再只是自己扛著了。”

 “宴聆青,謝謝你。”

 宴聆青被抱住的時候也抱了抱江酌洲,“不客氣,你也幫了我很多。”

 頓了頓,他又問道:“你知道方老二媳婦被影響了後是想做什麼嗎?”

 方老二媳婦就是跟他們說了很多封槐村秘事的女人。

 江酌洲沒有說話,眼神幽暗,抱著人的手緊了緊。

 宴聆青的聲音還在繼續,“她還說我嫩,我算了算,我起碼有四百多歲了。”

 說到年齡的事他總有點不服氣的,“人類的事情我是還有很多不懂,但這不能證明我嫩,還是你教我吧,人類很多東西我都已經學得很好了,這個也可以。”

 江酌洲:“……”

 “你睡著了嗎?”宴聆青推了推身上的人。

 江酌洲深吸了口氣,鬆開摟住宴聆青的手順勢蓋在自己眼睛上躺了下去,“你不用學,想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睡吧,以後……你會懂的。”

 好吧,不是好東西的話,他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