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q 作品

第61章 淄博肉燒餅(2)

 晚上十點多,在譚老闆夫妻發上面之後,我們也離開了譚老闆家,回到賓館休息,凌晨四點我們還要再過來,譚老闆告訴我們,他們夫妻晚睡很是尋常,那每天凌晨三四點就起床忙碌,已經成為家常便飯。 

 好在賓館離譚老闆家並不多遠,又有車,到達燒餅鋪時,夫妻倆已經按部就班,各自忙活著各自的活計。老闆娘雙手開弓,揉麵排氣。譚老闆則是熱爐,切蔥,蔥選的是章丘大蔥,切好碼放在肉餡上面。 

 老闆娘開始下劑,包餡。夫妻倆在矮桌邊相對而坐,一桌,兩人,四手,配合默契,不用說話,只是一個眼神,就知曉彼此的心意。兩口子一個包餡,合攏收口。另一個按扁餅胚,一個個排放在長方不鏽鋼盤裡。 

 等著肉餡全部包完,他們又轉到烤爐邊,一爐,兩人,四手,開始做燒餅。我突然發現他們做燒餅的“秘密武器”,非常眼熟,和我小時候家裡冬天裡用來暖腳的陶土“湯婆子”酷似。 

 “湯婆子”又叫“腳捂子”,80年代之前最尋常不過的取暖用品。曾經被許多大詩人歌頌過。黃庭堅《戲詠暖足瓶》詩:“千錢買腳婆,夜夜睡到明。”明瞿佑《湯婆》詩:“布衾紙帳風雪夜,始信溫柔別有鄉。” 

 我忍不住開口詢問,得到老闆娘的肯定答覆。就是以前常用的湯婆子,現在也算是件稀罕物件啦。因為自從60年代之後塑料製品普及,遂有了塑料湯婆子,膠皮暖水袋,取代陶土的湯婆子。在城市早已銷聲匿跡,如今再見,居然成了制餅的絕好工具。 

 湯婆子反扣在一個不鏽鋼碗裡,湯婆子的底部油光可鑑,錚明瓦亮。只見老闆娘往湯婆子底部抹上花生油,然後把餅胚放在上面,用手沾著油均勻的把餅胚壓薄拉開伸展,肉餡嵌入餅皮,隱隱約約可見,卻是薄而不透,順手往鋪滿芝麻粒的案板上一沾,餅皮上沾滿白芝麻。 

 接下來就是譚老闆大顯身手的時候了,烤爐的內徑不足一米,裡面是燃燒的鋸末或木炭,爐火無煙、無焰,離火高約一尺多的地方是個反扣的大鐵鍋,也有許多燒餅鋪用的是鐵板,但它沒有鐵鍋的彎曲度,燒餅受熱遠不如鐵鍋來的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