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作品

第49章 悲歡離合


                 “呦,張處長在呢”

  李學武敲開了李懷德的辦公室門,見著張國祁正坐在李懷德的對面,便笑著打了個招呼。

  張國祁知道李學武要來,秘書那邊都安排好了的,這會兒也是笑著站了起來,道:“我談完了,你坐”。

  “呵呵,著急有事兒啊,坐下一起嘮會兒唄”

  李學武說話也真是夠損的,明知道張國祁押時間,就為了在李懷德面前跟自己見面,這會兒卻是直接扒了張國祁的褲子,實在是不講武德。

  張國祁的老臉也是千錘百煉了,不怕李學武磕磣他,笑呵呵地同李學武握了握手,說道:“我可不敢耽誤了你跟領導談事情,一會,一會上我那兒去”。

  “那好”

  李學武送了張國祁幾步,笑著道:“正想跟張處長問問哪裡的金魚好呢,我們家的金魚快讓我閨女糟踐沒了”。

  任是張國祁的臉皮再厚,也抵不過李學武的嘲諷力度。

  李學武明顯看得出來,張國祁出門的時候臉色是紅的。

  特麼的,就這老幫菜也想算計自己?

  李學武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笑著轉回了身,往李懷德的辦公桌前走去。

  “怎麼?跟老張不對付了?”

  李懷德倒是會打圓場,一句話就切在了李學武的話頭上。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這老張實在是不厚道,我那天請假是真有事,他卻是給我來這麼一出”。

  說完也不見外,拿了李懷德辦公桌上的香菸和打火機就自己點上了。

  點了煙還不算,順手又把李懷德的zippo打火機揣兜裡了。

  “您說他想跟我說話就說唄,非來您這兒繞一個彎兒”

  李學武全然不顧李懷德眯起來的眼神,明知道李懷德示意的是打火機,他偏偏就裝做沒看見。

  上一個打火機就是從這要的,可是被黃幹劫走了。

  這一次他哪裡還有臉跟李懷德明著要,所以他改成明搶了。

  “要不說我們青年幹部還是欠鍛鍊呢,跟老同志相比就是少了些心眼子”。

  李懷德見這塊蘑菇是死了心不打算還自己的打火機了,也懶得跟他較真兒了。

  “多心了,他哪裡會這麼多彎彎繞,老張人還是不錯的”。

  “反正我覺得他不咋地”

  李學武撇了撇嘴,他才不會照著李懷德的意往下說呢。

  李懷德也知道面前這位成了氣候,輕易動不得了,所以也就沒在乎李學武的話。

  李學武抽菸,他是沒想著抽菸的,從抽屜裡掏了一塊糖出來,剝了糖紙塞進了嘴裡。

  “呦~您這是……?”

  李學武慣會捧哏的,見著李懷德顯擺,哪裡會讓領導裝的嗶掉在地上,故作驚訝地問了一句。

  李懷德卻是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醫生說戒菸,我這不正想轍呢嘛”。

  “好使嘛?”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說道:“這招要是好使我也戒菸”。

  “呵呵~”

  李懷德也是被李學武的話逗笑了,打量著李學武說道:“你才二十歲,有個屁的煙癮,戒個毛的煙”。

  領導說話都是有目的的,在公眾場合自然不能講髒話,跟底下人談工作也少有講粗口的。

  但有的時候說一些粗話反而能表達自己親近下屬的意思。

  李學武之於李懷德就是必須親近的下屬,兩人的職務雖然有高有底,但身份背景相差不多,李學武在年齡上反而佔優勢。

  所以李懷德也沒必要跟李學武擺架子,李學武進屋的一系列動作也沒跟他見外,扯別的就沒意思了。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說道:“煙癮倒不至於,就是談事情的時候總想抽幾口,這不是什麼好習慣”。

  說完看了看李懷德精緻的小糖罐,道:“您可得悠著點,別煙癮沒戒掉,再搞出糖尿病來可麻煩了”。

  “呵呵呵,哪有那麼嚴重”

  李懷德從糖罐裡捻了一顆糖扔給了李學武,示意他嚐嚐。

  當李學武放進嘴裡後才發現,這糖不甚甜,反倒有些苦。

  “這啥玩意?”

  “戒菸糖,你嫂子跟同仁堂買的”

  李懷德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抽屜裡面的糖罐,解釋道:“裡面有魚腥草,所以味道不咋地,我也是強吃”。

  李學武品了品,看著李懷德問道:“身體出問題了?”

  “嗨~人到中年了嘛,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李懷德倒是看得開的樣子,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對著李學武笑道:“不過你這個年紀要保養的話,還是可以的,煙傷肺,也傷腎”。

  煙傷肺李學武確實知道,可這傷腎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李學武看了看李懷德,覺得這話一半一半吧,那腎的鍋不應該煙來背。

  腎虛才會出現肺部功能減弱的,所以肺受傷,煙最多背一半的鍋。

  不過這會兒在領導屋呢,他說傷腎就傷腎吧。

  “真戒了也好,這不是啥好玩意”

  李學武撿起桌上的華子直接揣進了兜裡,一副為領導著想的模樣。

  李懷德好笑地看了李學武一眼,從抽屜裡又拿了一條出來扔給了李學武。

  “拿走,都拿走,省的惦記了”

  一邊說著,一邊笑著擺了擺手,一副堅決戒菸的模樣。

  李學武卻是毫不客氣地接住了扔過來的華子,笑著說道:“那可真是謝謝領導了,我這大前門都要斷檔了,沒想到直接升級華子了”。

  說完也沒叫李懷德白吐血,伸手從兜裡掏了一個小酒壺出來,就是白鋼便攜式的酒壺,壺口是螺旋密封的樣式。

  “您也別光顧著戒菸”

  李學武將酒壺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李懷德的面前,說道:“戒菸可以及時止損,但也得補一補”。

  “哦!”

  李懷德兩眼冒光地盯著桌上的酒壺問道:“這個是上次你拿來的……那個?”

  李學武抿了抿嘴,往前湊了湊身子,低聲解釋道:“猛,比上次那種的更猛,切記,每次一錢就夠用,多了反而不好”。

  “明白”

  李懷德笑呵呵地將酒壺收了起來,手指點了點李學武說道:“這買賣做的值”。

  “哎~~~~”

  李學武的身子微微後仰,靠坐在了椅子上,笑著對李懷德說道:“您這話說的沒錯,啥能有身體重要啊”。

  李懷德笑著道:“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啊,更是男人的面子,沒有可不成!”

  “嘿嘿,您是過來人,懂得多”

  李學武壞笑著問道:“聽說您要給我們辦公室裝空調?”

  李懷德是啥樣的人,那是老狐狸了,李學武問的是辦公室,那就是知道招待所的事了。

  “唉~都說下面做事難,我這副廠長做事就不難了嘛?”

  李懷德嘆了一口氣,點了點辦公桌,看著李學武說道:“招待所的業務日漸繁忙,來廠裡學習和考察的兄弟單位越來越多,總不好沒有個契合的環境不是”。

  “確實”

  李學武點了點頭,說道:“咱們廠還能承接一部分會議和接待的工作呢,要是沒有個適宜的環境確實不合適”。

  “就說的嘛”

  李懷德擺了擺手,道:“不說了,慢慢來吧,著急是辦不了事的”。

  “說說你吧”

  結束了這個話題,李懷德把風頭調轉向了李學武,問道:“昨天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正想跟您說呢”

  李學武從嘴上摘了菸頭下來,直接放在了菸灰缸上,拿著筆記本彙報道:“初步的調查結果是,這些人均是被公告欄上的大字告所影響,選擇了最極端的應對方式,施暴者也是一時衝動”。

  他這邊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李懷德的反應。

  當說出都是意外的時候,李學武明顯能看得出李懷德的嘴角動了動。

  很顯然,李懷德還是很在意這個結果的,如果李學武真的查出點兒什麼,或者拿這個搞事情,他就很被動了。

  也不是不信任李學武,就是被李學武的態度搞的不那麼自信而已。

  李學武大致介紹了一下這些人的供詞和相關的情況後,又講了一下昨天應急處置中所出現的受傷和影響。

  “受傷人數七十四人,初步處理後恢復上崗的有十七人,請假休息的有二十二人,剩下的都是需要留院觀察的”

  李學武眯著眼睛看著李懷德說道:“最嚴重的那個肋骨被踩段了七根,差點扎心臟上,估計得幾個月才能出院”。

  “唉~~~”

  李懷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多事之秋啊~”

  李學武不置褒貶地看了李懷德一眼,繼續彙報道:“直接造成的財產損失我這邊沒統計,財務處應該有數據,我只說保衛處行動損失高達上千元”。

  “嗯,我能想得到”

  李懷德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瞞不住,上面的領導已經知道了,估計也是正在研究處理結果,你那邊能不能儘快給出個處分決定?”

  “能”

  李學武乾脆地說道:“所有的犯罪行為都有治安管理辦法管著,高於這個辦法的還有法律管著,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說到這,李學武看了李懷德一眼,補充道:“因為涉及到了影響惡劣等情況,我的意見是從重、從快、從嚴,嚴格杜絕此類事件的發生”。

  “我同意”

  李懷德嘴裡嚼著糖,面色嚴肅地說道:“擾亂生產秩序,造成人身傷害和財產損失的行為絕對不能姑息”。

  “昨天的方案已經開始實施了”

  李學武看著李懷德說道:“張貼大字告的行為是否應該包含在造謠生事,擾亂治安一類的行為,還得請您定一下”。

  李懷德動了動下巴,並沒有立即給出答案,而是皺著眉頭想了想,好一會才說道:“工人才是軋鋼廠的主人,我們沒有權利阻塞工人發聲的渠道啊”。

  “我想的也是如此”

  李學武正色道:“所以並沒有貿然開始調查大字告的事情,我的意見是,廠裡還是要加強與工人群眾之間的溝通,這一類的事件真的不能再發生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

  李懷德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的發生我也很痛心,你說的加強溝通一事我也在會議上提到了,說起來,我們班子裡的人都是有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