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作品

第49章 悲歡離合

  “還是要著手於眼前啊”

  李學武勸說道:“追究責任什麼時候都可以,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宣傳和工作還要做,不然就是大問題”。

  李懷德用手搓了搓臉,看向李學武說道:“咱們廠的情況你清楚,那兩個項目不是你管理的,但聯合企業是你起草和組織的,你不知道這裡面的水有多深?”

  李學武皺著眉頭回道:“不是咱們管理的,但咱們總有監督的權利吧,總不能每次鬧出事情來,都要保衛處來當壞人吧”。

  “這件事您必須站出來”

  李學武看著李懷德說道:“廠長挨的那一板磚說冤也不冤,再這麼搞下去,別哪天您也挨一下子,到時候喊冤都沒地方喊去”。

  “我倒是想了,多清淨了”

  李懷德彈了彈手,對著李學武無奈地說道:“這個攤子可不小,楊廠長不回來,誰也拆不開,理不順,更沒有人敢接這個擔子”。

  “光說是沒用的”

  李懷德點了點李學武,說道:“要說誰主管誰負責,那是推諉,但這件事的主體責任不在咱們這,我想督促,人家還以為咱們包藏禍心了呢”。

  “要這麼說,保衛處做事可就麻煩了”

  李學武點了點桌子道:“至少在尺度問題上沒有辦法把握,我要是一碗水端平,怕不是有喊冤的”。

  “喊冤也得給我端平了”

  李懷德的面色很嚴肅,看著李學武說道:“你記住了,保衛處到什麼時候都不能亂,更不能參與到其中去,工人談事情最多就是揣兩個扳手,你們可不一樣”。

  李學武就是故意刺激李懷德的,李懷德的態度也是很清醒,他再能鬧,也不敢鬧了保衛處。

  昨天的場面雖然激烈,但也就斷了幾根肋骨而已,這種影響正是他想要的。

  事情的爆發,壓力就如山呼海嘯一般撲在了楊鳳山的頭上,上面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楊鳳山再不做點兒什麼就要挨鞭子了。

  雖然李懷德也在班子裡,但等鞭子輪到他這也沒剩什麼了,他倒是不在乎這個。

  但無論是哪個部門出現麻煩,這保衛處都不能出事,因為李懷德要的是軋鋼廠的領導權,不是一個爛攤子。

  保衛處就是決定軋鋼廠亂不亂的最後一道防線,他對保衛處的信心完全來源於李學武。

  李學武的狠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李懷德堅信,只要李學武穩得住,這軋鋼廠就沒大事。

  所以他現在穩住李學武,回頭就可以繼續作妖了。

  李學武也是無奈,正治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的荒誕,你要做的事情明明是正的,可造成的影響卻是負的。

  當你迫不得已的時候,可能事情發展到最後變成了何樂而不為。

  現在他做的明明是保衛軋鋼廠治安環境,卻是給李懷德的行動做了補充,成了他肆無忌憚的信心。

  李學武有的時候真的想換個老闆,但沒有人比李懷德更沒有下限,更勤奮,更會鑽營的了。

  這種人在任何洪流當中都能很好地適應,並且活下來,有的時候可能會活的很好。

  存在即是合理,李學武也沒有逆天改命的倔強,他更喜歡老漢推…推…順著水推舟。

  從李懷德的辦公室出來,李學武的手裡多了一條煙,來往的辦事人員無不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都說李副處長牛,誰也沒見著他怎麼牛的。

  哎!今天你就見到了!

  只見著有往領導屋裡拿煙的,還真沒見著過從領導手裡往外拿煙的。

  關鍵是人家李副處長拿的是光明正大,就跟包一樣夾在胳膊底下,眾目睽睽之下去了谷副書記那屋。

  “領導,忙著呢?”

  “李處長啊,坐,最後幾個字啊”

  谷維潔見著李學武進來,示意了自己辦公桌前面,繼續低著頭完成著自己的書寫。

  李學武大方地坐在了谷維潔的對面,將手包和煙放在了身邊的椅子上,謝了秘書端過來的茶。

  谷維潔的秘書跟李學武打交道不多,但對於李學武的為人卻是瞭解的不少。

  這邊給李學武端了茶,見李學武一如傳言中的對下面的人客氣,也是不由得在心裡折服。

  敢對上,能容下,這樣的領導哪裡能不叫人佩服。

  李學武倒是沒注意這秘書,喝了一口茶,對面的谷維潔已經收拾好了文件,交給了等在一旁的秘書。

  “告訴卜處長抓緊落實啊,別拖”

  交代完了工作,谷維潔轉頭看向李學武笑著說道:“終於肯來我這兒了?”

  “哪裡的話”

  李學武輕笑著說道:“您這也不是龍潭虎穴,何來勉強一說”。

  “不勉強啊?”

  谷維潔笑了笑,說道:“我看你是要加強正治學習了,沒見著過彙報工作是用打電話來的”。

  李學武苦笑道:“我的行程可都是跟廠辦如實彙報的,有多緊張就不跟您訴苦了,但這份冤枉可真難受”。

  “冤枉不冤枉你自己清楚”

  谷維潔將一份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對著李學武問道:“這個月的讜組織活動什麼情況,為什麼你們保衛處的學習材料都有相似之處,且思想動態的核心都是相近的?”

  “是嘛!”

  李學武故作驚訝地翻開了那份總結報告看了看,笑著說道:“這不恰恰說明我們處的學習組織的好,思想動態穩定嘛”。

  “你可別給我打馬虎眼”

  谷維潔將李學武手的文件拿了回去,重新放在了文件堆上,手指卻是點了點李學武說道:“組織學習可馬虎不得,思想動態監測可不能糊弄了事”。

  “不能夠~”

  李學武笑著說道:“我們處室的組織活動都是正常的,絕對沒有您擔心的這些情況,回頭我跟於主任交代一聲,看看是不是大家都在交流和學習了”。

  谷維潔見李學武把這件事說的這麼清新脫俗也是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李學武身旁的香菸,問道:“給我帶的?”

  “這可不是”

  李學武趕緊搖了搖頭,解釋道:“這是李副廠長賞的,您要是想著比一比,我也不介意”。

  “合著我還得給你送禮?”

  谷維潔不滿地瞪了李學武一眼,隨後問道:“事情談的怎麼樣了?”

  “不知道”

  李學武苦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誰又能猜的透他的想法,不過保衛處以後的活要多了”。

  “緊張起來吧”

  谷維潔明白了李學武的意思,也是皺著眉頭說道:“他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折騰了這麼大一場,哪裡是說能放下就放下的”。

  “倒是你!”

  谷維潔看著李學武問道:“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

  李學武無辜地說道:“我想著世界和平,但可能嗎?”

  “我問你年中會的事”

  谷維潔的手指點了點辦公桌,說道:“你不會沒聽著風吧,還是你真準備再進一步”。

  “別寒磣我了”

  李學武無奈地說道:“中午那會兒楊宗芳就跟我說這個來著,就我這年齡,還怎麼進步啊”。

  “呵呵,他倒是會找時間”

  谷維潔聽到李學武提起楊宗芳,不由得輕笑了一聲,隨後說道:“書記那邊是有這麼個想法,好像廠長也有意調你去鍛鍊一下”。

  “我是啥也沒聽見,光顧著悶頭賣力了”

  李學武攤了攤手,道:“不過我是廠裡的一塊磚,廠裡哪裡需要往哪搬嘛,我服從組織的決定”。

  “那就是還不想動”

  谷維潔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不贊成你動,對當前軋鋼廠的形勢不利,對你個人的發展也是不利,畢竟還年輕,可以等等”。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說道:“您的意思是……?”

  “還是以穩定為主”

  谷維潔身子微微後仰靠坐在了椅子上,兩支胳膊交叉抱在胸前,微微蹙眉道:“形勢變化的太快,當前的主要任務還是保證軋鋼廠的正常生產,所有人都要以這個為目標”。

  “包括正在進行的項目?”

  李學武習慣性地摸了摸兜裡的煙,但在谷維潔這兒,便忍住了手上的動作。

  雖然谷維潔也吸菸,但當著女領導的面總不大好。

  李學武沒有跟女人一起吸菸的習慣,更覺得有些彆扭。

  “所有”

  谷維潔也是看出了李學武的彆扭,倒是很欣賞他這種自制力。

  “軋鋼廠不是某個人的,不是你做就能成,別人做就不能成的,何不放眼思量,提升自己的格局呢”。

  “呵呵,我可沒有您說的這樣”

  李學武見谷維潔這麼說,倒是沒覺得她就是跟景玉農穿一條褲子了。

  谷維潔這個人還是很有公心的,調來軋鋼廠以後,工作上就能看得出她認真負責的一面。

  私下裡李學武也是跟她接觸過,很大氣的一個女人,真的是格局比較大的那種。

  “我知道”

  谷維潔看著李學武點了點頭,說道:“你的為人和做事風格還是很正派的,為人清醒謹慎,我信你不會做那種損公肥私的事”。

  說完又往前探了探身子,手肘撐著桌子,對著李學武說道:“你現在是處級幹部了,要放眼全局看待問題,保衛處應該是你的起點,而不能成為你的終點”。

  “謝謝領導的指教”

  李學武微笑著說道:“聽到組織的評語我算是放下心了,不然還為那些惡意中傷擔憂呢”。

  “潔身自好比什麼都強”

  谷維潔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後說道:“保持保衛處的戰鬥力和純潔性,堅持住一個強力部門的底線,千萬不要跨過那道紅線”。

  “明白”

  李學武知道谷維潔擔憂的是什麼,所以很是嚴肅地給出了明確的態度。

  谷維潔深深地看了李學武一眼,點了點頭,隨後才說道:“我跟書記商量了,今年的年中會,會提你進讜委”。

  說完這個,也不等李學武說些感謝和表態的話,直接點了李學武強調道:“這即是對你個人能力的肯定,也是對保衛處所處當前形勢的一種看重,你自己可要掂量好”。

  “明白”

  李學武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態度,卻沒有多說什麼。

  楊元松和谷維潔已經對他考察和討論了多次了,李學武個人的態度不是關鍵的,所處位置和做事的態度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