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二順想起這事,還感到委屈。

 聽二順這樣說,吳相公心裡一沉,又問他,娘子都知曉些什麼,二順盯著他手中的銅板不再答他的話,他把兩個銅板丟給他,他才說道:“該知曉的,不該知曉的,娘子都知曉了。”

 “相公,你今日下值回家,和娘子認個錯,娘子不是妒忌,而是氣你不應該和一個娼姐往來,那娼姐有什麼好的,平白的一堆爛泥髒了手。

 我瞅著她不是個好的,她揹著相公私下裡還與我塞銀錢,打聽咱家裡的事,還讓我在相公面前為她說好話。”

 二順是吳家下人,自是不想吳家的名聲壞,別說娘子看不慣此事,就連他也看不慣,娘子不是那種胭脂虎,相公想納妾,或者買養娘都行,可他放著正道不走,非要走小道。

 下晌,梁堇打牙儈行回來,她囤的生絲今日出手了三十斤,當初她想以一百五十錢的價囤,見還能往下降,又降了五錢,囤了二十貫,二十貫也就是一百三十八斤的生絲。

 今日的生絲價,一斤三百五十文,三十斤賺了六貫餘錢,剩下的生絲,她留著分幾次出,這樣不惹人注意。

 吳家的下人出入,走的都是角門,梁堇想打角門進吳家,要先從正門繞半圈才行,她剛來到正門,就見門口不遠處停著一頂綢緞轎子。

 她越看越覺得那頂轎子在哪見過,有些眼熟……姜行首,那是姜行首的轎子,梁堇又看了兩眼,就是她的,這頂轎子和那日她在唐家金銀鋪門口看見的一樣。

 這頂轎子好認,因為上面的綢緞是銅綠色,她在外面賣小食那陣子,見過的轎子不知有多少,這種花色的少見,抬轎子的不是上回的閒漢,而是兩個膀圓腰粗的婆子,那婆子臉上還擦著粉。

 她站那又打量了一會,見轎子簾掀開,裡面坐著的是個頭戴帷帽的人,她與婆子說了什麼,又放下了轎簾,雖沒看到臉,但穿著打扮和那次一樣。

 等她回到吳家,沒有去灶屋,而是先去花房找到了她娘刁媽媽,刁媽媽一聽這還了得,把手中的茶花往地上一扔,慌張的往二房跑。

 “刁媽媽,你這是怎麼了?”馮氏院裡的丫頭問,刁媽媽沒空與她們說話,掀開布簾,不等丫頭進去通報,她就闖進了裡間。

 炕上的馮氏見她這樣,便讓屋裡的丫頭崔兒把四姑娘金哥帶到西間去頑。

 “我不去,你是刁媽媽,二姐的娘?”金哥不讓崔兒抱,她穿著灑金緞子做的襖裙,把她襯的又醜又貴氣,手裡拿著一隻藤球。

 “回姑娘的話,我正是二姐的娘,你聽話,快讓崔兒抱你下來。”刁媽媽急的不行,對著這位四姑娘,臉上擠出一個笑。

 “金哥,刁媽媽有事和娘子說,你拿著球讓崔兒抱你下去。”在炕邊坐著的盧婆子勸著金哥。

 “我不教崔兒抱,我教刁媽媽抱。”說著,朝刁媽媽張開了手,這可把刁媽媽喜壞了,一口一個好姑娘,“好姑娘,媽媽才在花房摸了一手泥,身上腌臢,不是不抱你,是怕弄髒了你的好衣裳。”

 金哥見她襖子上果然沾的有泥,才讓崔兒抱她走。

 人走後,馮氏和盧媽媽問她為何這般急色。

 刁媽媽走到跟前,小聲說道:“娘子,盧媽媽,壞事了,那個不要臉的娼姐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