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晚 作品

第二百零三章 嫡子

花燭爆燃,仙樂飄飄的闌珊閣內,笑容漾及滿臉的凌平川,正對上冷臉的周彥邦。

他怎麼來了呢?他當然可以來,從前可以現在更可以。

此番來卻不是應酬消遣,卻是來執行一個任務。凌老王爺交代的任務,勸浪子回頭!好不艱鉅。

環境極其雅緻,菜品極其潔淨,凌平川非要叫個人來彈唱。周彥邦黑著臉不許,惹凌平川好一通取笑。

“怎麼了這是,讓拿住了?前兒在晚香樓攢個局,你瞧瞧你,才吃了幾杯,興頭上急吼吼的離席。她有了在家養著便是,瞧把你緊張的。”

“今兒我不死活拖住你,還不肯來。你老婆就這般醋性、這般厲害?又不幹嘛,不聽曲兒你來這賣呆。她要跟你計較,我去解釋。”

得了吧你,還你解釋,你不去砸場子就萬謝了。

這般擔心,還不是因她頭胎初孕,還不是因她反應厲害。

先是吐,吃食吐乾淨了,就泛酸水,苦膽都吐出來了。吐的一張臉黃蠟蠟的,吐的整個人有氣無力,沒個人色。

每每他下朝,就見丫頭捧著唾盂不是在吐,就是等著她吐。

吐不怕,吃呀,吃也吃不下。不光吃不下,還聞不得氣味,見她茶湯子泡飯,他氣的簡直七竅生煙。沒辦法呀,人家吃不下呀。

最可恨的就是這聞不得氣味,那鼻子簡直比黑子還靈。不過是吃些酒,旁邊坐著幾位姑娘。她就能嗅出什麼脂粉什麼頭油,被拿住了豈能罷休。

“站遠些,沒得燻的人噁心。”

要多遠?一尺不行,三尺還不行,站在門外還說刺的腦仁疼。還真不是矯情,再靠近當真就要吐。

搞的他現在回家總要洗換過才敢見她,哪是見老婆分明是面聖呀!就這,還能聞出來。嗐!真是怕了她了。

所以呀,他現在無事不敢去館閣,更不敢叫姑娘。不敢,是真不敢。

“你得回家,不能日日盤在這裡。”忽然面色凝重:“景承,我不同你玩笑,很嚴重。咱們都不是胡鬧的年紀,再任性下去只恐害了她。”

懂,曉得,明白。凌平川則把酒一口悶,他怎麼能不懂?

把著酒盞,醉眼星眸,眼波流轉。可他一點也不想談這個話題,揚聲喊起柔娘。

女子聘聘婷婷的走進來,執壺斟酒。她黏膩的目光追隨著她,捨不得挪開眼。哪管有人在場,拉她過來遞酒到唇邊。

“你還不知,我們周大人家中有天大的喜事呀。他夫人有孕,他呀,比中進士,加官爵,入金鑾殿還高興。”說著金甌遞到她手裡:“還不快替我敬他一杯,沾沾喜氣。”

怪不得總不來,還以為這廝把她關在家中,原來……

英若男心中咯噔,顧不得場面客套,連聲詢問:“身子可還好?有無甚想吃的?你母親可還刻薄她?提防小老婆使壞!”

呦呵,我家的事你倒知道的一清二楚。安排的一套套兒的,老封君似的,哪裡輪得到你吩咐!

莫談應答,周彥邦一個眼神都不屑給,想起她拐帶蘇錦就打心裡厭惡。

礙著凌平川又不好發火,該勸的勸過,要說的說盡。你敬酒我吃,若想問什麼,對不起,休想。一杯酒下腹,提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