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方覺夏深 作品

2.錢去哪兒了?

 “就是這點讓人費解,袁臻手上也沒軍隊啊,衛康安離的又很遠。”

 “不,有一個人能幫他,哥哥想想,馬朱山一戰後所有部隊收歸御軍由兵部統籌,其中有一支百來人的小分隊被放在了許州與達州的交界處,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牧馬,平日裡根本無人管他們。”

 “啊!對,是孫忠!他媽的,還是我讓林表哥把他放那兒牧馬的,當年就為了噁心袁臻的。”袁郅懊惱地直拍大腿,“我怎麼沒想到。”

 “哥哥,你看看我沒說錯吧?孫忠拿的是國家俸祿,做的是大郎家的看門狗。

 至於火藥,配方最早是臻大郎找到的,那還不是他想造多少就有多少?

 據我所知林大帥曾讓臻大郎管過造船,如今何止船,整個水軍都聽他的,用船運銀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水軍和白魚全是喬士毅的老部下,所以只服他管。”袁郅不甘心道。

 軍隊是論軍功的地方,政治地位從來不是別人給的。袁臻深耕多年,雖然被收了兵權,但他的影響力一直在,且以自己的方式越浸越深。

 “我是這麼想的,臻大郎極有可能把九爺的贓銀裝上船,在水上直接換成貨物,通過渚溪江把物資送到衛康安手裡供他打仗,那一帶全是他的勢利。他手上的確一兩贓銀也沒有,所以敢把奏疏寫得那麼硬。

 而衛康安拿了他這麼多好處,早晚會成為第二個孫忠。”

 真正讓人恐懼的地方就在這兒,衛家軍可不是小打小鬧的孫忠,那是可以與林允寒掰手腕的封疆大吏。

 “難怪派了三批人連個屁都查不出來。”郅三郎氣得直敲桌子,“狡詐。這回羊沒吃到,反倒惹了一身臊。”

 “哥哥消消氣,畢竟錢不是哥哥拿的,這事兒陛下早晚會明白是大郎在使手段。”鍾平轉而討好道:“自鄧原被剪除、衛貴妃被廢后,衛家畢竟不如當年了,與林大將軍是沒法比的。

 而且哥哥憑一已之力把期頤園修完了,陛下知道全是你在用心運籌。”

 袁郅聽了果然展顏道:“幸虧有你們幾個兄弟幫襯才算把園子修好,昨日陛下看了園子龍顏大悅,我把你的名兒也報上去了。”

 “喲,小弟只是杯水車薪,林將軍那邊才是鐵桿支持。對了,小弟這次還帶了一份西南特產來,哥哥跟我來瞧瞧中不中意。”

 袁郅隨他走到院子後就驚呼道:“這不是百年一遇的雪龍駒嗎?聽說衛五郎用三千兩銀子和羌人定的。”

 “他算什麼?鄉巴佬一個也配?”鍾平呲牙道。

 “上回你搶他女人,這回搶他寶馬,小心他恨你。”收到寶馬的意外之喜和陛下昨天的誇讚大大緩解了袁郅的怒氣,兩人從西域寶駒聊到京城名妓,漸漸把糟心事拋在了腦後。

 如今衛燕兒成了一個難題。

 袁臻不斷呼籲立即釋放衛公主還她清白,郅三郎避其鋒芒只不表態,但也不準放。雙方都在給達州守備高庭勁施加壓力。

 高守備原想把衛燕兒移交上級衙門,卻無人肯接手。此事就這麼一拖再拖,直拖到了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