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方覺夏深 作品

2.錢去哪兒了?

 “你為什麼覺得他把證據交到了三郎手裡?”

 “郅三郎有個門客叫孔蔭晟,一把美髯在京城有些名氣。

 鄒春才全家雖被滅了口,但他有幾封和孔蔭晟的手書存在他另一個相好那邊。

 其中二封只是問好沒什麼特別,一封是孔蔭晟問上回請你幫我物色的小妾進展如何。還有一封明確寫著三郎已看過九爺的材料,速來期頤園一敘,務必把剩餘材料包括帳簿帶齊。那信的落款就在芒種前一個月。

 這說明鄒春才和孔蔭晟早就相熟,所以才會讓他做物色小妾這類私事,另一個時間上也對的起來。”

 李炳若有所思道:“這倒提醒了我,半年前的確有人指控胡九爺有貪墨行為,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兩人看過證據後,俞德勝不免洩氣道,“知道這些又能怎樣?那大批銀子到底去哪兒了?”

 “會不會被用在期頤園裡?”俞德勝用手比劃了個“三”。

 “九爺已經交了投名狀,為何還要下死手?而且他是怎麼神不知鬼覺地把銀子運出去的?許州城裡並沒有林家軍隊啊。”

 李炳查了一個月只能確定胡通判家的正殿有用過火藥的痕跡,但那批銀子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直到九月下旬才有人想起中秋前幾日河上來了十多條商船,火災後船就走了。有人據此提出有沒有可能贓銀是通過水路運走的?

 而往南無論怎麼走,都繞不開南渚城。

 朝廷立即派了官員去南渚碼頭查,袁臻沒有阻攔,只吩咐崔智、陳容好生配合,半個月後京官再次無功而返。

 袁郅缺錢不是秘密,他突然有錢修完園子與五百萬兩的贓銀不翼而飛接連發生,贓銀去了哪兒引起了眾人的猜疑。

 郅三郎再也坐不住了,親寫一封信給袁臻怒氣沖天地指責道:就是你放火、殺人,搶贓銀,快快把錢退回來,否則休怪我無情。

 袁臻便以回覆此信遞了奏疏上去:“胡通判家著火那天,我正在京城述職,此事與我何干。

 那贓銀朝廷已派了三撥人來查過,若在我手裡治我罪便是,不能因為商船經過我南渚碼頭就什麼都賴我頭上。倒是衛公主的冤案我們是不是該認真查一下,不要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要放過一個壞人。”

 這封奏疏表面義正嚴辭實際是赤裸裸的挑釁。郅三郎隱隱感覺到了危機,他不敢用力過度,只能讓人繼續查贓銀去向以證清白。

 臘月西南州牧鍾平上京,袁郅這才知道衛家之所以能在沒有朝廷的支援下攻下一城又一城,是因為中秋後陸續收到了百來個不明箱子。

 “哥哥,大郎在龍港那是一手遮天啊,口岸通商後有很多交易根本不用在岸上做,那裡的關稅你根本搞不清楚。

 我早就提醒過哥哥,大郎和衛家勾勾搭搭用心不軌,只可惜龍港離我太遠,小弟實在管不了。”鍾平那張俊臉滿是不平,袁郅見了氣反倒消了一半。

 “當初我想把龍港划進西南片區的,可是隔了江,政事堂那幫老傢伙不同意,如今成了袁臻的賊窩和銀庫。”

 “他為什麼在龍港拼命修路造橋,還不是為了方便他在南渚指揮。贓銀肯定是大郎派人搶走的。九爺家的房子不是有火藥的痕跡嗎,普通盜匪哪來的火藥?胡通判管的就是軍隊,許州城內的軍用火藥一點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