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郅三郎窮途末路
“要按我這個方子抓藥,不得更改,更不能與別的大夫商量。”
眾人一聽,雖不難辦,卻有些奇怪。“殿下的身體還是需要御醫把把關的。”陳容輕輕嘀咕。
肖珺放下筆捻著方子平靜地看著眾人道:“既如此你們另請高明吧。”說罷起身就走。
“珺姑娘留步。”劉厚對眾人說,“殿下最早是被誰救下的?珺姑娘絕對不會做傷害殿下的事。我完全相信她。”肖珺眨了眨眼睛內心泛起了感動。
“那為什麼不能示人?”陳容詰問道。
“當初她並不知道殿下是誰,治起來比較坦誠,如今都知道她和平寧郡王的關係……”薛之沅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
肖珺挑了挑眉,下巴高高抬起,一副你們看著辦的姿態。
“殿下的身體容不得一點差錯,瘧疾不是疑難雜症,我支持讓御醫看看。”汪懷亮反對的還算中肯。
燈籠和金誓忠默默地走到劉厚身旁,崔智為難了。他早已確定肖珺是個功夫到家的大夫,打眼一瞧就知道病灶在哪裡,但他也摸不清肖珺和鍾平之間的關係。
“讓殿下決定吧。”崔智最後說。
袁臻服下第一副藥時,眾人都不敢離開,估摸著發病時間就要到了,可是左等右等也沒見病發。第二天肖珺又給他換了一些善後的藥,到第三天清晨袁臻醒來覺得好多了。
他看見肖珺趴在床沿睡著了,推醒她問:“你怎麼在這兒?別被我傳染了。”
“我沒事。”肖珺羞澀地笑笑。
崔智聽見動靜走了進來,打發肖珺去吃點早飯,悄悄解釋道:“我們都怕殿下有意外。不敢放她走,這幾晚她就睡在外面的隔間。”
“胡鬧。”
“她對你挺上心的,聽說每晚要來看你數次。我每次過來她不是在給你推拿就是趴在床沿打瞌睡。”袁臻聽了此話忍不住笑了,身上的病好了大半。
待眾人進來探望時,肖珺正在把脈,她說:“殿下雖大好了,可不能託大,還是要多休息,接下來的大半個月你仍會覺得手腳無力,性命是無虞了。”
都知道袁臻信任一個山野姑娘,有人說肖珺自知沒有摸脈開方的本事,不敢給病人抓藥,搞的都是些推拿按摩的外治法。也有人覺得殿下純粹是喜歡她的美貌,至此無不心服口服。
薛之沅滿臉討好地問:“姑娘真乃妙手,當初為何搞得神神秘秘?”
肖珺邊收醫包邊說:“治療瘧疾的藥無非是柴胡、常山、青蒿,但是我的方子裡一味也沒用。我擔心別的郎中看了這方子會說:這也不是治療瘧疾的藥啊!來,我來給你加幾味吧。
如果這麼改,方向就走偏了。只要看殿下才發了兩次病,身形就立即消瘦就可知這是一個足少陰的熱症,所以我頭一天用的是滋陰清熱的方子,看著不像對症下藥其實針對的是他的病根,後兩天才加了大量青蒿。”
“哼,看看你們,小人之心。”劉厚輕蔑道。
陳容立即表明當初是自己狹隘了,求姑娘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