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大殺四方

 肖珺立即喚道：“鍾平，你身旁站著一個惡鬼，當年趴在喬士毅和英師傅身上吸骨髓，今天換成了你。你還要多少真相，多少將士的鮮血去喂這個吸血鬼？”鍾平身邊的將士們出現了小小的騷動。

 “有了江山什麼沒有？”袁郅急了，“你醒醒，別被這女人迷惑了。”

 “我不要你的江山，我只要袁臻去死！”

 “鍾平，袁郅要用平寧城將士的血肉之軀為自己鋪路。我們的將士可以為朝廷而戰，為親人而死，卻沒有人願意為了一場毫無意義的奪嫡之戰去送命。”肖珺的話大義凜然讓人血脈賁張。

 “對！”平寧城的士兵們開始躁動起來。

 “投降是可恥的。”袁郅對著鍾平大聲吼道，“袁臻絕對不會輕饒你。”

 “投降袁郅才叫投降，投降朝廷算投誠。”袁臻派人大呼道，“鍾平，快快開門投降，我絕不殺你一兵一卒，保你全家老小性命。”

 此舉再次引起了平寧城的騷亂，但城牆上的鐘平如泥胎木偶般一動不動地站著。

 肖珺知道成敗只在鍾平的一念間，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如利箭般穿牆而過：

 “鍾平，

 當你被遺棄，沒有人願意靠近你的時候；

 當你對著殘垣斷壁母弟屍骨，孤單到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當你跌到谷底被嫡母狠舅反覆折磨的時候；

 當你滿身紅點，在死蔭的山谷裡奄奄一息的時候；

 當你無所不從、揹負重擔、絕望迷茫、喘不過氣的時候；

 是誰在你身邊，盡力挽救你，從沒放棄你？

 是英師傅！那個把你當成親生兒子的師傅！

 如今他在天上看著你，看你助紂為虐、看你怙惡不悛、看你越陷越深。

 你怎麼還不懸崖勒馬、還不迷而知反、還不回頭是岸。

 你怎麼還不開門？開門！開門！”

 肖珺的話製造出一種情緒氛圍，聲音或內容只是工具，她能在瞬間製造出了一種壓倒性的悲憤感，讓人頭暈目眩的悲憤，唯有投降才得以解脫。

 眾人看向鍾平，那張英俊到無可挑剔的臉正痛苦地扭曲著。他抬手按住額頭，緊緊閉著雙眼，最終對英師傅的愧疚翻江倒海傾瀉而出壓倒了一切。

 “開門，投降！”鍾平倏然睜眼，抽刀砍向袁郅。

 當肖珺緩緩回到袁臻身邊時，眾人方才領略到什麼叫“以排山倒海的氣勢把對方說服”，什麼叫做用美貌大殺四方。

 袁臻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平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