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餅子 作品

第 42 章 (收藏滿5000萬更)

 傢俱是請了鎮上一個木匠打的,基本上也都已經打好了。

 屋子再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結婚了。

 買結婚用品的事就提上了日程。

 因為胡冬雷經常不在家,前幾年他都是湊和著過,不光屋子破,家裡也是啥都沒有,用家徒四壁形容也不為過。

 所以到時候裡裡外外都得添置新的。

 連豔梅的意思是,在鎮子上買就行了,胡冬雷卻不願意,嫌棄鎮上的東西不好。

 縣裡的他都看不上,非要去省城買。

 好說歹說的,最後兩人定下來去江平市裡買。

 連豔梅在這邊也沒個親戚朋友,她也就跟葉歡還能說到一起,就想叫葉歡一起過去,幫著參考參考。

 胡冬雷,“喊上她也行,反正她也快用上了,先提前熟悉熟悉。”

 連豔梅還不知道葉歡跟顧程在談對象,驚訝地問胡冬雷,“她有對象了?”

 胡冬雷,“嗯。”

 連豔梅想了想,笑道,“我知道她跟誰談對象了,顧營長是吧?我早就看出來了,還想著他倆啥時候挑明呢。”

 連豔梅就過來找葉歡了。

 前幾天葉歡就聽柳水芹說,胡冬雷在蓋新房子,就想著肯定是連豔梅同意跟他結婚了。

 果不其然。

 葉歡,“豔梅姐,你倆日子定在了哪天?”

 連豔梅,“這個月二十八。”

 葉歡算了算時間,還有一個多星期,就問連豔梅,“時間這麼急,東西準備的咋樣了?”

 連豔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冬雷說大件不用我管,我只負責小件,這次去江平,該買的想一起買過來,我這人眼光糙,也看不出來個好壞,有時候還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請你跟我一塊兒過去給我參謀參謀。”

 葉歡爽快答應了,“行,來農場的時候,我就是在江平下的火車,不過下了火車就立馬去汽車站坐車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去逛逛。”

 “一天怕是回不來,估計得在江平住一晚,不過你請假的損失我跟冬雷給你補上。”

 他們是坐汽車過去,先步行到鎮上,然後從鎮上坐車去江平,到江平都中午了,再買買東西,一個下午就過去了,回青石鎮肯定是沒車了,只能在江平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坐車回來。

 葉歡樂呵呵道,“不用補,等你倆結婚的時候,讓我坐到孃家那一桌就行了。”

 “那沒得說。”

 兩人正說笑著,柳水芹在外面喊她,“歡歡,顧營長來了。”

 連豔梅笑著推了推她,“來找你了,快去吧,看樣子,你們也快了吧。”

 葉歡跟連豔梅從屋裡出來,看到顧程推著輛自行車,劉綵鳳和胡婆子圍著車子品頭論足。

 “這車子看著是好看,就是不紮實,怕是50斤都馱不了,也就能帶個娃。”

 “怕是也不便宜,二成媳婦不是在鎮上教書,去年秋天的時候買了一輛,沒這個好看,也要一百五十塊錢,還得要自行車票。”

 “她那輛車子大,馱100斤都不在話下。”

 ……

 兩人都覺得顧程這車子買虧了。

 顧程看到葉歡出,“一會兒你騎上試試,哪不合適我再給調調。”

 葉歡早就想買自行車了。

 上下工還好說,也就20來分鐘的路程。

 可每次去鎮上,走路都得一個多小時。

 農場雖說有牛車,可一個星期就那麼一趟,而且車子慢的跟蝸牛似的。

 而且來回還得卡著時間,不方便。

 不過一輛自行車最便宜的也要150來塊錢,而且還要自行車票。

 錢她有,可她沒自行車票。

 聽趙平濤說,自行車票特別難搞,象他們農場,5,6百人呢,一年也才分過來兩三張自行車票,搶破頭,場領導實在沒辦法了,都是叫大家抽,誰抽中了就是誰的。

 當然,如果有門路,也可以在黑市上買,不過價格就貴多了,楊家集大隊長就託關係從黑市買了一輛,公家賣150,黑市價是220,就這還得託關係,沒關係一樣買不到。

 要不然趙平濤早買了,他不差錢,但他差自行車票。

 葉歡還想著怎麼弄張自行車票,沒想到顧程直接把車子給買過來了。

 連豔梅笑著推了推她,“快去騎著試試,我也該回去了,後天一早我跟冬雷過來接你。”

 連豔梅走了,葉歡過去推著車子,橙色的車身,還是斜梁的,越看越喜歡。

 葉歡推著車子出了院子。

 胡婆子勾頭朝著外面看了看,然後小聲問柳水芹,“他倆是在談對象吧?”

 陳綵鳳先接了話,“這不明擺著呢嗎,你沒看出來車子就是給葉知青買的。”

 胡婆子只砸舌,“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心疼錢,花這麼多錢買個花架子。”

 陳綵鳳,“人家有這個閒錢,也樂意給對象花,要是結婚前二柱也給我買一輛,我不得高興死。”

 ……

 顧程跟在葉歡後面,見她要騎車,怕她摔著,趕緊扶住了後座。

 葉歡,“我會騎,我爸有一輛,就是比這輛大。”

 葉勇國有一輛,葉明亮也有一輛,就是個個都寶貝得很。

 葉明亮那輛是跟孫麗紅結婚的時候買的,就是這種女式車,是買來給孫麗紅騎的,不過那輛是黑色的,輕易不讓別人騎,有一回週末他跟孫麗紅過來吃飯,葉明強把他的車子偷偷騎出去了,葉明亮知道後,當場就黑了臉,出去把葉明強找回來罵了一頓。

 孫麗紅也很不高興,當著李秀芬的面說葉明強沒教好,不懂事。

 後來兩口子飯都沒吃就走了。

 得虧葉明強跟他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要不然,一頓揍是少不了的。

 打那兒以後,葉明亮輕易不再騎車回家。

 就是騎回去了,李秀芬也要再三叮囑葉明強,千萬不要再去碰他那輛車。

 葉歡騎了幾個來回,覺得比葉勇國那倆28槓好騎多了。

 過了癮,她才停在了顧程跟前,拍拍後座,“上來,我帶你。”

 顧程,“……”

 女式車車架子底,他坐上去,怕是腳都要拖地上了。

 葉歡也後知後覺的想到了這一點,把車子往顧程跟前一推,“那你帶我。”

 語氣裡不自覺的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顧程接過車子,先跨了上去,然後對葉歡說,“上來。”

 葉歡坐上去,顧程騎著車子,穩穩的向小西山的方向騎去。

 剛開始的時候,葉歡沒好意思摟他的腰,等出了村,路上基本沒人了,就摟住了他的腰。

 她一樓,顧程覺得整個身子都酥麻了,一下失了神,車把一歪,車子就往路邊拐去。

 倒是讓他回過來神了,趕緊把車把又正了回來。

 葉歡在後面問他,“咋了?”

 顧程穩了穩心神,“沒看清,有個小坑。”

 葉歡也沒多想,又摟住了他。

 顧程只覺馨香襲人,也不知道葉歡用的是啥雪花膏,咋這麼好聞。

 香味雖說不是很濃,可他聞了,整個人都有點暈暈乎乎的。

 還讓人有一種衝動。

 好歹把這股衝動壓制住了。

 顧程騎到了小西山腳下。

 把車子停好,找了個平整的地方,跟葉歡坐下了,才顧上問葉歡,“你要跟連豔梅去哪裡?”

 跟連豔梅出去沒什麼,但連豔梅說還有胡冬雷,他就不能不問問了。

 葉歡,“豔梅姐跟胡冬雷姐要結婚了,要去江平買結婚的東西,她想叫我跟她一塊兒過去,我答應了,所以後天她跟胡冬雷過來接我。”

 顧程,“坐汽車過去?”

 “嗯,當天肯定回不來,要在江平住一晚,第二天再坐車回來。”

 顧程想了想,“後天我跟你一起去。”

 “你能走的開?”

 “能。”

 葉歡也想顧程一起去,連豔梅和胡冬雷現在是情侶關係,雖說過去是幫著連豔梅買結婚的東西,可她夾在中間,總感覺自己有些多餘。

 如果顧程跟著一起去,那他們就是兩對情侶,那誰也別嫌誰多餘。

 顧程這邊,是想跟著看看胡冬雷結婚的時候都買什麼,他和葉歡結婚的時候,也是個參考。

 再一個,他也說不清是因為什麼,總覺得有胡冬雷在,他心裡有點不舒服,他不跟著一塊兒過去,不踏實。

 不管怎麼說,在一起去江平市這件事上,葉歡和顧程算是達成了共識。

 顧程把葉歡送回去後就去找他們團長了,“團長,後天我請一天假。”

 大後天是星期天,所以只用請後天一天就行了。

 李團長稀罕道,“你還有請假的時候?請假幹啥?”

 顧程,“追媳婦。”

 李團長,“……”

 這假必須得準!

 李團長手一揮,“準了準了,一天假夠不夠,不夠就多請幾天。”

 顧程,“一天夠了。”

 給李團長請了個禮,然後走了。

 李團長在後面搔頭,心說這是看上哪個姑娘了,咋都沒聽說?

 從團部出來,正好看到方輝,想著這小子成天跟著顧程,他肯定知道顧程對象是誰,就喊住了方輝,“小方,你過來下。”

 方輝跑了過來,給李團長敬了個禮,“團長,啥事?”

 李團長,“小方,你們營長看上哪個姑娘了?”

 一聽李團長是問他這個,方輝嚇得趕緊擺手。

 上次他亂點鴛鴦譜,還以為他們營長喜歡的是連豔梅,結果被他們營長熊了一頓。

 他才知道,他們營長喜歡的其實是葉知青。

 就算是他現在知道他們營長喜歡的是葉知青,他也不敢亂說了,他決定以後再不碎嘴子了。

 “團長,你別問我,我啥也不知道,你還是去問我們營長吧,團長,你還有別的事沒有,沒有的話我走了。”

 李團長,“……沒別的事了。”

 方輝又給李團長敬了個禮,然後撒丫子跑了。

 李團長:這小子咋跟以前不一樣了,他以前話不是挺多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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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水芹幫著葉歡把塞到她懷裡的東西都拿走了,對她說,“我聽徐主任說,這次農展會,咱們農場被上級表揚了,農場也要開表彰大會,這次你們去省城的,都要上臺戴大紅花呢。”

 開表彰大會不光是要表彰去省城參加農展會的人員,也是藉機正式宣佈一下,農場新成立了食品部。

 這些葉歡也都聽胡春生說了。

 表彰大會就在農場的大禮堂舉行。

 那個大禮堂能容納千人,農場所有的人員到場。

 大禮堂外面,一早就被插滿了彩旗,在陽光下隨風招展。

 大喇叭里正放著激昂的歌曲,簡直響砌雲霄。

 葉歡剛過去就被孫愛芳往大禮堂的後臺拉,“快快快,葉知青,就等你了。”

 葉歡一臉懵,“等我幹啥,表彰會不是還沒開始嗎?”

 葉歡看過大會流程,先開始是領導講話,縣宣傳部的領導,鎮長,主管農業的副鎮長,然後是徐主任,胡老師……

 都講完了才輪到他們上臺。

 孫愛芳一邊拉著她去後臺一邊給她解釋,“這次的表彰大會,縣宣傳部和省日報社的記者不都過,如果不化個妝,上了舞臺,燈光一照,顯得臉煞白,我就尋思著,那拍照的時候得多難看,我閨女不是部隊文工團的嗎,我就把她給喊過來了,叫她給你們都化個妝,一會兒上了臺也好看,拍照也好看。”

 兩人已經到了禮堂後臺,孫愛芳推開一扇小門,衝著裡面喊了聲,“文靜,葉知青來了,你趕緊給她化化。”

 鄭文靜就是孫愛芳閨女,孫愛芳特邀過來的化妝師。

 鄭文靜在裡面應了一聲,孫愛芳把葉歡往裡一推,“快去吧,表彰會馬上就開始了,我還得去趟前面,今兒個來的人多,可別出了亂子。”

 孫愛芳把葉歡帶過來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後臺亂嘈嘈的都是人,葉歡勾頭朝裡看,一張塗了紅臉蛋的大臉驀然出現在眼前。

 葉歡認了一會兒才認出來是徐國超,震驚道,“徐主任?”

 臉上擦了粉,描了眉,還抹了個紅臉蛋,雖說不是很濃,可打眼一看,還是能看出來。

 這是要鬧哪樣?

 不光是徐國超,還有胡春生,王群山……

 好幾個紅臉蛋一下出現在眼前,這視覺衝擊著實有點大。

 葉歡想憋住笑,可把傷心事都想了一個遍,也還是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

 徐國超眼一瞪,“笑啥笑,就差你了,趕緊去。”

 幾個人大約也是覺得這個樣子,誰見了都得笑,想著鄭文靜說的,坐到臺上,燈光一照,就看不出來了。

 幾人都趕緊去前面臺子上了。

 葉歡驚恐,不會是把她也化成這樣吧?

 鄭文靜已經過來了,手裡拿著粉盒子,“葉知青是吧,過來坐這邊兒。”

 葉歡想抗拒一下,“我就別化了吧?”

 鄭文靜不由分說把她按坐到了旁邊一張凳子上,“我先看看。”

 端詳了一會兒葉歡的臉,誇讚道,“你的皮膚真好,五官也漂亮,不過還是得化一下,舞臺上跟下面不一樣,在下面看著再漂亮的人,不化妝的話往舞臺上一站,燈光一打,臉就跟白板一樣,所以必須得上個妝,你長的好,我就簡單給你加深下五官的輪廓,到時候照相也好看。”

 嘴上說著,手上已經動作了起來。

 葉歡,“……”來都來了,化吧。

 就是香粉味有點嗆人。

 葉歡只得屏住吸引,好在鄭文靜動作很快,很快就給她化好了,然後把一面鏡子塞到了她手裡,滿意道,“你自己照照,多漂亮。”

 葉歡接過鏡子一看,比徐國超他們的稍好點,可一樣給抹了個紅臉蛋。

 不光是她,整個後臺這會兒都是紅臉蛋。

 倒是誰也別笑話誰了。

 前面的表彰大會已經開始了,葉歡和孫志銘他們幾個躲在幕布後面偷偷朝外面看。

 葉歡早就知道表彰大會的主持人是姚玉娟和柳全貴。

 主要他倆說話聲音都特別宏亮,尤其是姚玉娟,說話都是鏗鏘有力,情緒激昂,讓她當這個主持人,還真合適。

 孫志銘在旁邊小聲說,“看到沒,下面拿著照相機那個,就是省日報來的記者。”

 舞臺下果然有個戴著眼鏡的男同志,胸前掛著個照相機,在舞臺下來來回回的走動找角度,不時端起相機照上一張。

 正看著,聽到外面姚玉娟念她的名字,孫志銘推了推她,示意她趕緊上臺。

 上了臺就給別上了一朵大紅花,然後是縣宣傳部的領導給她頒獎,一個大搪瓷缸子加一個筆記本。

 搪瓷缸上印著五個紅色的大字:為人民服務。

 姚玉娟,“在這個特殊的時刻,讓我們向葉歡同志致以崇高的敬意,她的精神將永遠激勵我們青年人奮勇向前,為我們國家的四個現代化建設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請大家為葉歡同志鼓掌!”

 臺下登時掌聲雷動。

 葉永珍覺得她家歡歡今天是格外漂亮,鼓掌鼓得手心都紅了,驕傲的對旁邊的婦女說,“這可都是我家歡歡自個兒掙來的,你見過哪家姑娘象我家歡歡這樣,要相貌有相貌,要本事有本事,合農場你怕是找不出第二個。”

 旁邊的婦女想反駁她,可思來想去,還真找不出葉歡這樣的。

 葉永珍得意道,“找不出吧,我們老葉家的閨女,就是這麼有能耐。”

 另一邊,王桂英也正跟馮勝利咬耳朵。

 “你瞅瞅這姑娘多體面,長的好又有本事,你要有能耐,你就把她娶進門,咱馮家臉上都有光。”

 王桂英是越看越滿意,恨不得現在就叫葉歡跟馮勝利結婚。

 馮勝利卻是愁眉苦臉,他也想娶葉歡啊,可是葉歡可比白茵難追多了。

 白茵吧,看著清高,其實只要給她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把她弄到手了。

 葉歡不行,葉歡不稀罕那些。

 而且葉歡還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上次他只不過說了句“坐辦公室的比較輕閒”,她就非拉著他去找徐國超,質問徐國超是不是隻會虛喊口號。

 嚇得他好幾天都沒敢在徐國超跟前晃,生怕葉歡真跟徐國超告狀,他再挨徐國超一頓罵。

 挨徐國超罵不說,八成他爸也要揍他一頓。

 他都被葉歡給嚇出陰影了,已經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敢去找葉歡說話了。

 他就沒接他媽的話。

 王桂英小聲罵他,“你不會是還惦記著那個白茵吧,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你如果是娶葉歡,我把咱家的家底都拿出來給你辦婚禮,你如果是娶白茵,那你就從家裡搬出來,你倆願意咋過咋過,就是有一點,往後別想從家裡拿走一分錢。”

 馮勝利,“那我也想娶她,就是她對我,沒那個意思。”

 “你咋就知道她對你沒那個意思?姑娘家臉皮都薄,你不試試,你咋就知道她看不上你?”

 見馮勝利蔫頭耷腦的,就有點恨鐵不成鋼,“你當初追白茵的勁頭都哪兒去了?”

 馮勝利嘀咕道,“她倆不一樣。”

 王桂英,“有啥不一樣的,我看還是你的魂被那個狐狸精給勾走了。”

 心裡有了念頭,王桂英就有點坐不住。

 她相中葉歡了,旁人肯定也有人相中葉歡。

 萬一有人搶到她前頭,把葉歡給搶走了,那她可是虧大了。

 她從屋裡出來,問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馮廣義,“上星期玲秀給你提的那兩瓶酒,你放哪兒了?”

 玲秀是王桂英閨女,已經嫁人了,嫁到了鎮上,夫家家境不錯,上星期回孃家,給馮廣義提過是女婿孝敬他的。

 馮廣義不捨得喝,把酒放起是等到過年的時候,喊上徐國超幾個場部領導一起喝。

 這會兒聽王桂英問那兩瓶酒,隨口道,“你問那兩瓶酒幹啥?”

 王桂英,“我有用,你放哪兒了,我咋沒找到?”

 馮廣義警惕道,“你不會是想拿給你爸吧?那可不成,那可是我閨女孝敬我的,再說過年的時候我還有用呢。”

 王桂英,“過年的時候再說過年的時候,這會兒我有急用,趕緊的給我拿出來。”

 “你到底想幹啥?”

 “肯定是好事,回頭辦成了再跟你說。”

 馮廣義拗不過王桂英,不情不願的把那兩瓶酒找出來給了王桂英。

 王桂英又翻箱倒櫃的找出來一包水果糖,一包柿餅。

 又找了個網兜把這些東西都放進去了,拎起來看了看,覺得這份禮已經是相當體面了,就提著出門了。

 她提著去了葉永珍家。

 葉永珍是葉歡堂姑姑,葉歡年紀小,身邊又沒別的親人,肯定啥事都聽葉永珍的。

 有葉永珍幫著說話,到馮勝利在葉歡跟前再使把勁,不怕葉歡不答應。

 葉永珍正在家裡洗衣服,聽到外面有人喊她,“永珍在家的吧?”

 聽著象是王桂英,葉永珍就有點納悶,她跟王桂英不大對付,平時基本上不來往。

 而且上次因為葉歡幫著白茵說話,王桂英遷怒葉歡,她還罵過王桂英。

 打那兒以後,倆人就是見面,也不說話。

 王桂英咋突然來找她?

 葉永珍擦了擦手,過去把門打開了。

 還真是王桂英,手上還提著個網兜。

 葉永珍掃了一眼,有糖,柿餅,還有兩瓶酒。

 還帶著禮,王桂英這是唱的哪一齣?

 王桂英一看到她,臉上就堆著笑,“在家洗衣裳呢?”

 上門就是客,葉永珍再跟王桂英不對付,也不會不讓她進門,便讓開了身子,讓王桂英進去了,“進屋坐。”

 王桂英進了屋,把網兜放到了桌子上。

 葉永珍瞥了一眼,“你這是幹啥?”

 王桂英笑著說,“這不老馮得了兩瓶酒,他又不好這口,他記得賀教導員沒事的時候,喜歡抿上一口,就叫我把酒給賀教導員拿過來了,他又不喝,在家裡放著也是放著,給賀教導員,也是物盡其用。”

 葉永珍才不信她的鬼話。

 先不說馮廣義跟賀世強,平時就沒啥來往,就算馮廣義不喝酒,把酒送人,也不可能送到賀世強頭上。

 場部那麼多領導他不送,他送給賀世強這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

 再者說,王桂英是個啥樣的人,她能不知道?就算是馮廣義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真想把酒給賀世強,王桂英也不可能答應。

 如果不是有事求人,她怕是把酒放壞了,也不可能拿去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