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餅子 作品

第 51 章 這人竟然回來了!

 倒也沒說葉歡的壞話,就說葉歡長的漂亮啥的。

 二蛋跟幾個孩子扒著窗戶朝裡看,聽到了楊苗苗的話,就學著胡婆子在家說的話,罵葉歡是個爛娃子。

 好巧不巧的,正好給鐵牛聽見了,鐵牛二話不說,上前就把二蛋撲到地上了。

 二蛋在學校也是個橫行霸道的主兒,咋能吃這個虧,就跟鐵牛扭打到了一起。

 又給賀慶梅看見了。

 賀慶梅一向是幫親不幫理。

 鐵牛叫葉歡姐姐,她也喊葉歡姐姐,那她跟鐵牛就是一家人。

 而且今天早上葉歡還特意交待她,叫她看著鐵牛,不要被人欺負了。

 葉歡前腳剛交待過她,後腳鐵牛就給人欺負了,賀慶梅肯定不答應啊,二話不說就就下場了。

 兩人打一個,團結一致的把二蛋給揍了一頓。

 楊苗苗在辦公室聽到動靜,出來一看,賀慶梅和鐵牛正騎在二蛋身上,一人騎著背,另一個騎著腿,把二蛋揍的嗷嗷直叫。

 她趕緊把仨人拉開了,“怎麼打人呢,還兩個打一個?”

 就把仨人叫到了辦公室,“你們三個,為什麼打架?”

 鐵牛,“他罵我姐姐。”

 賀慶梅,“他打我弟弟。”

 楊苗苗,“……”

 二蛋這時候才知道鐵牛為啥打他,他哪敢承認罵了葉歡,所以是一問一個不吱聲兒,看到胡婆子來了才開始嚎。

 葉歡問二蛋,“你罵我幹什麼?”

 二蛋不服氣道,“我奶……”

 剛說了這倆字,就被胡婆子捂住了嘴。

 胡婆子想叫她閨女胡秀貞進食品部,求到了葉歡這裡,葉歡沒幫她,還把二蛋的手背都打紅了,胡婆子氣不過,在家裡就罵了葉歡幾句,罵葉歡是個爛娃子。

 她是當著二蛋的面罵的,所以今兒個二蛋聽到楊苗苗提到葉歡,就有樣學樣的也罵葉歡。

 葉歡打過他嘛,他手背疼了好長時間。

 胡婆子也就敢背地裡罵葉歡幾句,當著葉歡的面,她可是一個字都不敢罵。

 還把鍋都扣到了二蛋身上,對著二蛋,抬手就是一巴掌,“這孩子,咋還學會往奶□□上扣屎盆子了,我啥時候罵過人葉知青了,來了學校不學好,淨跟著不三不四的人學壞!”

 一手捂著二蛋的嘴,一手揪著二蛋,罵罵咧咧的走了。

 葉歡也領著賀慶梅和鐵牛從楊苗苗辦公室出來了。

 賀慶梅一出,我保護你。”

 鐵牛,“我是男人,我才不要你保護。”

 賀慶梅,“我是將軍……”

 鐵牛嗤之以鼻,賀慶梅又改了口,“我長大以後是將軍!”

 ……

 剛才還並肩作戰的兩人,又開始掐了起來。

 葉歡由著他倆鬧。

 到去農場的路口,賀慶梅跑著回部隊家屬院了,葉歡跟鐵牛回後胡村。

 剛到村口,遠遠的看到家門口蹲著個人,離的遠,看不大清,只能看出是個男人。

 葉歡,“鐵牛,你去看看誰來了?”

 她話還沒說完,鐵牛已經跑了過去。

 看樣子,是認出那人是誰了?

 那人看到鐵牛過去,已經站了起來,看身形,個頭不低,就是瘦的可怕,而且還佝僂著腰,看著還怪嚇人的。

 看到鐵牛,那人激動的就想伸手去拉鐵牛,被鐵牛一下甩開了。

 葉歡快步走了過去,把鐵牛護到了身後。

 這人身形瘦,臉看著更瘦,眼窩都凹進去了,而且鬍子拉碴的,頭髮也長,肯定是好長時間都沒剃頭了,看著就跟野人似的。

 剛才離的遠看不清,走的近了才看清,他身上穿的衣裳,又髒又破,都看不出來原來是啥顏色的了。

 身上還一股酸臭味,離的近了嗆的人噁心想吐,葉歡嫌棄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離他遠一點。

 她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不過還是又問了一句,“你誰啊,你來幹啥?”

 胡保國看看葉歡,長的怪水靈,就是不認識,問葉歡,“我是鐵牛他爹,你是誰呀?”

 葉歡,“哦,你是鐵牛他爹啊,你不是跟人跑了,都說你已經死到外面了,你咋又回來了?”

 胡保國被噎了一下。

 這兩年他在外頭是吃盡了苦頭。

 他是跟李秋玲跑了,還不是因為李秋玲勾引他!

 勾引他在前,慫恿著他跟她一塊兒私奔在後。

 兩人也沒有介紹信,也不知道去哪兒。

 他想起他還在磚窯廠的時候,聽人說大嶺山那兒招煤窯工,不要介紹信,只要過去就收。

 他就帶著李秋玲去了大嶺山,確實是不要介紹信,男的過去就能下井,如果是兩口子,還給安排一間屋住。

 他跟李秋玲就在大嶺山安頓了下來,他下井,李秋玲就在家裡待著,洗洗衣裳做做飯。

 幹了沒多長時間他就吃不消了。

 以前他覺得在磚窯廠幹活就算苦的了,哪知道下井比在磚窯廠苦百倍。

 而且在磚窯廠幹活,到點了還能下班,可下井挖煤,下去一趟,最少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上來,長的話,一個多月才能上來。

 在礦洞裡,腰都直不起來,還要時時擔心會不會塌方被埋到裡面。

 他就有點埋怨李秋玲,如果不是李秋玲,他哪用受這種罪!

 李秋玲,“你這會兒又開始怪我了,你只當我在這兒過的好?天天吃不完的煤灰,想買個東西都沒地兒買,你再看看這間屋,四下漏水,外面下大雨,屋裡下小雨,早知道你這麼窩囊,我當初為啥要跟著你一塊兒出來?”

 以前她也是真心愛這個男人,覺得這個男人哪哪兒都是好的。

 當初有多愛,現在就有多嫌棄。

 邋里邋遢不說,還動輒發牢騷埋怨她。

 而且下了井就十天半個月的才回來,留她一個人住在這小破屋裡,啥都得自己幹。

 胡保國在井下累死累活的,上來又被李秋玲埋怨,登時就火了,“是我叫你跟我跑出來的?還不是你,一天到晚的唸叨,想跟我一塊兒過日子,如果不是你念叨,我這會兒正躺在床上歇著呢,水芹把洗腳水都給我端過來了,你給我端過一回洗腳水嗎?”

 李秋玲一聽就炸了,“你媳婦好,你還不要她,你這不是賤嗎?”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為自己不值,然後打了起的給拉開了,李秋玲捂著臉哭著跑出去了。

 胡保國也懶得去找她,反正四周都是山,除了這個窩,她也沒地兒可去。

 哪知道李秋玲一夜都沒回來。

 後,“你媳婦跟礦長好上了,你下井的時候,她就沒回來過,都是住在礦長那兒。”

 胡保國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到地上。

 當時就想拿刀把那對狗男女給剁了。

 可最終他也沒敢剁,心裡還安慰自己,反正李秋玲又不是她正兒八經的媳婦,就算她跟礦長勾搭上了,也不算給他戴了綠帽子。

 心裡卻已經開始琢磨著回家。

 還沒等到他走,煤礦就出事了。

 這是個私人小煤礦,一個國營煤礦的礦長,以國營煤礦做掩護偷偷開的,安全措施不到位,出了人命,鬧大了,被上頭查了,他們這些沒介紹信的,都被當成盲流抓起來了,先是送到一個農場勞動改造,後來又被送到收容所遣返回來了。

 他受了不知道多少罪,最算是回來了。

 他剛回,柳水芹現在去農場上班了,還是食品部的組長,一個月工資有四五十塊呢。

 他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至於眼前這個女同志,他想起過,是一個女知青,是租住在他家的。

 住就住唄,反正是給錢,就算他回來了,也不會把她趕走。

 就是一個外人,胡保國也沒把葉歡放在心上,也沒接葉歡的話,對鐵牛說,“家裡咋還鎖著門,你有鑰匙的吧,有鑰匙就把門打開,叫我先進去喝口水。”

 鐵牛沒動。

 胡保國,“你沒鑰匙啊,沒鑰匙去把你娘叫過我回來了,我還沒吃飯呢,叫她趕緊回來給我做點飯吃。”

 葉歡看鐵牛現在的樣子,怕是會拿刀砍胡保國,她就給鐵牛使了個眼色,叫他去農場跟柳水芹說一聲。

 畢竟這事,旁人還真插不上手。

 鐵牛握著拳頭,瞪了胡保國一眼,然後跑了。

 胡保國喊他,“你先把門打開再去喊你娘!”

 見鐵牛沒理他,跑遠了,又問葉歡,“你有鑰匙的吧?”

 葉歡掏出鑰匙開了柵欄門,胡保國跟著進去了。

 葉歡又開了自己住的那間屋的門,胡保國就不好再跟著了,問葉歡,“你有沒有正屋的鑰匙,有就先給我開門,我先進去歇歇腳。”

 他現在只想趕緊躺在床上好好歇歇,現在他才體會到,哪都沒有自己的家好。

 葉歡,“我有啊,但鑰匙是水芹嫂子給我的,我又不知道她叫不叫給你開門,你還是等她回來吧。”

 胡保國,“這是我自己家,她咋會不叫給我開門,你把鑰匙給我。”

 葉歡沒搭理他,把門一關,把他關到了外面。

 在自己家,竟然被一個外人關到了門外,胡保國氣得就要推門進去,葉歡在屋裡說,“這屋子是我租的,我是給了錢的,你如果不經我允許進你耍流氓!”

 胡保國,“……”

 調戲婦女,對婦女耍流氓,可是要被抓到公安局的。

 他不敢進了,嗓子渴的能冒煙,可連一口水都沒找到,而且院子裡也沒個凳子,他只好靠著牆根蹲下了,心裡恨恨的想,等到柳水芹回來了,就叫她把這個姓葉的趕出去。

 胡保國想著,柳水芹知道自己回來了,不得趕緊往家趕。

 等見了她,自己要不要給她認個錯?

 心裡就有些糾結,主要他拉不下這個臉。

 不過呢,跟李秋玲私奔這事兒,雖說都是李秋玲勾引的他,可他也確實鬼迷心竅的上了李秋玲的當。

 所以在收容所的時候,他就跟李秋玲斷了。

 反正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李秋玲了。

 等會兒見了柳水芹,如果她心裡怨恨他,他就拉下臉兒給她賠個不是,叫她說上幾句,他再給她下個保證,以後跟她好好過日子。

 這事兒就算過去了,誰能不犯個錯呢。

 胡保國篤定柳水芹頂多哭著數落他幾句,所以很淡定的等柳水芹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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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歡跑到大門口一看,竟然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陳彩霞。

 葉歡,“彩霞姐你怎麼來了,是來找我的?”

 陳彩霞嗔怪道,“可不就是來找你的,你來省城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上次你來參加農展會,我不是把單位,還有家裡的電話都給你了?”

 葉歡,“我怕影響你們工作。”

 陳彩霞,“也就調個班的事,上次你好了,你不許不答應。”

 葉歡爽快道,“行,我去跟胡老師說一聲。”

 葉歡過去剛喊了聲“胡老師”,胡春生頭也沒回,只衝她擺了擺手,意思是你該幹啥幹啥,別來打擾我就行。

 他現在正沉迷於喚醒古蓮子,等著古蓮子重新發芽,別的,就是天塌下來也顧不上。

 怪不得農場的人都說他是花痴。

 葉歡也就不跟他說了,跟著陳彩霞出去了。

 葉歡,“彩霞姐,你咋知道我在這兒?”

 陳彩霞,“聽顧營長說的,他跟宇良打電話,我們才知道你也來省城了,這不我就過來了。”

 兩人出了校門,陳彩霞對她說,“天太熱,我沒騎車,咱倆坐公交車回去,我家離這兒挺近的,也就五站路,下公交車就到家門口了。”

 葉歡一聽是去陳彩霞家,上門做客,空著手總不大好。

 學校門口就有代銷點,正想去買點禮物,被陳彩霞給攔住了,“又不是外人,拿什麼禮物,誒車來了,趕緊上車了。”

 不由分說的,拖著葉歡就上了車。

 陳彩霞家住在商業局家屬院,二樓。

 商業局家屬院是一水的6層住宅樓,環境很幽靜。

 陳彩霞跟羅宇良有一個孩子,孩子才剛剛一歲,因為今天要請葉歡過來吃飯,怕孩子打擾到葉歡,所以特意讓羅宇良他媽把孩子接走了。

 他們家住三樓,剛到三樓,有一戶人家的門開了,一箇中年婦女從裡面出來,看到葉歡,問陳彩霞,“家裡來親戚了?”

 陳彩霞,“是我妹妹。”

 中年婦女,“你妹妹長的可真漂亮。”

 陳彩霞笑道,“那可不。”

 要不能迷住人顧營長呢。

 顧程那人多挑啊,羅宇良都給他介紹過好幾個姑娘,他一個都沒看上,就對葉歡動了心,而且是一發不可收拾,恨不得走哪兒帶哪兒。

 中年婦女下樓了,陳彩霞掏出鑰匙開門,進門就衝著廚房喊道,“宇良,葉歡來了。”

 羅宇良繫著圍裙從廚房出,“歡迎歡迎,你跟彩霞先坐著,還有一個菜,馬上就好了。”

 葉歡搬出了陳彩霞剛才說的話,“又不是外人,不要燒那麼多菜。”

 陳彩霞,“不多,就隨便做了幾個,你坐。”

 張羅著給葉歡倒水拿水果。

 羅宇良和陳彩霞住的這套房子,是二室一廳。

 客廳裡有沙發,茶几,書櫃,角落裡還有一輛兒童三輪車。

 沙發對面的牆上,掛著兩個鏡框,鏡框裡全是照片。

 葉歡過去一看,鏡框裡大部分都是娃娃的照片,應該是陳彩霞和羅宇良的孩子。

 葉歡一張一張看過去,在其中一個鏡框裡,竟然看到了顧程的照片,是一張跟羅宇良的合影照。

 葉歡聽葉永珍講過,軍官的上衣是四個兜,普通士兵的是兩個兜。

 照片上的顧程和羅宇良上衣都是兩個兜,所以當時他們兩個應該還都是普通士兵。

 那時候的顧程看著要比現在稚嫩的多,不過身上沉穩的氣質,倒是跟現在差不多。

 陳彩霞見葉歡看照片,便過,這張照片就是他倆剛結束新兵訓練的時候照的,他倆原本以為下連隊的時候分不到一塊兒,所以特地跑到照相館拍了這張合照,結果到了連隊才發現,倆人還是一個班。”

 羅宇良端著盤菜從廚房出來,接上了陳彩霞的話,“到了連隊後,顧程是班長,我是副班長,後來他是獨立連連長,我是指導員。”

 羅宇良把菜都端上了桌,就三個人,他卻燒了6個菜,擺了滿滿一桌。

 雞鴨魚肉都全了。

 葉歡,“燒的太多了。”

 陳彩霞,“不多,你難得來一趟,來坐這兒。”

 陳彩霞又去拿三瓶汽水,等三人都坐下了,羅宇良一邊招呼著葉歡吃菜,一邊接著剛才的話往下說,“如果不是我這條腿受了傷,說不定我跟顧程,現在還是好搭檔。”

 說完又感慨道,“我這條命,可是顧程給救回來的。”

 葉歡只知道羅宇良是因傷退伍,卻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受的傷。

 她沒聽顧程說過。

 顧程不怎麼跟她說這些事,許是覺得這些事沒什麼可炫耀的。

 羅宇良大約是看出了葉歡的疑惑,就對葉歡說了他是因為什麼受的傷。

 “71年我們上戰場,我不小心被流彈擊中了左腿,動也動不了,以為就要交待在那裡了,是顧程冒著危險把我背到了安全地帶,因為這個,他腰那裡還捱了一子彈。”

 羅宇良指了指自己右腰側,“顧程是傷到了這裡,幸好子彈沒射中要害,很快就取出來了,估計現在他這裡都有疤。”

 說起這個,羅宇良眼眶就有點紅,“顧程就是我過命的兄弟。”

 一起參加新兵訓練,一起下連隊,一起經歷生死,他跟顧程,是血與火的磨練中凝結的戰友情。

 葉歡不知道顧程還上過戰場。

 怪不得葉永珍說好些人都怕他。

 上過戰場的人,氣勢上是跟沒上過戰場的不一樣。

 不過她不怕他,她還為他驕傲,又有些心疼他。

 突然就很想見他。

 羅宇良和陳彩霞下午還要上班,葉歡吃過飯又略坐了坐就要回去。

 陳彩霞,“我送你過去。”

 葉歡攔著不讓她送,“你不用送我,我知道路,16路公交車,坐5站就到了,下了公交車就是農業大學校門口。”

 正說著,跟電話鈴響了,羅宇良過去拿起電話,“顧程……是,她是在這兒,我們剛吃過飯,她正要回去……你要過來……行,那我讓她在這兒等你一會兒。”

 羅宇良放下電話,對葉歡說,“顧程馬上就過來了。”

 葉歡驚訝道,“他不是不能出來?”

 “說是今天下午沒他的比賽,他請了半天假。”

 葉歡,“那我下去等他。”

 剛才還想見他,他就來了,他倆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羅宇良和陳彩霞都理解她的心情,當初他倆處對象的時候,也是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對方,所以沒攔她,跟她一起下了樓。

 不大功夫,顧程騎著輛自行車來了。

 羅宇良樂道,“你哪兒來的自行車?”

 顧程,“問人借的。”

 羅宇良本想讓顧程上去坐會兒,陳彩霞卻扯了扯他袖子,然後朝著顧程呶了呶嘴。

 那意思是,你沒看顧程的眼睛都要粘到葉歡身上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就別打擾人家了。

 羅宇良要說的話就嚥了回去,對顧程說,“那我不留你們了,下次有機會,咱們再好好聚聚。”

 顧程騎上車子,對葉歡說,“上來。”

 葉歡跟羅宇良和陳彩霞告了別,然後坐到了自行車上。

 大白天的,她也不好意思摟著顧程的腰,只緊緊地抓住了顧程的衣服。

 想到羅宇良剛才的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顧程的右腰側。

 顧程打了一個激靈,一隻手扶著車把,另一隻手按住了葉歡不安分的小手。

 葉歡,“羅宇良說你這裡負過傷。”

 顧程不在意道,“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葉歡輕聲問他,“現在還疼嗎?”

 她聽說受過傷的地方,就算是好了,有時候也會疼,尤其是陰雨天,所以才問顧程。

 顧程,“不疼。”就是被葉歡摸的有點酥麻,再摸下去,他怕是車子都沒法騎了。

 就轉移話題,問她,“這幾天忙不忙?”

 葉歡,“胡老師都顧不上管我,今天陳彩霞去找我,我去跟胡老師請假,他頭都沒抬。”

 就把古蓮子的事跟顧程說了,“你是沒看到,他們幾個天天盯著,估計看自家娃都沒這麼用心。”

 顧程嘴角勾起,“那我們下午都偷個懶。”

 如果這話讓方輝聽到了,估計得驚掉下巴。

 他一向嚴於律己的營長竟然也有想要偷懶的一天!

 顧程是聽說談對象都要約會,可他和葉歡還從來沒有正式約會過,今天就算是他倆的第一次正式約會吧。

 他請假的時候就開始在心裡計劃約會的行程。

 他以前來過省城,來過還不止一次,不過他從來都沒在省城逛過,每次來都是辦事,辦完事就走。

 所以他不知道哪裡適合約會。

 他特地打電話向羅宇良請教。

 羅宇良,“你們可以去人民公園劃劃船,人民公園裡還有座小山,不嫌累的話,可以爬爬山,山頂上有座小亭子,那裡可以說是省城最高的地方,從上向下看,風景不錯,而且那兒人也少……”

 人少,就可以趁機拉拉小手啥的……羅宇良覺得這點沒必要特意提醒顧程,談對象應該都是無師自通的吧?

 正要再往下說,就聽到顧程問他,“山上有蛇沒有?”

 羅宇良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弟妹怕蛇啊?”

 雖然顧程和葉歡還沒有結婚,不過在顧程跟前,羅宇良喊“葉歡”都是喊“弟妹”,顧程也樂意聽他這麼喊。

 羅宇良以為葉歡怕蛇,其實她真怕蛇倒好了,怕就不敢靠近了。

 就是因為葉歡不怕,他才更擔心,見到蛇就抓怎麼辦?

 他又不能時時刻刻盯著她。

 顧程就沒接他的話,只問他有還是沒有。

 羅宇良,“沒有,經常有人上山下山的,哪兒來的蛇,就是有蛇也早給嚇跑了。”

 顧程放了心,“你繼續。”

 羅宇良:我說到哪兒了?

 想了一會兒才又接上了剛才的話,“如果還有時間,再去吃個飯,可以去燕春樓,他家做的菜偏甜口,姑娘家一般都喜歡……”

 以顧程對葉歡的瞭解,她其實不大喜歡吃甜,她喜歡吃辣,就對羅宇良說,“不要甜口的,要辣的,也不要太辣。”

 羅宇良,“那你去川福樓,他們家的水煮魚片最有名。”

 顧程記下了。

 羅宇良又繼續往下說,“吃過飯如果還有時間,可以看場電影,然後壓壓馬路。”

 羅宇良把自己的經驗都傳授給了顧程,顧程列了計劃,就等著實施……

 結果葉歡說,“那我們去動物園吧。”

 葉明強在信裡說,顧程往屋頂上爬的時候,比猴子往假山上爬的都利索。

 她想去看看猴子爬山是啥樣子的。

 顧程,“……行。”

 動物園有點遠,顧程找了個存車點,把自行車存在了那兒,然後跟葉歡坐公交去了動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