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餅子 作品

第 52 章 總算是把人等來了

 胡保國蹲在牆根左等右等,被太陽曬得都快冒煙了,總算是把柳水芹等回來了。

 不過柳水芹不是一人回來的,她身邊還跟著個婦女,年齡比柳水芹要大些,看著象是個幹部。

 胡保國想了半天才認出是誰,農場的婦女主任孫愛芳。

 孫愛芳來幹啥?過來幫著柳水芹給他做思想工作,叫他以後跟柳水芹好好過日子?

 這個念頭也就一閃而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轉到柳水芹身上了。

 他驚訝地發現柳水芹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柳水芹,性子太過溫和,都是他說啥就是啥,而且走路還總愛低著個頭,那樣子,生怕不小心踩死螞蟻一樣。

 性子溫和是好,一般不會跟他吵架,就是吧,時間長了就有點厭煩了,總覺得少了點味兒。

 李秋玲就跟柳水芹不一樣,李秋玲性子有點潑,但她潑的恰到好處,溫情起來似水,性子上來了張口就咬他。

 他還挺享受的,覺得比柳水芹這種溫吞水強多了,反正跟李秋玲在一塊兒,一直都有新鮮感,不象柳水芹,一眼就能看到頭。

 要不然,他也不會舍下工作和老婆孩子跟李秋玲私奔。

 他原本以為,他走了,柳水芹不得天天哭,把自己哭成一幅怨婦臉。

 結果卻發現柳水芹卻是臉色紅潤,神采奕奕,走路帶風,看著特別精神。

 回頭再想想李秋玲的樣子,胡保國發現,柳水芹比李秋玲要耐看的多,而且李秋玲還水性揚花,男人睡了一個又一個。

 起碼現在,李秋玲給柳水芹提鞋都不配!

 當初他咋就覺得柳水芹不如李秋玲呢?

 胡保國趕緊從牆跟兒站了起來,走到柳水芹跟前,激動地喊了一聲,“水芹。”

 就想去拉柳水芹的手。

 柳水芹卻冷著臉,把他的手甩開了。

 這是還在生他的氣呢。

 胡保國原本是想給柳水芹賠個不是的。

 可那是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

 現在孫愛芳就在跟前站著,那個姓葉的知青也從屋裡出來了,外面還來了幾個看熱鬧的社員,這種場合下,他可拉不下臉給柳水芹賠不是。

 便對柳水芹說,“你去把屋門打開,有啥事咱倆進屋說。”

 就想拉著柳水芹進屋,又被柳水芹甩開了。

 柳水芹,“胡保國,你回來了正好。”

 胡保國聽柳水芹這麼說,心裡正高興,就聽到了柳水芹的下一句,“胡保國,我要跟你離婚。”

 胡保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甚至還掏了掏耳朵,然後不敢置信地問柳水芹,“你說啥?”

 柳水芹鼓足了所有的勇氣,又重複了一遍,“我要跟你離婚,我已經去革委會打聽過了,咱倆結婚的時候,也沒扯結婚證,不用去革委會辦離婚證,直接籤個《解除夫妻關係證明書》就行了,我把孫主任也喊過來了,叫她做個見證,而且我已經請過假了,咱倆現在就去鎮上,把那份《解除夫妻關係證明書》簽了。”

 胡保國剛跟李秋玲私奔的時候,她成天哭,然後就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想著是不是自己哪點沒做好,所以胡保國才不要她了。

 現在她想明白了,不是她哪點沒做好,而是胡保國就是個人渣,她做的再好,他也一樣會跟破鞋亂搞。

 跟個人渣還過啥過?

 胡保國如果死在外頭了,那就啥都省了,可萬一胡保國又回來了呢?

 她多了個心眼,就去鎮革委會問了下,得知象她和和胡保國這種情況,沒扯結婚證,兩人不用辦理離婚,直接籤個《解除夫妻關係證明書》,解決結婚關係就行了。

 她心裡就有了底,也做了其他準備,就等著胡保國回來。

 所以現在不是胡保國不要她,是她不要胡保國了!

 柳水芹的話,對胡保國不啻當頭一棒,他都聽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又驚又怒,衝著柳水芹罵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你要跟你男人離婚,我就沒見過象你這麼不要臉的娘們兒,你在村裡打聽打聽,哪個正經女人會跟自己男人離婚!()?()”

 孫愛芳都震驚了,“胡保國,你都跟個寡婦私奔了,你竟然還有臉說水芹不正經!你這臉皮怕是得有二尺厚吧?()?()”

 胡保國,“我是個爺們兒,娘們兒能跟爺們兒一樣嗎?()?()”

 以前男人還三妻四妾呢。

 他只不過犯了個小錯,上了李秋玲的當,不過他又沒說娶李秋玲進門,更沒說不要柳水芹了,現在他也算是浪子回頭吧,結果柳水芹就因為這點小事,竟然要跟他離婚!

 李秋玲給他戴綠帽子,他都沒這麼憤怒和難以接受。

 畢竟李秋玲不是他正兒八經的媳婦!

 他這話孫愛芳卻不樂意聽了,“娘們兒咋了,現在是新社會,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娘們兒過的不如意,照樣能跟男人離婚。?()_[(.)]???♀?♀??()?()”

 胡保國,“這是我們兩口子的事,就算你是婦女主任,也不能插手我們兩口子被窩裡的事吧。”

 孫愛芳寸步不讓,“我是婦委會主任,是所有婦女同志的孃家人,柳水芹同志的家事,我有權過問。”

 嘴皮子功夫,胡保國還真說不過孫愛芳,登時就被孫愛芳說的接不上話。

 柳水芹,“孫主任,你別跟他費口舌了,反正話我已經給他說到了,我跟他離婚,鐵牛以後跟著我……”

 徐婆子聽說小兒子回來了,激動的立馬跑過來了。

 來的路上還想著,要在小兒子跟前狠狠告柳水芹一狀,告柳水芹對她不孝順,還拿刀砍她。

 最好是小兒子能揍柳水芹一頓。

 她興沖沖的跑過來了,結果進門就聽到了柳水芹這句話。

 柳水芹怕鐵牛跟著胡保國學壞,所以想把鐵牛帶走。

 這話到了徐婆子和胡保國耳朵裡,就是柳水芹以後要給鐵牛找個後爸,指不定還會給鐵牛改姓。

 徐婆子都驚呆了,一下忘了柳水芹拿刀砍她的事了,朝著柳水芹就撲了過去,“你個不要臉的,早就知道你勾搭上野男人了,還想把我孫子帶走!”

 鐵牛在柳水芹身

 邊站著,見徐婆子要打柳水芹,低頭朝著徐婆子撞了過去,把徐婆子撞的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到底是上了歲數,摔了這麼一下,坐到地上就起不來了。

 胡保國這邊,剛開始的那點兒愧疚和心虛都沒有了,現在他只覺得丟臉和憤怒,也揮著拳頭要去打柳水芹。

 葉歡見勢頭不對,上前兩步把柳水芹拉到了自己身後,然後抬胳膊就要去接住胡保國這一拳頭。

 不過沒等她抬手,胡保國的拳頭就被人抓住了。

 葉歡一看,是顧程。

 胡保國沒顧程力氣大,顧程抓著他,他半點動彈不得,掙都掙不開。

 顧程的樣子很是兇狠,他手勁又大,胡保國覺得自己的手都快要被捏碎了,心裡有點害怕。

 不過被柳水芹激起的憤怒最終佔了上風,而且顧程是解放軍,解放軍是不允許打老百姓的,他膽子就肥了起,“你放手,不放手我喊解放軍打人了!()?()”

 最後一個字剛說完,就被人踹了一腳,他身體本就瘦弱,哪經得住這一腳,被踹出去能有一米遠,在地上滾了幾滾,最後滾到牆邊,被牆擋住才停下了。

 頭還在牆上撞了一下,被撞的咚的一聲。

 胡冬雷罵道,“解放軍同志不打人,我胡冬雷能打,你個丟爺們兒臉的狗玩意兒。?()?[(.)]??+?+??()?()”

 徐婆子尖叫道,“他是你叔,你敢踢他,不怕老天劈了你!()?()”

 眾人都很是無語:都出了五服了,胡保國算胡冬雷哪門子的叔?而且胡冬雷可是連自己的親叔都敢砍,你胡保國算哪根蔥?

 胡冬雷眼一瞪,“信不信我連你一塊兒打?()?()”

 徐婆子信,所以立馬閉嘴了。

 顧程過去拉起葉歡的手,問她,“他沒打著你吧?”

 葉歡,“沒有。”

 就胡保國那癆病樣,她動動小手指就能把他揍得哭爹叫娘!

 徐婆子見胡保國吃了虧,她也沒膽再去打柳水芹,罵胡冬雷也不敢罵,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了起來。

 柳水芹看都沒看她一眼,對顧程說,“顧營長,今天是做不成飯了,你帶歡歡去她姑姑那兒吃點吧。”

 顧程本來就是來接葉歡去吃飯的,不過不是去葉永珍那兒,是去他那兒吃。

 不過看眼下這情況,他跟葉歡就這麼走掉怕是不大好。

 因為不管是胡保國還是徐婆子,一看就是那種無賴,顧程擔心柳水芹應付不了他們兩個。

 胡冬雷,“你們走吧,有我在這兒呢,我看哪個王八蛋敢動水芹嫂子一根手指頭。”

 胡冬雷一邊說一邊活動著指關節,指關節被掰得咯吧直響。

 再配上他那幅二愣子樣,還真把胡保國和徐婆子嚇住了。

 胡保國是咋也想不到,這咋又扯上胡冬雷了?

 胡冬雷可是個二愣子,他連他親叔都敢拿刀砍,還有啥事是他幹不出來的?

 既然胡冬雷這麼說了,顧程就拉著葉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