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山色與人親 作品

第1章 揚州瘦馬。

 你奶奶的,李隆基附體了是吧,都要中興大明瞭,就不能堅持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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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咻,嘿咻,嘿咻。】 

 【哦豁,果然凡事不能過度,生病了,那開藥吧。】 

 【當時的太醫柳養吾受命負責給皇帝開藥,但他不想開,因為他一把脈就知道皇帝馬上就要死了。 

 開什麼藥都沒用。 

 但後宮娘娘們強烈要求開藥,柳養吾沒辦法只能開了份方子。 

 結果果然是神醫啊,皇帝剛好吃了兩副藥就駕鶴西去。 

 而當時太醫院內還有一姓王的太醫,王太醫雖然醫術差但人家會鑽營,而且他一直嫉妒柳養吾。 

 王太醫的老大就是大名鼎鼎的魏忠賢,二人陷害柳養吾,說皇帝就是因為服了他的藥才死的。 

 柳養吾被亂棍打死,他妻子投河自盡之前將三歲的女兒託義僕王德託帶回浙江吳江孃家,由弟弟楊潔儒來扶養。 

 而楊潔儒的職業是一名郎中。 

 因畏當時權宦魏忠賢,楊潔儒將這女孩改姓楊名如是,每日行醫以後,到得晚來,教她讀詩、寫字,和講解歷代的忠臣義士的故事,希望有一日她能替冤死的父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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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為什麼說這是一則民間小故事呢?】 

 【因為除了朱常洛的名字是對的,其他哪哪都不對。 

 不過至少他們把朱常洛死前服藥次數寫對了。 

 朱常洛繼位之後吃的第一副藥屬於洩火的。 

 第二副藥則是大補。 

 兩位藥性本就相反,而且是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連續服用。 

 即便你沒吃過中藥,也應該聽過一句話虛不受補。】 

 【你要說朱常洛的死因和文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誰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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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 應天府 

 文官群體七倒八歪,有的打著繃帶把手腕吊在脖子上,有的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站立。 

 最可憐的是吳伯宗,他是躺在擔架上的。 

 武將群體受傷的則是少數,但人人手上、臉上幾乎都有牙齒印,李文忠和徐達最慘,兩隻眼睛又腫又黑。 

 文臣武將本來皆是很默契的上了摺子請假,一來大家身體都有傷,太痛了,來了大殿老朱又不給凳子坐,一站就站幾個時辰,誰受得了? 

 二來若是又講到大明怎麼辦?萬一又講一些皇家隱密怎麼辦? 

 還不如踏踏實實的在家觀看天幕,不用提心吊膽的。 

 老朱收到摺子沒有絲毫意外,只是差人傳了句話出去。 

 “聽說你們在午門開戰了?” 

 得,請人抬也要把自己抬去大殿去,否則老朱照著“胡惟庸案”來一個“午門案”,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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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關於這則故事還有後續。】 

 【楊潔儒死了,楊如是沒辦法只得賣身葬舅,被送入妓院改名柳如是。】 

 【這是拾柒總結了一下,否則十萬字都說不完這個故事。】 

 【一瞬間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苦情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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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 北京 

 “所以是講朱常洛?”朱棣緊了緊袖口。 

 朱高煦不贊同的反駁道:“爹,賭一手?” 

 “我賭拾柒講柳如是。” 

 朱棣笑了笑,傻孩子,你肯定會輸的。 

 “不,我賭柳如是,你賭朱常洛,就賭你身上的所有小金豆。” 

 朱高煦吃起了手上捧著的青瓜,邊吃邊嘟囔道:“老爺子,玩不起,這不是玩賴嗎?” 

 朱高熾看的流口水,老二都能吃,未必我不能? 

 pia,pia。 

 “胖成個球,還想吃?” 

 “今天是因為天幕直播,才沒讓你去跑步,明天補上,跑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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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所周知,有錢有權的人玩的花。】 

 【而明清時期也挺花的。】 

 【尤其以揚州為最。】 

 【說他們道德淪喪,人性扭曲都算是誇獎。】 

 【為大家帶來一則許右吏的短視頻。】 

 天幕切換,出現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 

 “你是一名農家少女,出生在江北地區。” 

 “從小有很多人誇讚你眉眼漂亮,將來肯定能嫁給好人家。” 

 “可你六歲時家鄉遭了災,全家吃不上一頓飽飯,你的弟弟妹妹餓的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道何時起,你的家鄉來了一夥富貴的外鄉人,他們挨家挨戶挑選漂亮的小女孩,到了你家,給了你父母十兩銀子。” 

 “你娘抱著你直哭,你父親沉默不語。” 

 “你父親看了看餓的不成人樣的孩子,又看了看十兩銀子,掰開你孃的手把你交給了外鄉人。” 

 “幾天後,你到了揚州,被安置在一個幽靜的小院裡,走來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讓你叫她乾孃。” 

 “她給你洗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告訴你只要聽話,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 

 “你和同齡的幾個女孩住在一起,她們個個都很纖瘦,每到飯點,就有人給你們送飯,葷素搭配。” 

 “你家即便是過年,都沒吃過這樣的東西。” 

 “但菜量很少,只能吃個半飽。” 

 “這時候一個姐妹告訴你,她來了三年了,每頓飯都是這樣,乾孃說吃多了會變胖。” 

 “又過了些天,乾孃帶著人來給你纏足,你的腳掌被深深掰斷,又纏了厚厚的裹腳布。” 

 “天氣炎熱,你的腳又疼又癢,睡不著覺。” 

 “有天晚上,你偷偷解開裹腳布睡了個好覺。” 

 “可第二天被幹娘發現,提起雞毛撣子對你就是一頓打。” 

 “在這座幽靜的小院裡,你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時不時就會捱打。” 

 “終於你受不了,你哭著說要回到爹孃身邊,乾孃冷冷笑道:想走就能走嗎?你是我花錢買來的,打你是為你好。” 

 “乾孃的訓練很嚴格,行立臥坐必有媚態,做錯一點就要受到責罰。” 

 “日復一日的過去,你適應了、順從了也麻木了。” 

 “在乾孃的培養下,你能讀書潑茶,識文斷字,能寫會算還精通琴棋書畫。” 

 “妙筆生花的才子見了你不知道該怎麼誇獎。絕望的文盲,見了你更是隻能說一句,臥槽!” 

 “到此時,一匹優秀的揚州瘦馬出圈了,是時候高價出手了,從出圈那天你就被幹媽拉出來見客。” 

 “說白了就是被富商挑選。” 

 “揚州鹽商雲集,很多隻是常年在揚州做買賣,妻子都留在家鄉,他們有錢,喜歡攀比,本來只是一個去勾欄瓦舍就能解決的事,但是讓他們攀比出了花樣。” 

 “就是以白瘦幼為美的揚州瘦馬,並催生了培養瘦馬的行業。” 

 “你的乾媽就是一個職業養馬的,第一次見客,你就被客人挑來挑去,從頭到腳,你沒有一個地方沒被人碰,光是你的腳就差點被人摸破皮。” 

 “你的腳小如蓮、尖如筍,軟如棉,溫如玉,彎如玉,香如蜜,是瘦馬上品,客人驗貨時又是動口又動手。 

 “聞吸舔咬搔捏推一樣都不落,口水鼻血流一堆,每次都把你的腳搞得髒兮兮。” 

 “一開始被客人碰這碰那,你覺得很羞恥,但你知道這就是你的命。再恥辱也得忍著。” 

 “一眼看上你的人有很多,但你高昂的身價讓他們望而卻步。” 

 “不過你出現的第二天就有一個金主一擲萬金買下了,他五十多歲的身體乾枯的像一具殭屍。” 

 “你被一頂轎子接進了老人的府邸。當晚你們探討畫技,老狼毫力透新宣紙畫了一幅明豔的桃花初綻圖,畫作的點睛之筆一落,你也就接受了自己的人生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