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上心頭 作品

第 84 章 美人在懷,我自然...

 “他用銀錢收買人手,用地位蠱惑那些心懷不軌的長行們,一開始只供自己玩樂,後來他也會把人送出去作為利益交換。”

 “這麼多年來,居然一直沒被人發現。”

 說到這裡,霍檀忍不住捶了一下床。

 他是真的很生氣,每次說張威名字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

 他不僅氣這些人禽獸不如,也氣自己一早沒有發現。

 以至於那麼多孩子無辜慘死。

 崔雲昭也很生氣,不過因為一早就猜到了,所以現在倒是沒有被氣得失去理智。

 她只是問:“然後呢?呂繼明肯定不會放過他。”

 既然供出了張威,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伏鹿刺史如何?封鐸的手下又如何?

 且不提這是個大好的機會,光是張威做的這些事,就讓提審的那些軍官們恨得牙癢癢了。

 霍檀道:“之後就是在商議要如何處置張威。”

 崔雲昭便明白了。

 這件事一旦被揭發,只要把韓中傑那些替張威做事的人一舉拿下,那麼人證物證都很好收集。

 查證不是難事,怎麼絆倒張威,怎麼從封鐸手裡把張威處置了,才是難事。

 若張威是郭子謙的手下,那郭子謙直接就能處置了他,可張威是封鐸的手下,封鐸又同郭子謙不對付,就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了。

 況且,即便人證物證都在,只要張威抵死不認,他們便無計可施。

 崔雲昭偏過頭看了看霍檀,見他眼神平靜,便知道此事無論是呂繼明還是郭子謙都沒有要放過張威的意思。

 “最後還是郭節制出手的吧?”

 霍檀笑了一聲,捏了一下她的手:“其實若是韓中傑他們按兵不動,我們要查到他們是很難的,因為他們幾人做事非常隱蔽,把孩子們往外運送,都是通過出殯等方式,他們找了個棺材鋪,固定幫他們送棺材出城,士兵們不好盤查棺材中的死者,所以每一次都順利出城。”

 崔雲昭蹙了蹙沒頭,心道這些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況且除了那個趙姑姑,其他的姑姑們都不知道孩子們為何會失蹤,又去了哪裡,因為膽小,都沒有主動過問過。”

 這樣一來,線索就更難查了。

 好在韓中傑這個人膽子太小,可能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孩子太多,以至於他越發心虛膽怯,壞事做多了,如今夜裡睡不著覺,腦子就不靈光。

 霍檀冷笑一聲:“他是自亂陣腳,覺得只要把撫育堂一把火燒了,就沒有人能查到線索了。”

 “可他也不想想,撫育堂被燒了,反而會引起呂將軍和其他人的注意,這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要不是這樣,他們直接靜悄悄逃竄出博陵,才是唯一能逃出生天的方法。

 崔雲昭也跟著冷哼了一聲。

 “他們這些人貪婪又懦弱,否則也不會被張威拿捏,替他做了這麼多壞事,一是為錢,二是為權,如今的日子過得好好的,他們自然不可能放棄。”

 霍檀又捏了一下她的手,算是無聲的安撫。

 “不過順著韓中傑,我們已經把參與此事的其他四名長行都抓到了,一一審問過後拿到了證詞。”

 “這四名長行中有兩人是專門出城巡邏的士兵,所以他們可以消失幾日把人送去伏鹿,伏鹿如何接頭,如何進城,他們都講的很清楚。”

 “也從他們手中找到了張威的書信。”

 “這六個人中,有一人讀書識字,張威的信很簡單,裡面也沒有別的內容,只有時間和年齡等信息,但卻可以同撫育堂失蹤的孩子對上,這個就是物證。”

 霍檀講解得很清楚。

 “一般這種案子,都是軍務司審問,審問之後上報給朝廷,朝廷下達軍令,讓嫌犯所隸屬的藩鎮押送人去汴京,跟人證物證一起再行審問。”

 說到這裡,霍檀頓了頓。

 崔雲昭便福至心靈,回答道:“但是郭節制擔心封鐸不會

交出張威。”

 霍檀點點頭,聲音低沉:“博陵這邊的事故,人證物證俱在,又事關朝廷的仁政,所以陛下肯定不會輕拿輕放,肯定要拿張威過堂。”

 “但封鐸手下的大將折損嚴重,如今能代轄伏鹿的只有張威,若是把張威交出去,他對伏鹿的控制就會減弱,封鐸肯定會想盡辦法拖延,或者直接違命保下張威。”

 天雄地處中原同北境的交通要道,天雄守住,北方的厲戎就無法長驅直下,直達中原腹地。

 封鐸威名在外,是多年的老將,有他鎮守天雄,這幾年厲戎都很老實,只是在幽雲十三州作威作福,倒是沒有試探入侵中原腹地。

 說到這裡,霍檀的聲音越發沉靜。

 “封節制並非不是個好武將,也並非沒有保護百姓,保家衛國的雄心,只可惜……”

 只可惜藩鎮雄踞的當下,要想保存自身,是能任用德行有虧的武將。

 張威無論是什麼人,他只要是封鐸的馬前卒,封鐸就不能讓人隨意拿捏他。

 崔雲昭聽著霍檀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心中卻不覺得沉重。

 因為她知道,世道總會變的。

 霍檀有一下沒一下捏著崔雲昭的手,彷彿在撫摸好不容易得到的珍惜,喜歡又小心。

 他開口:“所以我同郭節制建議,不如先斬後奏。”

 “只要把張威拿下,一起送去汴京,那封鐸還如何保他?”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明天見~

 昂,要過年啦,過年不斷更!求一下作者收藏,點右上角作者專欄,就可以點進去我的專欄,有海量完結文和預收文,感興趣的收藏一下作者和預收,愛你們!~

 推一下我的預收《重生繼後》求個收藏麼麼噠~

 #沒有誰生來該做替代品#

 謝清綺只是個最平庸不過的替代品。

 她笨拙,懵懂,只是永安侯府最不出色的庶女。

 可長姐忽然崩逝,謝家沒有其他適齡的姑娘,嫡母只好勉為其難,送她進宮繼續維持永安侯府的榮光。

 就這樣,一無是處的她成為嫡姐之後的第二個謝家皇后,天啟帝的繼後。

 她仰慕英明神的皇帝陛下,於是晨昏定省,事必躬親,努力學習嫡姐的一切,想要做個賢良淑德的好皇后。

 然而事與願違,皇帝總是冷言冷語,從無溫柔,而她的兒子被奪走養成廢物,女兒早早夭折,她積勞成疾,在無數的罵名聲中死去。

 死前還聽到帝王一句:不如元后多矣。

 ————

 再睜眼,謝清綺重生回了剛誕下三公主的時候。

 太后剛下旨意,讓德妃為她分憂解難,幫她一起養育大皇子。

 謝清綺忽然就不想再學長姐了,仿品永遠只是仿品,成不了珍稀。

 去它的賢良淑德溫柔慈愛,她所努力的一切,似乎都沒有意義。

 她為什麼要做別人的替代品呢?

 那時她第一次,堅定對太后說了“不”。

 這一次,她要做自己,護住自己的孩子,也重新活出屬於自己的康莊大道。

 可是,當她冷漠下來,記憶裡無情的帝王看她的眼神卻越來越多情了。

 #清冷寡言不善言辭男主x吃瓜看戲鹹魚女主#

 閱讀指南:追妻火葬場,1v1sc雙初戀,後宮吃瓜看戲養娃日常,男女主有誤會,男主深情但是啞巴系列。

 回了家,夏媽媽就安排桃緋去熬藥了。

 她看崔雲昭精神好多了,便陪著她一起讀那本《九思藥書》。

 崔雲昭翻看了一會兒,就蹙起了眉頭。

 “媽媽,這上面說,家裡的任何東西都可能對身體有妨礙,有的是身體,有的是心神,總之五花八門。”

 “還有的上面可以加毒藥,若想精通此道,沒有龐雜的學問是不成的。”

 夏媽媽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見這本書不薄不厚,裡面的內容倒是挺豐富,分門別類羅列許多被人忽略的細節,不由咋舌。

 “這家居風水還有這麼多學問,以前咱們倒是有些忽略,如今得空,還是得仔細看過。”

 崔雲昭點頭,道:“雖說是本藥書,多關於藥物和氣味的問題,但也有寫風水命理,還挺有意思。”

 崔雲昭簡單翻了幾頁,笑了一下:“以前我沒看過這種書,看來還得仔細研讀,才能找到解決之法。”

 夏媽媽就笑了一下:“那就慢慢看,反正這也不過才一個多月,時間也不算太久,等上一兩日也無妨。”

 這也確實。

 崔雲昭本心裡就更安穩了。

 她讓夏媽媽自去忙,自己就在書房慢慢讀下去。

 這一讀就讀到了晚食時分。

 不知何時,外面忽然起了風。

 呼嘯的風颳在院中,響起一片沙沙聲。

 崔雲昭站在門口往外看,見天邊燒起了火燒雲,一晃神的工夫,黃昏

已至。

 夏媽媽端了飯菜過來,見她站在那看天,便道:“哎呀小姐,快回去坐,剛好一些就又吹風,仔細你又頭疼。”

 “是是是。”

 崔雲昭被這麼訓斥,一點都不惱,乖巧應聲。

 夏媽媽無奈嘆了口氣。

 “你啊,老叫我操心。”

 夏媽媽把飯菜擺上桌,崔雲昭看著天色,料想霍檀不會回來用晚食,便道:“媽媽,你陪我一起吃吧。”

 小的時候,崔雲昭老是一個人用飯,總是覺得很孤獨,偶爾也會央求夏媽媽陪她一起吃。

 夏媽媽想著姑爺幾日沒回來,小姐這是覺得無趣,便就答應下來了。

 今日晚上吃臊子湯粉。

 臊子裡面放了些麻椒,吃起來又麻又辣,暖呼呼的直達胃裡。

 崔雲昭吃了半碗,額頭就出了汗,道:“這是誰的手藝?”

 夏媽媽就笑了:“那位譚廚娘今日過來了,我方才過去端飯,發現已經換她掌勺了。”

 崔雲昭愣了一下:“我叫她多休息幾日,她卻不肯,這麼早就過來了。”

 “是呢,我也說了,她就說在家待著也閒不住,便過今日來得晚,明日一早再來見過小姐。”

 崔雲昭只好說:“話。”

 不過看今日的菜色,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

 譚齊虹跟前一任丈夫學過藥茶,也學過小攤販的手藝,後來去了武平,顯然又自己學了些花樣和口味。

 她做出來的食物色香味俱全,而且口味豐富,一看就很專業。

 崔雲昭不由感嘆:“家裡還是得有個專業的廚娘,你瞧,這飯食才像樣子。”

 等用過了飯,崔雲昭就繼續讀那本書。

 夏媽媽端了湯藥進來,見她還在看,就道:“小姐先把藥吃了。”

 崔雲昭就把湯藥一飲而盡。

 “唔,有些苦。”

 夏媽媽笑著餵了她一顆糖霜話梅,哄她:“也就吃十來天,以後小姐就能好多了。”

 她話音落下,外面就傳來腳步聲。

 崔雲昭耳朵一動,立即回頭往屏風看去。

 果不其然,那道熟悉的身影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屏風之後。

 霍檀人未至,聲先行。

 “娘子,我回來啦。”

 他的聲音輕快,帶著濃濃的笑意,讓崔雲昭也跟著勾起了唇角。

 老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原來崔雲昭不懂,現在也懂得了。

 這幾日忙忙碌碌,似乎做了許多事,卻又似乎什麼都沒做。

 只等霍檀回來,她那顆心才徹底安穩了。

 她抬起眼眸,就對上了霍檀帶著笑的星眸。

 忙了好幾日,霍檀臉上的胡茬都長到了兩腮上,顯得有些風塵僕僕。

 可他的那雙眼眸卻依舊明亮,似乎從來不知道疲倦。

 崔雲昭忍不住輕聲笑了:“夫君,你回來了。”

 你回來了這四個字是這麼普通,卻又這麼動聽。

 霍檀感覺好久沒看到自己娘子了。

 此刻臥房裡燈影搖曳,繡球紗燈明亮而溫暖,崔雲昭就坐在她最喜歡坐的羅漢床邊,正歪靠在軟枕上讀書。

 她已經洗漱更衣,一頭烏黑的長髮只用絲帶繫了,鬆鬆垂落胸前。

 那張如玉的容顏素淨雪白,在燈光之下好似在發光。

 尤其是那雙熟悉的鳳眸,帶著笑看人的時候,眸子裡似乎有璀璨琉璃,端是星光閃爍。

 不見時想念,再見時依然。

 霍檀喉結上下滑動,然後就吐出兩個字:“想你。”

 當著夏媽媽的面,崔雲昭鬧了個大紅臉。

 夏媽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拍了拍衣襬的褶皺,站起身來,對霍檀點頭見禮:“姑爺,我叫人安排熱水,等會兒姑爺就可沐浴了。”

 霍檀此刻才看到屋裡還有夏媽媽。

 他頓了頓,難得有些羞赧了。

 “有勞夏媽媽。”

 夏媽媽強忍著才沒笑出聲,快步走了出去。

 等她走了,崔雲昭才瞪向霍檀:“就會胡說八道。”

 霍檀上了前來,乾脆坐在了崔雲昭身邊,伸手就去握她的手。

 “我哪裡是胡說八道,我是真想娘子。”

 霍檀看著娘子嫣紅的朱唇,忍不住嘆息一聲:“等我沐浴,再來一解相思之苦。”

 他身上髒兮兮的,若是敢這個時候去親崔雲昭,怕不是要被打出去。

 崔雲昭臉上更紅,卻只是瞪了他一眼,這一次倒是沒有斥他。

 只小聲說:“無賴。”

 霍檀就又捏了捏崔雲昭的手,才去門口洗手擦臉。

 等把自己打理得清爽了些,他才會到臥房,坐在另一側給自己倒茶。

 此刻,他才嗅到屋裡有些苦澀藥味。

 倒茶的手微微一頓,霍檀

抬眸看向崔雲昭:“娘子吃藥了?”

 崔雲昭倒是不知道他鼻子還很靈,便道:“今日有些風寒,去了青浦路藥局,老神醫給開了藥。”

 霍檀頓時有些緊張:“娘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我是做了噩夢,有些魘著了,藥局的大夫給行了金針,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不過老大夫說我有些體寒,得吃上兩個療程的藥,等吃完了就能好一些。”

 她知道霍檀關心她,便也說的仔細。

 霍檀這才鬆了口氣。

 他仔仔細細看了崔雲昭的眉眼,見她確實沒有病容,這才道:“娘子,我三日未歸家,娘子便病了,這讓我如何放心得下。”

 崔雲昭放下手裡的書,微微坐正身體,認真看向霍檀。

 “這只是意外。”

 霍檀卻搖了搖頭。

 “意外也不行,”說罷,霍檀認真看向崔雲昭,他無比認真說,“我希望娘子身體康健,無病無災,健康到老。”

 這話樸實而平凡,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駢儷的詩文,只是霍檀的真心所向。

 但聽進崔雲昭耳中,卻是那麼動聽。

 霍檀不擅說情話,可他說的每一句話,給的每一次承諾,都比情話要動聽。

 崔雲昭覺得心裡暖呼呼,整個人都泡在蜜罐裡,又甜又暖。

 “皎皎,”霍檀伸出手,再度握住了崔雲昭的手,道,“皎皎生病,就是我照顧不周,我要同皎皎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