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捱罵

 程攀霖也不敢吭聲，任由季詩韻發火。

 “你哪怕是和明姝商量呢？啊？你活了三十年就已經忘了媽媽從小怎麼教你的了？”

 季詩韻大發雷霆，說的話像連環炮：“最親的人做著背叛她的事！她因為這事丟了大人！你讓她在別人眼裡怎麼過？她流產，最難過的人你以為是誰？是你嗎！”

 說到這裡，季詩韻激動的變了聲調：“她是一個母親！一個生命從她的身體裡剝

離，從身體到心裡！最痛苦的人是她！這個緊要關頭，最需要人照顧安慰的關頭！你跟她離婚了？程晏璟，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以程晏璟為中心的家庭教育裡，季詩韻和程攀霖一直扮演者慈母嚴父的形象，這短暫又抽象的二十九年裡，季詩韻從未像今天如此，發過這樣大的脾氣。

 程晏璟有些恍惚。

 他隱瞞的太多，所以犯了太多的錯。

 他這些天心裡一直在反思到底從哪一步出了錯，導致他們兩個走到離婚這一步。

 是隱瞞的念頭從腦海裡產生的那一刻，或許就暗示著他們之間已經走向了窮途末路，又或許是更早。

 是他遺漏了頂著高燒的人打來的電話，是他忽視那晚沒有看見，就當做不存在的晚餐，亦或是那天舞臺劇現場沒有靜音的工作消息。

 太多了，程晏璟每想起一點，心就揪緊成一團。

 他始終不能贊同，又或說是認可姜明姝的觀點。

 她說，可能他們兩人之間的開始就是個錯誤，一方在向前走，一方永遠追趕不上，所以有落差，所以有隔閡，分開是必然趨勢。

 聽聽，多麼公式化的發言。

 程晏璟一個字都不認可。

 是這樣不公平的情感趨勢嗎？根本不是。

 姜明姝不知道，那天頒獎臺上的驚鴻一瞥，不止是她動了心。

 可惜話說的太晚，聽的人已經不會再相信了。

 程晏璟在季詩韻暴怒的指責聲中細細回想著這些，他曾以為記不清了的過往。

 原來往事歷歷在目，一絲一毫都這樣清晰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