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謝遇安粗魯地用袖子擦掉嘴上的血和口水，惡狠狠瞪向周涼，還未等他發作，他就愣在原地。

 周涼哭了。

 他的眉微蹙，長睫毛被濡溼，淚水順著白皙的臉龐滑落下來。

 如果沒想到他剛剛乾的流氓事，乍一看真是好一幅美人落淚的美景。

 “為什麼？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肯看我一眼？”周涼吸了口氣，勉強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我為你做的一切，你全都當看不見嗎？”

 謝遇安被他突如其來的控訴整得一頭霧水。被強吻的氣還沒發洩出來，情緒就被迫轉移。

 “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只是想不明白，明明是你把我造出來的，明明是你給我取了名字，我都一切都是你賦予的。可你卻不願意承認我的存在，你甚至連我的名字都不肯叫。”

 “我……”謝遇安愣住了。

 他在回憶裡搜刮著與周涼的點點滴滴，發現確實如周涼所言，他從始至終，沒正式地叫過周涼一次名字。

 “我已經想盡我所有能想到的辦法了。已經是所有的了，我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周涼的眼淚撲簌簌落下來。之前他對付公寓其他人時，是那麼的冷靜睿智妙語連珠。此刻面對謝遇安，居然語無倫次。

 “我已經盡我的全力在對你好了，可你只會看到他，我無論怎麼樣，我都沒法比過他。我只想要你回應我一點，一點就夠了，真的！就那麼一點。”

 謝遇安看著周涼的臉，一時間無語凝噎。

 他湊近周涼，試探性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臉。

 周涼的臉溼漉漉的，淚水沾染了他的指尖。謝遇安於心不忍起來，伸手為他擦去眼淚。

 周涼馬上伸出手來把他的手按在臉上，依戀在他手心處蹭了蹭。

 他抬起眼，淚水氤氳，眼角染紅，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就這一個眼神，搞得謝遇安心裡七上八下的，十分不是滋味。

 “別……別哭了，”謝遇安有些結巴，“我心裡很煩，說話重了，傷到你了。對不起。”

 周涼見他態度轉變，順勢撲進他的懷裡，環住他的腰，在他懷裡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剛剛說，我們當務之急是逃出去。可這個遊戲只有一個人能逃脫，想出去的話，很可能演變成公寓裡的人自相殘殺。”

 “嗯……”周涼應了一聲，聲音有點蒙。

 “我是不會為了生存就殺人的。”謝遇安語氣堅定，表明自己的立場。

 “不用那樣，估計也可以。”周涼的聲音斷斷續續，聽不太清晰。

 “你有辦法了？”

 謝遇安著急將他肩膀扶住，將周涼硬生生從懷裡扯了出來。

 “唔……”周涼吞吞吐吐，眼神向另一側瞄去。

 這個神情，謝遇安再清楚不過了。每當周涼心虛的時候，他就會這樣。

 可他為什麼會心虛呢？

 謝遇安的心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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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可愛們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