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臣以為,五殿下平日閒散慣了,突然謀逆許是另有隱情,還望陛下細查。”

 果然如蕭熒所料,若任蕭芷不明不白的死了,這其中的事情怕是弄不清楚。

 張恆中開了個頭,朝中的幾位老臣也陸續站了出來求徹查此事留。

 蕭熒面上為難,但最後將此事交由大理寺和都察院去查。

 下了早朝,蕭御步出大殿,宮門口候著一輛靛青色簾子的馬車。他低聲在親衛耳邊吩了兩句,便踩著僕從的背上了馬車。

 在宮牆之後,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

 梁昭抱著包袱去殿前司官署,跟上司溝通過後,僕役將他引到住所,踏進院子的時候,滿院聲戛然而止,八九雙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一張木桌圍滿了人,腿踩在木長凳上正在打馬吊,桌上放著幾盤花生,碎屑飄得滿桌都是,瞧見來人不是頂頭上司都頓時鬆了口氣。

 “新來的?”

 “是。”

 “叫什麼名字?”

 “梁昭。”

 “看著像外族人,西域那邊的?”

 “應該是北疆吧?”

 一聽北疆來的,有幾道目光帶上了不屑與輕視。

 那是什麼地方?是邊境外族和流放發配之地,他就算不是的罪犯,也是個下等的奴才。

 這軍署中最次的那也是世家旁支出來的,這小子算怎回事事?奴籍出身就進來了殿前司。

 他們將梁昭上下打量一番之後,發現除了長得好些以外,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但也是個命好的,也不知攀上了哪個人物,脫離了奴籍在這上京謀了個差事混口飯吃。

 “上頭今日確實說是有個新來的。”一留著鬍子的男人放下手裡的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走,我先帶你去住處。”

 梁昭踩著一地的花生殼跟著男人往後頭走去了,在宮中任職的這些人大多都是上京本土的,在外頭有府邸有住處,也有一部分像梁昭這種外來的人員會住在宮裡。

 男人叫陳金虎,揚州人士,左右不過二十五六歲左右的樣子,許是同為漂泊在外的人,他倒沒有瞧不起梁昭。

 邊走邊給他介紹這裡的規矩,“你切記,在這裡不要隨意得最那些個公卿大臣和權貴,老老實實幹好自己分內的事,他們那些個人物不是咱們能開罪得起的,一個不留神就會連命都沒了。”他又道:“還有後宮內院,沒有上偷的傳詔不得踏入一步。”

 梁昭點頭:“後宮裡有娘娘,這個我知道。”

 皇家血統不容混淆,只有太監和皇帝能進去,就連品級高的統領指揮使等人也只能在各宮外的長街上巡視。

 陳金虎道:“咱們陛下還沒妃子。”

 梁昭有些吃驚,古代人都成親早,沒有妻妾到了年紀也該有通房丫頭了,按理說蕭熒身為一國之君,到了這個年紀就算沒有皇后也應該有人塞女人給他了吧?

 他一路聽著,誰知陳金虎突然停了下來,臉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說:“還得提醒你一句,宮門上鎖的時候攝政王若要進宮,不必稟報,直接開門。”

 梁昭皺眉,問:“為什麼?你剛不說了,宵禁的時候禁止任何人隨意走動嗎?”

 陳金虎道:“你記住就行了,問這麼多做什麼。”

 圓拱門後兩間屋子旁栽著幾顆桂花樹,另外一間屋子空著。

 到了住處後梁昭放下了手裡的包袱,屋子不大,傢俱什麼的都還是新的,因為無人打理都落了厚厚的灰,剛開門的瞬間就一股子黴味撲面而來。和未央宮偏殿的那間比起來顯得十分寒酸。

 “你先自己收拾著,我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