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炕姐 作品

第128章 我病君來高歌飲7

 “我聽見……有人來。” 

 羽凌動作一頓,卻不理他,直親得他雙唇瀲灩,輕輕作響,才起身給他慢吞吞穿好了衣服。 

 岑無憂看著已經整理好衣襟、舉止優雅溫潤的少年子弟,怎麼也想不出此人為何前後不一。 

 做那等舉動,倒是馳騁萬分,目光透著淚花,用最卑微渺茫、伏低做小的姿態,對他行了如此逾矩無禮、荒唐可謬的情事。 

 羽凌比他高不到哪裡去,二人身量相近,只不過羽凌溫潤如玉,倒是讓人忽略了他的年紀。 

 和他一比,岑無憂的少年意氣更盛。 

 即使他現在躺倒在床,沒有半分掙扎的力氣。 

 但他喊過、掙過、吵過、鬧過,一番撕心裂肺全變成了軟言軟語,被襲擊到支離破碎,禁不住的哀求神色,下一刻便是憤怒之態,乖張到死,怨聲載床,無可救藥。 

 如此一個心高氣傲、一身反骨的少年郎,被人掐到了軟處,再也高傲不起來,沉默寡言做不到,憤怒喊停無人接,索性遂了他的願,只要他不死,總得把此人挫骨揚灰、大卸八塊、分屍在荒地,被萬鬼吞噬。 

 看來當年在梁園輸給他,也不算冤枉他一場,而且,岑無憂懷疑當年比武他並未用盡全力,現在看來,當年已經露出了端倪。 

 在梁園比武臺上,他對羽凌言辭嘲諷,動作粗暴,羽凌竟是毫無慍色,反而看著他,目光溫和,眉宇柔軟,像是看一個故人。 

 當時就該提起幾分警惕,岑無憂緩緩閉上眼睛,是他大意了。 

 他並無怨色,現在塵埃落定,木已成舟,他反倒懸著的心終於死了,就好比進行一場極其不樂意的旅行,被人催著趕著,再不樂意,也已經行走了將近一半,無論是走到哪裡,都無所謂了,反正遲早都要走,遲早上路。 

 只不過他走的更快而已。 

 年紀輕輕的懵懂少年,即使知道這世界的情事,但從未實踐,在尚無慾望的時候被人開了頭,這個“引導者”足以讓他銘記一輩子。 

 羽凌不算一個把“強制”貫徹到底的人,他在這間密室後方還開了個廚子,裡面站著兩個婦女,正做著飯。 

 二人見了羽凌,態度尊敬,問了安。 

 羽凌撤了消音咒,把煮好的粥端向岑無憂,岑無憂側過身,背對著他,無聲地拒絕比有聲的更具有力量。 

 羽凌垂眸,把粥放在桌子上,看向岑無憂那消瘦的後背,他聲音帶著哽咽,道:“……至少吃點東西,對不起,你已經很累了,可不可以……先把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