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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失魂落魄的模樣孟卿看來眼裡,忍著好奇,客觀陳述:“我猜他們公司強迫他陪酒。”




“什麼!”隋宴眉心陰沉得可怕,呼吸在這一瞬停止,“他被欺負了?”




孟卿:“這我不清楚。”




隋宴握住拳,指骨咯吱作響:“我知道了,今天謝了。”




孟卿欲言又止:“隋宴,你跟他很熟嗎?”




隋宴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朝江岫白緩慢靠近。




江水的裹挾著寒風,猶如礫石碎裂的聲音不斷傳來。江岫白渾身滾燙,痛感襲擊著身體的每一處。




張輝剛剛說,下週末的試鏡他不用去了。張臣那邊也發來許多條消息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無力回答,有一瞬間甚至在思考,如果真正死在車禍那天似乎也不錯。




“江岫白。”




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




江岫白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朝後面望去。




“大晚上的,你在這坐著釣魚呢?”隋宴注視著那雙憔悴疲憊的眼睛,插著兜吊兒郎當坐下:“還穿著白衣裳,不知道的得被你嚇死。”




江岫白突然跟著笑了下,勾起蒼白如紙的唇角:“在散心。”




忍著心臟的鈍痛,隋宴儘量掩飾著情緒,把兩人當作有過幾面之緣的陌生關係:“我送你去醫院吧,你瞧著生病了。”




江岫白恍惚了下:“不用,回頭我自己去。”




“你怎麼那麼固執呢?”隋宴徑直起身將他扶起來:“生病了不能拖。”




寒風吹拂著江岫白額前凌亂的髮絲,他就這麼注視著隋宴的不加掩飾的擔憂神色,總覺得很熟悉。




這種熟悉感來源於他們三年的婚姻生活,過去他生了病不按時吃藥,隋宴也是這幅心疼又拿他沒辦法的模樣。




江岫白鬼使神差,突然問了句:“隋宴,你是不是喜歡我。”




隋宴一怔,矢口否認:“我信佛,日行一善而已。”




這句話令江岫白蒼白一笑。他溫柔地盯著隋宴的眼睛,輕聲道:“不喜歡,挺好。”




上一世是一見鍾情。




這一世還是不要了吧。









醫院裡,江岫白輸著點滴,隋宴與醫生溝通完病情後,在走廊裡和秘書通電話。




江岫白被強迫陪酒的始末他已經基本瞭解,tsk報團排擠江岫白的事,秘書也順嘴與他說了說。




靠在冰涼的牆壁前,隋宴眉眼深深,當想到江岫白上一世也可能受公司和同事的欺凌時,眉間透出幾分冷厲和懊悔。




為什麼,這些事他從來不知道。




病房裡,江岫白裹著羊絨被睡得很香。隋宴靜靜守著他,一直到天明。




清晨,江岫白身上的燒已經退掉,在他的堅持下,隋宴沒能親自送江岫白回家,只是在醫院門口目送那抹背影離開。




同時,隋宴的第二次加好友申請依舊被拒絕。




“真是冷情冷性。”




隋宴有種被渣男戲耍的錯覺。他不眠不休一整夜,江岫白卻像極了提上褲子不負責的渣男。




不過他今天還有急事,沒有多餘的時間委屈。驅車來到爺爺家,他準備談一談對事業的新暢想。




回到家的江岫白沒吃飯,又睡了一覺。他現在什麼都不願再想,只想好好休息。




張臣那邊他簡單作出回覆。




經歷昨晚那事,張輝肯定會在王卿面前說他的壞話,所以就算找到王卿,王卿也未必會幫他。說不定還會藉此機會捧那些聽話的藝人,取代他的試鏡資格。




就這麼渾渾噩噩過了一週。




江岫白這天剛醒,就收到公司人事總監的消息。




[岫白,公司兩天前被收購,新總經理讓你來一趟。]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新總經理幾個字,江岫白有種荒謬的錯覺。




來到太陽娛樂,新的總經理秘書朝他頷首,引他來到五樓總裁辦。




太陽娛樂不算大公司,寫字樓僅租下兩層,王卿的辦公地點,是全公司最豪華寬敞的辦公室,但與其他娛樂公司相比,寒酸簡陋。




站在門外,江岫白輕輕叩門。




奇怪的是,裡面沒有任何回應。




“從今天起,我就是太陽娛樂的總經理。”隋宴坐在不太舒服的老闆椅上,兩條長腿屈尊搭在書桌前,正在提前預演見到江岫白時的反應。




可想了萬般可能,他都覺得不好。




要麼就是少了點霸氣,要麼就是少了點威嚴。




江岫白不是不想加他微信嗎?




他倒要瞧瞧,江岫白今天敢不敢不加!




“江岫白!”隋宴突然拔高聲音,門外的江岫白眉心微蹙,以為裡面的人在叫自己。




隋宴神色愉悅,說出一句借他八個膽都不敢跟上一世的江岫白說的話。




“我宣佈,我要潛規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