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馬 作品
28. 晉江獨家發表 證明他不是同性戀……
他們協議結婚不也是為了躲避這些麻煩嗎?
“我覺得……應該是行得通的吧。”他輕輕眨眼,說道:“媽媽和宋姨要在這裡住幾天?”
“兩三天。”
聞繁點頭:“那還來得及的。”
“嗯。”
紹熠隨沒動,也沒再說其他。
聞繁這兩天為了方便養傷,穿的居家服都很寬鬆,領口寬大,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像天鵝一樣漂亮,紹熠隨看過去時,有光線浮光掠影的照過來,能看到脖頸上細小的絨毛,還沁著淡淡的香氣。
有時候這種香也不完全是梔子香,紹熠隨說不出來那個味道,但很好聞,且獨屬於聞繁,他沒在任何人身上嗅到過這種讓他心悸的香氣。
他終於開口,說:“很快的。”
聞繁也準備好了,點點頭看向另一邊,把頸側暴露出來。
紹熠隨看著眼前雪白的皮肉,呼吸驟然變重,但又很及時的壓制住了,沒讓聞繁看出端倪。
一點一點靠近,鼻尖率先感覺到了皮膚上溫熱的觸感。
他輕輕吻了上去。
只需要留下幾個吻痕,裝作他們很恩愛的樣子。
很簡單。
但當紹熠隨的舌尖和牙齒一同觸上去,那一小塊皮肉被他叼進嘴裡反覆廝磨時,他又發現,這一點都不簡單。
太糟糕了。
柔軟香甜的味道讓人上癮,紹熠隨逐漸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他用那樣的話當作藉口,舔舐著他日日夜夜肖想的脖頸。
再久一點吧,再久一點。
“紹熠隨,好了嗎?”
聞繁有些癢,手指蜷縮著,忍不住抓緊了男人的襯衫,問道:“要留幾個痕跡?”
“……越多越好。”
男人嘴上的力道突然加重,聞繁“嘶”了聲,狠狠抖了一下,輕哼出聲推他一下:“輕點,疼。”
紹熠隨停下動作,只用唇貼著他,像是默不作聲的吻,啞聲道:“好。”
終於留完痕跡已經是十分鐘後了,聞繁摸著脖頸想查看,但什麼都看不到,彆扭的覷了兩眼後放棄了。
他說:“媽媽應該會信的吧,如果媽媽還要問的話,我就正面回答她。”
“你要怎麼說?”
聞繁摸著脖頸的手一頓:“就說……都用過了,那些禮物,你說呢?”
紹熠隨的視線還黏在聞繁皮膚上留下的那些紅痕,像是冬日裡無端落下的火,燙人,也或者是某種被碾碎了葉瓣的花,摸過去,汁水會留在指尖,是一種很豔的昳麗。
這是他留下的。
心裡有個聲音在不斷的重複,不知道在提醒他什麼,像是要引他繼續犯錯。
紹熠隨堪堪收回視線。
話音有些艱澀:“嗯,可以。”
回房間的這段時間聞繁並沒有洗澡,這本來就是假話,何況聞繁每天都收拾得很乾淨,雖然他不方便整個人都進浴池裡泡澡,但是有紹熠隨在,幫他簡單的擦洗一下還是可以的。
只不過頭髮確實該洗了,上次清洗是兩天前,當時聞繁的腳腕還是傷得最嚴重的時候,移動起來很費勁,洗頭髮就更麻煩了,紹熠隨襯衫褲子都被水淋了個半溼。
今天洗的話應該會好點。
晚上聞繁沒有再下樓,腳上有傷不方便動來動去,兩位女士也都理解,還在廚房做了他愛吃的小甜點端上來。
聞媽媽本來是有話要吩咐的,但是坐在床邊時偶然瞥見了自己兒子頸側那一片紅痕,星星點點的,看起來像是膩歪了好久才留下的。
心裡的懷疑散了一半,深覺自己當了電燈泡的聞媽媽很快拉著老夫人離開了,臨走前只吩咐了紹熠隨一句:“繁繁腳還傷著呢,晚上不許太過分。”
紹熠隨知道聞媽媽說什麼,坦然應承:“嗯,我會小心的。”
事實上他每天都在小心,每天都在剋制著自己不要過分不要越界。
只不過很難,經常剋制失敗而已。
回到房間以後聞繁正坐在床邊等他,他從衣櫃裡拿出一套新的衣服,走過去放到床頭。
然後才去抱聞繁:“洗完頭髮再換衣服吧。”
聞繁其實有些困了,但已經說好了今天洗,所以還是點點頭:“好。”
去浴室的路上聞繁又說:“你等下把我放下就好,我自己也可以洗的。”
說是這樣說,但其實他自己真的很不方便,紹熠隨把他放到浴室裡坐下,他的腳要架在一個軟枕支架上固定好,他轉不過身來,打了泡泡以後就更加手忙腳亂了。
最終還是紹熠隨上了手:“我來吧。”
聞繁滿手泡沫抬在半空中,乖乖不折騰了。
紹熠隨的手指在他髮間穿梭,片刻後又打了些泡泡上去。
聞繁安靜坐著,眼前是紹熠隨敞了兩顆釦子的襯衫,男人頸項挺拔,隨著手上的動作脖頸上那兩條凌厲的筋骨也在起伏。
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多少有些枯燥,這些天都是這麼過來的。
聞繁小聲打了個哈欠,紹熠隨動作溫柔又緩慢,他更困了。
怕的就是這樣,所以他剛開始才提出自己洗的。
哈欠聲很小,但在寂靜的浴室裡依舊很明顯。
聽到聲音,紹熠隨低下頭看了眼。
只是這一眼,他手上的動作就變得有些艱難,本就在強迫著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偏偏此時的青年眼尾紅紅的,打過哈欠以後掉下兩顆眼淚,顫顫的掛在睫毛上。
……漂亮的像一株沾了水的玫瑰。
幾乎每一次,青年都是以這樣的一種姿態和神情進入他的夢境。
略帶委屈的,可憐的,像被人欺負過很多次。
紹熠隨驟然想起那天明紀揚在庭院裡說的話。
他說,別人做夢夢到女人,他做夢夢到男人,不是很明顯嗎?
是這樣嗎?
那天他下意識就進行了反駁,覺得沒有根據,像是隨口胡謅來騙他。
因為他也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夢到的人是聞繁,和明紀揚怎麼能是同一種情況。
明紀揚和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床伴連朋友都算不得,他夢到的男人是什麼人,又是以什麼身份和姿態出現在他的夢裡。
很明顯。
可聞繁不一樣,聞繁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喜歡聞繁和這些骯髒的事情沒有任何必要的關聯,沒有這些他也依舊喜歡聞繁。
他夢到聞繁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做個夢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他是同性戀?
簡直荒唐。
手上突然被一道力道壓了下,紹熠隨回過神來,是青年有些困了,把自己撐在了他手裡。
紹熠隨心裡的彎彎繞繞陡然消失了大半,低聲叫了聲:“繁繁。”
聞繁倦倦的眨著眼,輕聲道:“嗯。”
“馬上就洗完了,洗完去床上睡。”
聞繁乖乖坐好,點點頭,配合他去把泡泡沖掉。
洗完後紹熠隨給他輕輕擦了擦,把乾毛巾搭在他的頭頂上,抱著他去床上吹頭髮。
聞繁又打了個哈欠,洗頭髮果然很催眠。
紹熠隨拿了吹風機,從後面把他摟進懷抱裡,一下一下順著他的髮絲。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捲過,帶起一陣微熱的酥癢。
他半闔著眼,還沒等頭髮吹乾,他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吹頭髮更催眠。
紹熠隨是在聞繁徹底靠在他的肩膀上時才意識到,青年睡著了。
他把吹風機關掉,房間內便只餘青年綿長輕緩的呼吸聲。
太安靜了,於是又有亂了節奏的心跳聲出來搗亂。
那些繾綣的心猿意馬總會在他一個人時毫無徵兆的席捲。
聞繁靠在他懷裡,頭抵在他頸間,睡夢中也是很依賴的模樣。
青年是全然信任著他的。
“繁繁……”
紹熠隨輕聲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