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馬 作品

28. 晉江獨家發表 證明他不是同性戀……


聞繁睡得很踏實,沒有回應。




紹熠隨慢慢伸出手,輕撫著青年的側臉,一下一下摩挲著,撫過他的薄而清冽的眼皮,長長的睫毛,挺翹的鼻尖,還有飽滿紅潤的唇。




“繁繁,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紹熠隨一點一點低下頭,在呼吸徹底糾纏在一起時,他的唇也碰到了聞繁的唇。




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是他清醒著主動去吻了聞繁。




他知道這不正常。




所以那句他沒有說完的話是: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繁繁。”




他失控的又叫了一句,輕咬著齒下的柔軟。




青年沒有醒來的跡象,他便又一次加深了這個吻。




吻到唇齒間發出了聲響。




停下來。




紹熠隨,停下來。




大概自己這輩子的自制力都用在了這一刻。




從聞繁唇上移開時,有透明的津液在拉扯。




紹熠隨頹然的頓住。




“繁繁,我該死。”




這一夜漫長的幾乎有些恐怖。




紹熠隨的煙癮前所未有的大,他一整夜都坐在陽臺的沙發上,煙一根一根不要命的抽下去,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抽了多少了,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依然壓制不住心底瘋狂的慾念。




想法在危險的萬丈深淵邊緣遊蕩。




有什麼控制不住的在心裡生根發芽,一點一點冒尖。




他木木的盯著沉沉的夜空,煙已經燃到了尾部,他卻沒有絲毫察覺,等到終於燙到指尖時,才勉強有了反應。




可下一秒,他就用菸頭重重的摁在了小臂上,星火接觸皮肉的刺啦聲響起,轉眼菸頭熄滅,小臂上瘮人的煙疤顯出樣子來。




疼痛讓他的思維有了回籠的趨勢,可清醒的結果是不得不面對一個更荒唐的問題。




或許……他真的喜歡男人。




明紀揚臨走時的邀請又迴響在耳邊,他的確需要找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聞繁今天醒得很早,睜開眼時窗外還是朦朧的清早,天光沒有大亮,影影綽綽的光線剛探了個頭。




他翻了個身,發現紹熠隨不在床上。




一大早幹什麼去了?




聞繁撐著身體坐起來,在陽臺的玻璃門外看到了他。




他叫了聲:“紹熠隨。”




嗓音有點剛睡醒的啞,音量不是很高,但一門之隔的男人還是聽到了。




看到他醒來似乎怔了下,隨後就是低頭去嗅自己的領口,可能味道不太好聞,他蹙起了眉。




推開門走進來後,他說:“我先去換件衣服。”




聞繁好像知道是因為什麼了,紹熠隨隔著他大老遠,他就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兒。




他叫住紹熠隨:“你等等。”




男人頓住腳步,聞繁輕聲道:“過來。”




見人不動,聞繁催促:“快點。”




紹熠隨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剛一站定,聞繁就抓著他的衣領湊上去,只嗅了一下就被嗆到了。




“你又抽了一整晚煙?”




聞繁皺著眉,有點生氣。




紹熠隨:“餓了嗎?”




聽著紹熠隨還要岔開話題,聞繁更氣,但又發不出火,憋了好一會,他抬手打了紹熠隨一下。




一字一句道:“紹熠隨,我生氣了。”




青年哪怕到了這個時候,語氣也是冷靜柔和的。




“還是因為那件事,對嗎?我知道這很難受,但是你不能這麼消極,紹熠隨,戒菸吧。把煙戒掉,慢慢來,我陪著你,好不好?”




紹熠隨沒有回答,聞繁伸手拉住他,視線轉動間,突然又注意到他小臂上的異常,原本光滑的皮膚表面現在多出一個醜陋的圓形煙疤,因為時間久沒有處理,還有發炎的趨勢。




聞繁窒住。




把氣嚥下去,許久才道:“把醫藥箱取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




清早安逸寧靜的氛圍因為這個插曲被打破。




聞繁繃著臉,把煙疤處的髒汙清理了一下,然後用碘伏消了下毒。




全程一句話都沒說。




紹熠隨:“繁繁。”




聞繁不想理他,消毒的動作用了些力,應該是很疼的,沒有痊癒的傷痕這樣子消毒怎麼會不疼,但男人沒有絲毫反應。




察覺到他的視線放在自己身上,聞繁手一頓。




低聲道:“別看我。”




難得兇了些。




紹熠隨:“繁繁,對不起。”




聞繁:“紹熠隨,不要和我說話。”




雖然扔出了這句話,但手上的動作卻輕了不少。




處理完傷口後,聞繁把東西都放回去,蓋好醫藥箱放到旁邊。




許是真的不高興,做完這些以後聞繁也沒有再和紹熠隨說話。




從小到大聞繁都極少這樣和他慪氣,他是喜歡有話直說的人,遇到問題總是想第一時間解決第一時間說清楚,但今天實在是被氣到了。




他都數不清自己說過多少次了,紹熠隨從來不聽。




既然不聽,那他就不再說了。




聞繁的腳腕還需要上藥,紹熠隨給他熱敷了五六分鐘,才開始塗藥。




因為他崴傷有些時間了,每次敷藥時都需要揉一揉疏通經絡,說實話很疼,紹熠隨的手勁又大,往常他都忍不住要輕呼出聲。




只有今天,聞繁一聲沒吭。




不管紹熠隨問他幾次疼不疼,他都不理。




紹熠隨只能儘量小心,然而沒想到,等他上完以後再去看時,青年頭埋在枕頭間,疼得眼眶通紅,早就盈滿了淚水。




紹熠隨心疼得幾乎有些慌亂。




“繁繁,是不是我用的勁太大了。”




聞繁咬著唇,有些哽噎:“紹熠隨,你是笨蛋嗎?沒見過比你還笨的人。”




“別哭,我下次不這樣了。”




紹熠隨伸出手,想給他擦擦眼角,卻被躲開。




“你上次也是這麼答應我的,紹熠隨,我只是你的朋友,我管你太多了,你不聽就算了,我不管了。”




明明青年說了很多話,可進到紹熠隨腦子裡的卻只有兩個字:朋友。




紹熠隨幾乎有些自暴自棄的在心裡說,是朋友,那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朋友昨晚趁著你睡著都幹了什麼。




可他也只能在心裡說,這樣骯髒又見不得光的事情怎麼能被攤出來,太難看了。




聞繁性格的確很軟,極少和人發脾氣起矛盾,可這種越過人底線的事情實在噁心。




他寧願聞繁只是紅著眼睛和他爭吵生氣,也不願意有一天聞繁知道了他做過的事情離開他。




客觀犯錯和主觀意.淫不是一回事,更甚至他早就不止步於在腦海裡想,他也做了,幾次三番趁著聞繁睡著吻了他,和那天晚上的事情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紹熠隨覺得自己怕是真的要瘋了。




他急需去求證,證明他不是同性戀,證明他對聞繁這樣也只是因為他太喜歡聞繁了,是因為他們二十多年的朋友情誼,不是因為他是同性戀。




紹熠隨心裡的防線在一步一步崩塌。




這天之後,聞繁和他陷入了冷戰,聞媽媽和老夫人從這裡離開的第二天,聞繁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左腳傷的輕,所以一週時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可以撐著柺杖自己走,不需要紹熠隨到哪裡都抱著他。




而紹熠隨卻還記得聞繁讓他戒菸的事情,縱然憋得再難受,也不敢再抽了。




這樣的後果就是情緒越來越焦躁,本來見不到聞繁就已經足夠憋悶,還不能抽菸緩解。




一直到聞繁腳腕的傷徹底痊癒,這天,終於有一個出口到來了。




明紀揚給他發消息。




—朋友的局,你到底來不來?不是有問題問我嗎?我還是很樂意為紹總您解答的。




紹熠隨垂眸盯著消息看了兩秒。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