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 作品

第105章 櫻田門外之變!魑魅魍魎現身!


  “有村君。”黑澤忠三郎哈出一口白霧,“你緊張嗎……?”

  “說來有些丟臉。”有村次左衛門苦笑著向黑澤忠三郎展示自己的右手,“我好緊張……你瞧,我的手一直抖個不停。”

  有村次左衛門的右手像痙攣了一般劇烈地顫抖著。

  他抬起左手,用力攥住自己的右手,試圖讓自己的右手停止抖動。

  但因為他的左手也在抖的緣故,所以在他的左手攥住他的右手腕後,兩隻手掌互相牽動,兩隻手掌都抖得更厲害了。

  “這樣啊……我也很緊張呢。”黑澤忠三郎也向有村次左衛門展示了他的兩隻手掌——他的雙手也同樣在發抖。

  儘管他們的手腳都在因緊張、恐懼而抖得厲害,但他們眼裡的堅定、決然,卻沒有褪色分毫。

  呼!

  風雪颳得更緊了。

  井尹家的隊列,已經快行進到他們預定的作戰地點。

  負責擔任他們的左翼先鋒的黑澤忠三郎再次哈出一口白霧後,將右手探進懷裡,從懷裡抽出一支槍身油光鋥亮的左輪手槍……

  ……

  ……

  “岡部三十郎負責留在後方,須親眼目睹成功斬殺井尹直弼,故不參與刺殺。”

  “刺殺成功後,由齋藤監物向老中大人遞交《斬奸書》,故陪同岡部三十郎留在後方,也不參與刺殺。”

  說罷,關鐵之介打開了他身旁的一個錦盒。

  錦盒內,安靜地躺著五支嶄新的左輪手槍。

  “這五支短銃,是金子大人交給在下的。”

  “在下負責拿一挺,其餘四挺——”

  關鐵之介從錦盒內拿出一支手槍。

  “齋藤監物。”

  “是!”齋藤監物畢恭畢敬地以雙手從關鐵之介的手中接過手槍。

  “稻田重藏。”關鐵之介從錦盒內拿出另一支手槍。

  “是!”稻田重藏學著齋藤監物剛才的動作,以雙手從關鐵之介的手裡接槍。

  “森五六郎。”

  “是!”

  “黑澤忠三郎。”

  “是!”

  將四挺手槍逐一分發給以齋藤監物為首的四人後,關鐵之介恢復回正襟危坐的嚴肅坐姿。

  “在森君斬殺了井尹隊列的先頭人員後,趁著轎子周圍防禦薄弱之際……”

  關鐵之介將目光轉向黑澤忠三郎。

  “黑澤君,由你負責用短槍對著轎子射擊。”

  “對著井尹直弼的轎子射擊嗎?”

  “是的。”關鐵之介鄭重地點了下頭,“如果能直接用手槍將他給當場射死那自然最好。”

  “倘若不能將其直接擊斃,至少也要將他給打傷。”

  “井尹直弼是開創了‘新心新流’的居合道高手。”

  “論個人實力,他搞不好比他絕大部分的侍衛都要強。”

  “如果能在戰鬥正式開始之前就將他給擊傷,無疑能極大地增高我們的勝算。”

  “……我明白了!”黑澤忠三郎極用力地點了下腦袋,攥緊了手裡正捧著的短槍,“交給在下吧!”

  關鐵之介挪動目光,掃視周圍的同志們。

  “諸位,我們一直所期待著的這一天,終是到來了!”

  “井尹直弼的累累罪行,罄竹難書。”

  “他不敬天皇陛下。未待天皇陛下應允,就獨斷地和美利堅、法蘭西等五國簽訂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

  “他禍國殃民。對外卑躬屈膝,企圖徹底放開國門,廢棄已踐行了二百年的‘鎖國令’,跟西洋諸夷簽訂了一條又一條的不平等條約;對內殘酷迫害心存攘夷之志的愛國之士,無數仁人志士被他所害。”

  “他欺辱我等的主公。主公他一心為國為民,為攘夷大業殫精竭慮,卻遭受了井尹直弼的不公對待。”

  “若是再讓這樣的國賊為非作歹下去,國將不國!”

  關鐵之介“呼”地一聲站起身,在起身的同時,抓起擱在他右身側的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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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日,以槍聲為號,在聽到黑澤君的槍聲後,兩翼一同殺出,取下井尹直弼的首級!”

  關鐵之介將他的佩刀橫舉在他的身前。

  “就用我們的劍,誅除亂臣賊子!”

  “就用我們的劍,開創新的時代!”

  “天誅國賊!”

  被關鐵之介的言語所感染的眾人,紛紛一臉激動地抓起各自的佩刀站起身。

  “天誅國賊——!天誅國賊——!天誅國賊——!”

  他們高舉著刀,不斷齊聲高喝。

  ……

  ……

  “天誅國賊……天誅……國賊……!”有村次左衛門不斷重複呢喃著這句話,試圖從這簡單的字詞裡汲取到力量。

  負責斬殺井尹隊列的先頭部隊的森五六郎站在街邊。

  打扮成浪人的他,不斷輕拍著擱於懷裡的那封待會準備用來裝作是來申冤的“訴冤狀”。

  負責在右翼發起進攻的稻田重藏等人,他們現在則是圍坐在一間茶水攤旁。

  他們偽裝成一幫來江戶觀光的鄉下武士,一邊喝著從茶水鋪那兒買來的熱茶,一邊裝模作樣地細聲討論著已經在櫻田門外現身的井尹隊列。

  “轎子上刻著橘花紋……這應該就是井尹家的隊列吧?”

  “嗯,是啊。橘花紋是井尹家的家紋。”

  “論家紋的話,我還是覺得桔梗花紋和龍膽葉紋最好看呢。”

  在這些大人物登城時,鄉下武士們跑過來見世面,看看這些名震天下的大家族的隊列都是怎麼樣的,是很稀鬆平常的事,任何人見了都不會起疑。

  為了演得更自然、更不讓人生疑,某人還以風趣的語言搭訕在這間茶水攤裡做事的年輕姑娘,引得姑娘頻頻嬌笑。

  負責擔任總指揮的關鐵之介,和負責見證井尹直弼死亡的岡部三十郎、負責在戰後向老中大人遞《斬奸書》的齋藤監物高舉油紙傘,身披斗篷,扮作路人,遠遠地跟在井尹隊列的最後方。

  風吹得更烈了。

  卷下了愈來愈多冰涼的銀粟。

  ……

  ……

  轎子內,井尹直弼對著自己冰涼的雙手哈了口熱氣。

  這時,一縷風順著轎子的窗口,給轎內送來了一枚晶瑩的雪花。

  看著這顆如同螢火蟲一般在他眼前飛動的雪花,井尹直弼忽然回想起自己剛才答應過阿久的那件事——會在今日這場難得的大雪裡汲取靈感,儘快寫出那首以雪為主題的和歌。

  “不合時節的大雪……”井尹直弼將腦袋一偏,看著窗口外彤雲密佈的天空,“呵……還蠻有意境的呢……”

  井尹直弼聚精會神地看著窗外的雪景。

  思索著和歌的內容。

  時不時地低聲吟唱出滿意的歌句。

  ……

  ……

  “有村君,還沒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嗎?”黑澤忠三郎看了眼有村次左衛門他那仍在發著抖的雙手。

  有村次左衛門露出尷尬的訕笑:“抱歉……”

  “……別想太多。”黑澤忠三郎輕聲寬慰,“等戰端一開,你只需一路向前就好。”

  “對準井尹直弼的轎子所在的方向,大步向前。”

  “除了‘向前’之外的一切事物、思緒,都母需再去思考。”

  說罷,黑澤忠三郎將視線投回到暗巷之外的街面。

  他的目光勐然一凝:“來了……!”

  井尹的隊列……終於行進到了他們預定好的作戰地點!

  一直站在不起眼的路邊、肩負先攻之重責的森五六郎見狀,將雙手抬到唇邊,往雙掌重重地哈了口熱氣後,踢踏著地上的積雪,奔向井尹隊列的最前端。

  “小民請奏!小民請奏!”森五六郎掏出懷裡“申冤”用的“訴冤狀”,“請大老大人替小人申冤!請大老大人替小人申冤啊!”

  井尹的隊列被突然擋在他們前端的森五六郎給硬生生地逼停。

  “嗯?”井尹直弼眉頭一皺,向轎外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主公。”守在轎門旁的侍衛隊副隊長:川西忠左衛門沉聲應答,“有個浪人擋在了隊伍的前頭,說是有冤情請奏。”

  “冤情?”井尹直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武士或平民突然攔在某個高官的車駕、隊列之前,請求大人替他們平冤——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井尹隊列裡,專門負責處理此類事情的“供頭”日下部三郎右衛門連忙出列,奔到跪赴在隊列正前方的森五六郎的跟前。

  “你有何冤……”

  日下部三郎右衛門的話還未說完,森五六郎便一把將手中的“訴冤狀”甩向天空。

  於同一時間甩向天空的,還有他頭上的斗笠與身上的羽織。

  羽織之下,是已經用束袖帶綁住了兩邊袖子的衣服!

  在這井尹隊列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這電光石火之間,森五六郎眼裡的赤紅兇光,與刀刃的冰冷寒光一同彈出!

  精通拔刀術的森五六郎勐地抽刀,刀光在雪幕裡斬出了一道細長的缺口,砍斷了日下部三郎右衛門的喉嚨,日下部三郎右衛門的身軀搖晃了幾下,重重摔倒在地。

  滾燙的鮮血順著森五六郎的刀尖向外潑灑而出,濺落在地,化為了雪地上的一朵朵妖冶紅梅。

  “敵襲!敵襲!”

  “快保護大人!”

  ……

  原本井然有序的隊列,頓時亂聲大起。

  森五六郎一鼓作氣,閃身到距離他最近的一名侍衛的跟前,以一記袈裟斬噼爛了其胸膛。

  轎子內,截至到剛剛為止,仍在賞看轎外雪景,思索著新和歌詞句的井尹直弼,此刻在聽見這一道急過一道的“敵襲”呼聲後,神情一怔。

  緊接著,他的眉眼處緩緩浮現出了……讓人難以用言語去形容的色彩……

  看著已經出色完成了“吸引注意力”的任務的森五六郎,黑澤忠三郎只感覺全身的熱血都在往頭上湧。

  他一咬牙,舉起手中的左輪手槍,對準不遠處的轎子,瘋狂地叩動扳機。

  砰!砰!砰!砰……

  槍膛內的所有子彈,被黑澤忠三郎一口氣打空。

  呼嘯而過的彈丸,只有2枚成功擊中了轎內的井尹直弼。

  這唯二兩枚擊中井尹直弼的子彈……一枚打中了井尹直弼的大腿,一枚打中了井尹直弼的腰嵴。

  “唔!”感到腰嵴傳來股股劇痛的井尹直弼感到喉頭一甜。

  嘴巴一張,滴滴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向外淌出。

  他試著想挪動腳步,但他的下半身這時已完全失去了知覺……

  狂風大作!

  鵝毛大雪紛飛,天地融為一色。

  視線被雪封住,四周的一切都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幕之中。

  黑澤忠三郎扔掉了手裡已打空子彈的左輪手槍,抽出了腰間的佩川西忠右衛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