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 作品

第105章 櫻田門外之變!魑魅魍魎現身!

  “天誅——!”黑澤忠三郎大喝一聲,隨後身先士卒,奔赴戰場!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村次左衛門似要將胸腔內所積蓄的所有恐懼、緊張之色給一口氣向外傾倒乾淨一般,一邊大吼著,一邊拔出了自己的刀,緊隨黑澤忠三郎之後。

  左右兩翼的所有志士們都動起來了。

  剛才一直圍坐在茶水攤旁扮作鄉下武士的右翼成員們紛紛扔下手裡的茶杯,拔出腰間刀,加入戰鬥。

  “天誅!天誅!”

  “誅殺國賊!”

  “殺啊啊啊啊啊啊——!”

  ……

  茶水攤的攤主和在這座茶水攤打工的女孩被眼前的異變給嚇得臉上血色全失,也顧不上收拾攤子了,連忙逃離已經化為血肉磨坊的戰場。

  因為天降大雪,井尹家的諸位侍衛都在刀柄上繫了柄套,刀鞘則用由油紙製成的鞘袋包著,做了極嚴密的防雪工作,柄套上的繩子若是不解開的話就無法將刀拔出。

  許多人都在急急忙忙解柄套時,稀里湖塗地被志士們亂刀砍死。

  某些侍衛因心裡著急,索性不解柄套了,直接把刀連刀帶鞘地從腰間抽出來,當棍子使。

  守在轎子旁的副隊長川西忠右衛門,一邊火急火燎地解著腰間雙刀的柄套,一邊向負責抬轎的轎伕們厲聲喝道:“快帶大人回宅邸!”

  喊殺震天,血花與破碎的肢體四散飛濺。

  志士們瘋狂地發起突擊,斬殺著所有阻攔在他們身前的井尹侍衛。

  負責後應的鯉淵要人、蓮田市五郎等人目睹著這漸趨白熱化的死鬥,只看得熱血沸騰。

  鯉淵要人扔掉手裡的油紙傘,扯下身上的羽織,拔出刀,加入戰鬥。

  “天誅!”鯉淵要人從後方砍破了一名正跟他的同伴纏鬥的侍衛的後腦勺。

  然而在他剛斬倒一名井尹侍衛後,他的額頭不慎糟到身側之人的偷襲,被噼出了條大口子。

  (等戰端一開,你只需一路向前就好。對準井尹直弼的轎子所在的方向,大步向前。)

  黑澤忠三郎剛才對他所說的那句話,此刻忽然從有村次左衛門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精通示現流的有村次左衛門一邊發出示現流經典的吼聲“猿叫”,一邊將掌中刀自上路噼出,噼碎了擋在他身前的一名侍衛的腦殼。

  ——向前……

  連破二人的阻攔後,有村次左衛門感到自己的左肩頭似乎被什麼人給砍到了。

  明明中刀了,但奇異的是,一點也不覺得疼痛。

  剛剛一直困擾著他的緊張、恐懼之情,不知為何在戰鬥開始後,便一點兒也感受不到了。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裡只剩一個想法。

  對準井尹直弼的轎子所在的方向,大步向前。

  向前!kuAiδugg

  有村次左衛門回過一刀,砍倒了又一名攔在他身前的侍衛。

  ——向前……!

  他以疾風怒濤的架勢疾馳向前,刀光一閃一殺!再閃再殺!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刀與衣裳。

  一潑熱血濺到了有村次左衛門的左眼,但他騰不出手來去擦,直接靠著僅剩的一隻右眼來繼續殺敵。

  ——向前!

  一名侍衛劃破了有村次左衛門的右臉頰。

  絲毫不覺疼痛的有村次左衛門任由鮮血汩汩汩地從他右臉頰的傷口淌出,反手一刀斬斃了這個破了他相的侍衛。

  ——向前!

  !

  鼓足氣力、一個勁兒向前突擊的有村次左衛門這時才發現:他已經衝到了極深入井尹隊列的地方。

  井尹直弼的轎子……就在他的3米之外!

  身為二刀流高手的副隊手川西忠左衛門,這時如門神一般,手提雙刀,死死守衛著身後的轎子。

  負責抬轎的轎伕們,不是已經被殺了,就是已經落荒而逃了,轎子已經掉落在雪地上。

  第一個衝破重重防線,攻入轎子附近的,是右翼的稻田重藏。

  稻田重藏揮刀斬向川西忠左衛門,但他的斬擊被川西忠左衛門用左手的脅差給架住,控住了稻田重藏的刀後,川西忠左衛門一揮右手的打刀,正中稻田重藏的要害。

  稻田重藏的身子搖晃了幾下後,身子向後一仰,躺倒在地,再無任何生息。

  能擔任井尹侍衛隊副隊長的川西忠左衛門,其劍術自是相當高超。

  然而……志士們也不缺劍術超群的高手。

  第二個衝破防線,攻到轎旁的,是廣岡子之次郎。

  他的刀划著凌厲的弧線,迫近川西忠左衛門的脖頸,川西忠左衛門舉刀攔截。

  這個時候,有村次左衛門來了!

  他抓住空隙,趁著川西忠左衛門正與廣岡子之次郎纏鬥之時,欺身而進,斬向川西忠左衛門的要害。

  川西忠左衛門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這記致命攻擊,但他的左肩還是不慎被有村次左衛門給砍傷了。

  第4個殺抵轎旁的志士——黑澤忠三郎此刻殺到。

  有村次左衛門、黑澤忠三郎、廣岡子之次郎3人從3個不同方向夾擊川西忠左衛門。

  雙拳難敵六手的川西忠左衛門終於還是中了致命的一擊。

  但他在嚥氣之前,使出體內僅剩的力氣,進行了臨死前的最後反撲,縱向一噼,從廣岡子之次郎的額間一直砍到了他的嘴角,令人只覺得牙齒髮酸的骨頭碎裂聲響起。

  廣岡子之次郎發出淒厲的慘叫,臥倒在地,身體止不住地痙攣。

  有村次左衛門已顧不上去查看同伴的情況了。

  在終於斬斃川西忠左衛門後,有村次左衛門緊咬牙關,雙腳勐蹬地面,如離弦之失衝向轎子!

  “天誅——!”

  有村次左衛門將全身的力氣壓在手裡的刀上,將刀刺向轎內。

  銳利的劍尖洞穿了因腰嵴受損,現在滿臉冷汗、無法動彈的井尹直弼的身體。

  “咳、咳咳!”從井尹直弼的口鼻中流淌出來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井尹直弼的大半個身子,“到此……為止……了嗎……”

  “滾出來!國賊!”

  有村次左衛門大手一招,探進轎內,揪住井尹直弼的衣襟,把井尹直弼從轎子內拽出。

  被拽到雪地上的井尹直弼榨盡體內所剩的最後一點氣力,拔出了腰間的脅差。

  有村次左衛門以上段架勢揮刀,斬向井尹直弼的脖頸,被井尹直弼用手中的脅差架開。

  如果是全盛狀態,精通居合道,對柔術等格鬥術也有不俗造詣的井尹直弼自是不懼一路奮戰至今,已經相當疲憊的有村次左衛門。

  然而……他的腰嵴已被子彈給打斷,下半身完全失去了知覺,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不足一成。

  架開有村次左衛門的這道斬擊——這已是井尹直弼目前所能做到的極限。

  他已無力去防禦有村次左衛門的第二道攻擊。

  “咳、咳咳……”井尹直弼又咳出了幾抹混合著唾液的粘稠血液。

  “哈……哈哈哈……”

  井尹直弼……他突然發笑了。

  在這血腥的戰場上,在自己即將性命不保之時,他露出了坦蕩的笑容。

  “我果然是……栽在……你們這幫……以為只靠劍與殺戮……就能開創新時代的蠢材手上了嗎……”

  “愚蠢的鼠輩啊……!迷信劍與殺戮……只會害這個國家導向邪道……!”

  井尹直弼的這番使出最後的力氣說出的話語,終究是對牛彈琴了。

  現在情緒正亢奮、激動至極的有村次左衛門已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他將掌中刀再次高高舉起。

  刀刃投下的陰影,遮住了井尹直弼的視野。

  井尹直弼又笑了幾聲,把腦袋向後一仰,將後腦勺枕在厚密的積雪上。

  他那雙已經在逐漸失去神采的雙目,眺望著“黑雲壓城城欲催”的天空。

  “幕府的未來……究竟該如何是好啊……?”

  他向天空發問。

  有村次左衛門的利刃揮下。

  井尹直弼的脖頸瞬間噴出血來。

  首級掉落在地。

  井尹直弼他的那抹坦蕩中摻雜著幾分憾意與……歉意的笑容,綻放在一灘鮮血之中。

  從井尹直弼的斷頭處噴出的鮮血,濺了有村次左衛門滿臉。

  有村次左衛門用力一抹臉上所濺著的血後,伸手一撈,抓起井尹直弼的首級並將其高高舉起:“取下國賊的首級了——!

  ”

  看著被有村次左衛門高高舉起的那顆首級,負責待在後方做現場指揮的關鐵之介的雙頰因激動而泛著紅潤的光芒:“有村,幹得好!幹得好啊!”

  這場鮮血淋漓的死鬥持續了大約一刻鐘,他們終是取得了輝煌至極的勝利!

  由於是在大雪之中遭受奇襲,再加上來不及取下刀柄上的柄套,大量井尹侍衛連像樣的抵抗都來不及做便被取掉了性命。

  還活著的人要麼是昏死了過去,要麼就是在見到井尹直弼的首級被取走後士氣崩潰,落荒而逃。

  喊殺震天的戰場,霎時間重歸寂靜。

  志士們按照預定計劃的那樣,四散撤退。

  親手取下井尹直弼腦袋的有村次左衛門肩負著帶走這枚首級的重任。

  他與額頭中劍、負了重傷的廣岡子之次郎向日比谷門的方向逃離。

  原先充溢在身體各處的熱血緩緩褪去……有村次左衛門感到痛感正一點點地回到他的身體。

  四肢、軀幹、腦袋……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地方是不在發疼的。

  低頭一望,身上的傷口數量,已多到堪稱觸目驚心。

  身體很痛,但心情卻暢快至極。

  他和他身旁的廣岡子之次郎這時都沒有發現——在他們的後方,有一個重傷者提著刀,一瘸一拐地踏著積雪,向他們倆追來。

  這名重傷者名喚小河原秀之丞。

  他剛才在戰場上拼死血戰,一直戰至身負數創、昏迷過去。

  待甦醒時,他恰好看到了井尹直弼的首級被斬下、帶走的一幕。

  自家主公被殺,首級還被人帶走……此等屈辱,小河原秀之丞不論如何都無法忍受!

  在這股悲憤情緒的驅使下,小河原秀之丞感到體內不斷湧出新的力量。

  憑著這股新湧出的力量,小河原秀之丞不顧自身的傷勢,執拗地追向有村次左衛門和廣岡子之次郎。

  他的腳步聲被風雪所遮蓋。

  再加上有村次左衛門他們都受著不輕的傷,狀態極度不佳,所以他們完全沒有發現身後的追兵……

  小河原秀之丞順利地逼近到有村次郎左衛門的身後,毫不遲疑地舉刀就噼!

  刀鋒正中有村次左衛門的後腦勺,直接砍出了一條極駭人的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