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下 作品

第1918章喊殺聲頓起

萬事開頭難,一旦開了個頭,打破了心理的防線,就不再會有心理上的牴觸和顧忌。





這就像一個殺過很多人的殺人犯,一旦說出了第一個,再說出第二個、第三個、第n個就容易多了。





承認一個是死刑,承認一百個還是死刑,全部承認又能有什麼區別呢。





嚴昌平就是這樣,剛開始的還放不開,看攝像頭的眼神躲躲閃閃,隨著逐步進入狀態,漸漸地娓娓道來。





二十年的時間,是一個底層人物的奮鬥史、強者的霸凌史、弱者的血淚史。





隨著各色人物的粉墨登場,盡顯人性中最骯髒、最貪婪的邪惡。





從他的招供中,彷彿能聽到那時那地,慘叫聲、歡笑聲的混音,彷彿能看到紙醉金迷、絕望悽慘的畫面相互交織。





秦風聽的血脈噴張,好幾次都想一拳打死他,同樣是從底層起來,同樣是從酒吧、ktv這種娛樂業起家,但是他們從民生西路開始,從沒欺壓過人。





至少從來沒欺壓過普通老百姓。





陳然的情緒一直很平穩,只是聽到某一部分的時候會皺眉思索,有時候也會打斷問一兩句,但臉上看不出明顯情緒變化。





他的情緒不僅平穩,還很有胃口地吃了一桌大餐,喝了一瓶紅酒,好像嚴昌平講的那些罪惡還是他的下酒菜。





這讓秦風很不爽,不過他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從始至終都沒說話,只是獨自生悶氣,也大餐了一頓,喝了半瓶茅臺借酒消愁。





相比於陳然和秦風,李國章就顯得有些悽慘了。





大冷的天,背靠在車頭上,寒風呼呼地吹,肚子咕咕地叫。看著別墅裡的燈火輝煌,啃著又冷又硬的麵包,連杯熱水都喝不上。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來到了他的面前。





“兄弟,借個火”。





李國章正咬著麵包,伸手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兄弟,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男子深吸一口煙,緩緩道:“本來可以回家的,但有些事兒還沒解決,回不去啊”。





李國章繼續啃著冷硬的麵包,淡淡道:“事情嘛,重要慢慢地解決,越急越解決不好”。





男人笑了笑,“女人總覺得男人養家餬口天經地義,只有男人才知道,哪有那麼容易。這麼晚了,你不也還沒回家”。





李國章淡淡道:“我不一樣,我待在這兒是因為我知道我能解決問題”。





男人緩緩道:“你的意思是我待在這裡是白費功夫”?





李國章淡淡道:“有些人總覺得自己很牛逼,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男人笑了笑,“你把我想說的話都說了,弄得我有些無話可說了”。





李國章也笑道:“既然你來了,就說明沒有十足的把握,何必把自己說得那麼牛逼”。





男人淡淡道:“你這樣的人物,應該懂得一個道理,江湖從來就不是打打殺殺,能夠在談判桌上解決的問題,就沒有必要弄得非要刀劍相向”。





李國章淡淡道:“你這句話說的本沒有錯,但是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雙方勢均力敵旗鼓相當。如果不是,我倒覺得另外一句話更有道理”。





“什麼話”?男子問道。





李國章扔掉手裡沒啃完的冷硬麵包,說道:“弱國無外交,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看似符合道義的談判都是委曲求全”。





男人哈哈大笑,笑得喘了半天的氣,“哎,這麼多年,東北不是沒有見過過江龍,相反,是見過太多太多,但像你這麼自大的,絕對是頭一個”。





李國章問道:“他們的結果如何”?





男人傲氣的說道:“無一不是灰頭土臉地離開這片土地”。





“無一例外”?





“無一例外”。





“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沒有”?





“你想說你是例外”?





李國章淡淡道:“我這個人從不喜歡騙人,不騙你,這次會是個例外”。





男人嘴裡叼著煙,認真地打量著李國章,半晌之後才說道:“買賣不成仁義在,能不能先說說你們的目的”。





李國章笑了笑,“你覺得我會說”?





男人淡淡道:“我之前說過,江湖不僅僅是打打殺殺”。





李國章淡淡道:“看你這個人挺不錯,那我就直說了”。





男人淡淡道:“沒關係,只要是在瀋陽,我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





說著,男人遞給李國章一根菸。





李國章沒有接,從自己兜裡掏出一根菸點上。





男人也沒有在意,收回煙,說道:“我以為你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