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歌且行 作品

第 68 章 沒人會知道門窗關上之後……

 還沒拍兩下,就被蔣宿一把將他的手拽回來,瞪著眼睛反應極為強烈。

 蕭矜一臉莫名,“你幹什麼?”

 “蕭哥,你就棄暗投明,改邪歸正吧!”蔣宿痛心疾首道。

 蕭矜古怪地看他一眼,沒有理會,而是將桌上的紙收拾了一下,伸個懶腰說:“我也要去睡會兒,用不了多久衙門就會派人來,到時候再將我喚醒。”

 蔣宿拉了他一把左右張望,狀似隨意地問:“其他人呢?”

 “梁春堰去拿早膳了,葉芹高熱不退,被葉洵帶去藥房了。”蕭矜道:“你又賊頭賊腦地想做什麼?”

 蔣宿神秘兮兮地拽了把蕭矜的衣袖,帶他來到角落,說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快說啊。”蕭矜甩了下袖子。

 蔣宿縮了縮腦袋,正要開口,餘光卻瞥見梁春堰從院門處踏進來,手裡提著兩個食盒,似乎是拿的早膳。

 於是將要出口的話在嘴邊一拐,蔣宿神色嚴肅道:“我打算養狗。”

 蕭矜回道:“我打算揍你。”

 蔣宿往後跳了一下,抱著頭道:“對不住蕭哥,我錯了。”

 蕭矜折騰一晚上,早就疲憊不堪,也沒精力與他計較,梁春堰提來的早膳他又不想吃,乾脆直接轉身回了房中。

 梁春堰打開食盒,將裡面的飯菜拿出來擺在桌上,衝蔣宿笑,“蔣兄,來吃啊。”

 蔣宿不敢拒絕,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訕笑道:“這麼多啊,吃得完嗎?”

 周圍沒人,梁春堰撕下溫和的偽裝,說道:“吃不完就把你剖開塞進去,再縫上。”

 蔣宿趕忙坐下來,說:“吃得完吃得完,這些東西哪能用得上動刀呢?!”

 他捧著一碗粥就埋頭開始吃,蒸餃包子全往嘴裡塞。

 梁春堰倒是吃得文雅,忽而說道:“你儘管將我的事告訴旁人,我雖是暗線,但也並不懼怕被發現,況且蕭矜從未放下對我的懷疑,遲早會查出來,但若是消息從你嘴裡流出,憑我一人就能將你蔣家屠盡。”

 他溫和問道:“你想試試嗎?”

 蔣宿冷汗俱下,端著碗不敢抬頭,有氣無力道:“我不想……”

 “那就老老實實的,別亂說話。”梁春堰笑了一下,夾了個包子給他,“快吃。”

 看著他顫抖著往嘴裡塞包子,將嘴塞得鼓作一團的樣子,梁春堰沒忍住笑了。

 不怕身份暴露是真,但要屠殺蔣家卻是假的。

 他與吳成運皆是皇室暗衛,領皇命而來辦事,只效忠皇室,並非惡人,又怎會亂殺無辜。

 若非如此也不會出手去救忠臣之女,只是梁春堰性子更加惡劣,喜歡逗弄人罷了。

 一頓早膳用畢,蔣宿鑽回房中,不願再出來。

 天亮了,大雨過後是個晴朗天,太陽遲遲升起,風亭山莊的霧也跟著散去,掩藏在暗處的東西全露了出來。

 衙門的人很快上山而來,由何湛帶頭指揮,將秦蘭蘭的屍身裹上席子,運回衙門驗屍。

 山莊裡下人眾多,何湛先將一批在秦蘭蘭身邊伺候的人押回衙門審問,剩下的人則封鎖在山莊之內,避免作惡之人逃走。

 陸書瑾一覺睡到下午才醒,山莊已經基本被清理乾淨,蕭矜幾人也正在準備下山的事宜。

 雖然他們幾人之前得出分析的結果是何湛也脫不了干係,但完全拿不出證據來,是以秦蘭蘭究竟是誰害死一事也只能暫時擱下。

 就像他們明明知道葉洵帶人想要殺秦蘭蘭,卻也無法採取什麼行動來,只能看著葉洵帶著葉芹離開。

 而葉傢伙同聶相殺秦蘭蘭的原因,才是蕭矜和季朔廷真正要去調查的事。

 這兩方合夥共事,必定不是什麼好事,只是毫無頭緒之事查起來也十分困難。

 陸書瑾坐上馬車,跟隨蕭矜一同下了山,之後的幾日都沒能再見到葉芹。

 這幾日蕭矜忙得很,僅來找過陸書瑾一次,且沒停留多久,說了幾句話便離去。

 秦蘭蘭被害一事傳去了京城,老臣秦望悲痛欲絕,昏迷兩日才醒,立即向皇帝告假往雲城趕,想再見獨女最後一面。

 因此事,蕭雲業與蕭衡原本定於上元節之後再回京的計劃也不得不提前,趕在上元節前一日啟程回京,蕭府就又剩下了蕭矜一個男丁。

 雲城的上元節也是極為熱鬧的,帶著春節的餘韻,街上許多大紅的燈籠和花燈以及各種裝飾品都沒有摘掉,到了上元節這一日燈火通明,熱鬧慶祝。

 因為之前的春節答應了陸書瑾的事沒能做到,今日蕭矜特地將旁的事推了推,前去找陸書瑾。

 去的時候才發現,葉芹竟然先他一步,纏著陸書瑾欣賞她繡的香囊。

 她並不會這些東西,但也看得出有努力地學過,但繡在上面的針腳非常凌亂,沒有章法,也不成形,拿出來的時候卻頗為自信,仰著下巴,好像已經料定陸書瑾會誇獎她似的。

 “繡得不錯。”陸書瑾果然誇獎她。

 葉芹高興極了,說道:“那你覺得我把這個送給你怎麼樣?”

 陸書瑾笑,“送給我?”

 “對啊,不是說上元節,女子都給男子送香囊的嗎?”葉芹眨著大眼睛,一派純真。

 她只聽說了女子可以送男子香囊,卻不知其中含義,陸書瑾沉默。

 “不願收嗎?”葉芹見她不說話,追問道。

 陸書瑾握住香囊,剛要說話,旁邊卻傳來個兇蠻的聲音打斷,“不成!不準收!”

 兩人皆被嚇到,轉頭透過窗子看去,就見蕭矜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後院,站在不遠處瞪著陸書瑾手裡的香囊。

 他身披黑色的狐裘大氅,裡頭穿著赤紅長衫,露出雪白的衣襟和袖口,衣襬繡著金絲如意紋,底下是一雙錦靴。長髮高束成馬尾,戴著羊脂玉冠,往那一站自是相當俊俏惹眼。

 他大步走來,隔著窗子朝陸書瑾伸手,語氣不大好,“給我看看。”

 陸書瑾無奈,“你這是作何?”

 “我欣賞一下葉芹的大作。”他道。

 葉芹聽不出好賴話,趕忙道:“那你快給小四哥看看。”

 陸書瑾只好遞給他。蕭矜接過去翻看兩眼,評價道:“跟我寫的字一樣。”

 葉芹不知蕭矜的字是什麼樣的,但在她眼裡,小四哥是很厲害的人,於是眸光一亮,樂道:“這一定是很高的讚揚。”

 “對,”蕭矜裝模作樣點頭,補充道:“左手寫的。”

 陸書瑾探身過去,把香囊又搶了下來,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蕭少爺今日倒是不忙了。”

 蕭矜打了個哈哈道:“上元節嘛,雲城可熱鬧了,我來找你玩。”

 陸書瑾轉頭,將香囊遞還,說道:“這香囊我不能收,雖說女子能在上元節送香囊給男子,但那也是送給心儀或是定了親事的男子,我們是朋友,你送我此物總歸不合適。”

 葉芹哦了一聲,又把香囊收回,好像並不在意陸書瑾會不會收下,只是為了拿出來讓她誇讚而已。

 蕭矜走進房中,挑著眉對葉芹道:“你又是自己跑出來的?我方才在門口遇到你哥哥了,約莫是來找你的。”

 “哥哥?”葉芹微睜眼睛,提起裙襬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她小跑出了門,往前院而去,蕭矜跟了兩步,而後將門給關上,又走到桌邊將窗子關上。

 陸書瑾疑惑地看著他的行為,還沒開口問,就見他欺身過來,捧住她的雙頰,急切地低頭吻住她的唇。

 她先前吃了葉芹帶來的桂花糖,一撬開牙關蕭矜就嚐到了那股清香的甜味,就掛在她的舌尖上,被蕭矜並不算溫柔地捲走,然後又在她牙間搜刮剩餘的甜。

 陸書瑾並沒有那麼多與別人親暱的經驗,她被抱在懷裡的時候,雙手蜷在身前,輕輕抵在蕭矜的雙肩處。於是蕭矜就握著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掛在自己脖子上,讓她抱住自己,從而兩個人貼得更近。

 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融在一起,蕭矜身上的清香纏住陸書瑾的鼻尖,蠱惑她沉溺其中,被引導著慢慢回應蕭矜的作亂。

 陸書瑾的心又一下脹滿,塞著說不明卻讓她十分喜歡的情緒,彷彿在這一刻所有缺憾都得到了滿足。

 蕭矜將思念都在了黏黏糊糊的親吻之中,他不說出口,也能完整而清晰地傳達給陸書瑾。

 “小四哥——!”外頭傳來了葉芹的叫聲,由遠及近。

 蕭矜只得鬆開她,用拇指揉了一下她泛紅的唇瓣,眸中如攪亂的湖水,盪漾著情波。

 他起身,來到窗邊推開一扇窗,問道:“什麼事?”

 葉芹邊往這走邊疑問,“門外沒有哥哥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眼神那麼好,哪能看錯?許是還沒到呢,你再去門口等等。”蕭矜說:“若是他來了就見你等在門口,能不誇你一句料事如神孔明再世?”

 “孔明是何人物?”葉芹問。

 “諸葛孔明,算命的。”蕭矜道。

 葉芹似懂非懂,又轉身跑出去了。

 蕭矜重新將窗子關上,就見陸書瑾站在邊上道:“你怎麼能這麼騙她?”

 “我哪裡騙她了?”蕭矜伸手攬住她的腰,一邊將她抱去軟椅邊,一邊吻她,“諸葛孔明本就會稱骨算命。”

 陸書瑾簡直氣笑,想跟他爭辯自己說的不是這事。

 但蕭矜並不給她機會,一把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按著她的後頸處迫她低下頭,自己抬頭含住她的唇瓣。

 陸書瑾起初有幾分推拒,但蕭矜假裝不知,只一味地摟著她親,很快就將陸書瑾親得身子發軟,面紅耳赤地吞嚥。

 垂下來的長髮拂在蕭矜的臉上,像是形成一道屏障,將兩人的纏綿旖旎都掩起來,更讓陸書瑾覺得這有幾分隱秘的,藏於人後的禁忌。

 沒人會知道門窗關上之後,蕭矜會把她抱在懷中親了又親,耳鬢廝磨。

 “小四哥——!”外面又響起葉芹的聲音。

 蕭矜微微蹙眉,緊接著就被陸書瑾推了一把,她扭過頭小聲嘟囔,“不要了。”

 蕭矜只好退出來,追去她唇邊輕輕舔舐幾口,清理溢出的汁液,將她從腿上抱下去,復去開窗。

 但這次開窗,院中站著的卻不止葉芹一人,她身邊還站著葉洵。

 葉芹高興道:“小四哥!你果然說對了,哥哥真的來了!”

 蕭矜噎住,瞪著葉洵,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怎麼他隨口胡說,還真把葉洵給念來了?

 當然,葉洵的臉色也不算多好,他臭著臉道:“蕭矜,你能不能別教我妹妹一些有的沒的?她為何說自己叫諸葛芹?”

 “那我怎麼知道啊?”蕭矜無辜道。 .w.com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