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朵尚烈 作品

(一〇〇)欲婚不成

  “是啊,我們若是順利拜堂,那可多虧了他們老兩口,還有你爹。”

  “我爹?”夕弦驚疑地問。

  “是啊,多虧他沒把你扣住。”

  夕弦聽言也覺得:“還真是,爹可能當時沒想到。”

  尚烈道:“我們結婚,我是不是應該給你那叫聘禮還是彩禮,我不清楚,這兩個是不是一樣的?”

  夕弦笑道:“還真是個青澀生瓜。”

  “你說我是生瓜?”尚烈笑著抱住夕弦兩人側倒在地,“我現在就變熟瓜。”

  尚烈凝視著平躺在地上夕弦的臉,伸手輕撫著,慢慢低下頭,親上夕弦的嘴,夕弦用手環住尚烈的脖頸。

  一聲大叫:“嘿!小心著涼!”尚烈猛抬起頭,一看就在十步遠處一箇中年漢子託著煙桿,正看著他和夕弦。天上的月光還給他那黑圓的頭打出一個光影輪廓。

  這人也識趣,說完站起身,搖著菸袋杆走了。

  尚烈和夕弦坐起身,岸邊只他兩人,可也沒再做熱。

  天上一盤明月,欠一點就圓全了。

  尚烈道:“你要什麼?”

  “什麼?”

  “就是那個彩禮。”

  夕弦“嗯~”了聲後,道:“咱們在凡界辦的,自然走凡界的習俗,不如你明天問問婆婆,我也不清楚。”

  停了會兒,尚烈問:“你們鬼族娶親是什麼習俗?”

  夕弦道:“我們鬼族是這樣的,如果男孩子相中了女孩子,他就會採一百種顏色的花,紮成一束,在上面放上定情信物,然後來到女孩子面前求婚,如果女孩子同意就會連花和信物都收下,如果不同意就把花束裡的一支白色的花抽出來,感謝男孩子的傾心愛慕——”

  “那我也應該給你個定情信物,你喜歡什麼信物?”尚烈思忖道。

  夕弦看向尚烈,甜甜地道:“你給的,都喜歡。”

  接下來的日子,就見小院裡忙碌起來,先是運進新的被褥和生活用品,然後就是紅綢裝飾起了新房,接著備好勁放的食材和酒水瓜子糖果,喜帖寫好散送同村人。

  第三日白天,尚烈夕弦,柏師傅和柏婆婆一同上街,採購新鮮的食材,做最後的準備,迎接明天的婚禮!

  柏師傅還僱了個人推著小車,裝物品一同行進。一行人沿著商街走著,車上漸漸裝得滿了。

  “再買幾條鮮魚,今晚先炸出來。”柏師傅道。

  “對,還有調料得買些,家裡的不夠用。”

  一行人拐進進市場,買了鮮魚,又買了調料和鹽,往前走著,市場人影絡繹。此時,尚烈夕弦和柏婆婆在前邊走,間隔了有十步遠,柏師傅和運貨人小車在後邊。

  初一在天上看著,這些人漸漸接近市場牌樓,近了,就是此時,向下猛一推掌。隨即“刷”變成一隻鳥飛走了。

  就聽“咔咔!!!轟!!!”市場的人誰也沒防備,就覺腳下猛地幾震,尚烈就覺一團煙塵從後邊衝來吞沒了大家,他轉身看去。

  “呀!!!”就見市場牌樓斷為幾截兒,巨大的物塊砸在地上,尚烈眼睛猛地睜大,“師傅!!!”

  如尚烈一樣,市場上的人呼喊著奔向砸到地的牌樓近前,那下邊……

  尚烈奔到柏師傅跟前,柏師傅只有少上半身看得到,肚腹之下都被壓在牌樓底。身前地上一片血。

  柏師傅用右手抓住尚烈,用最後的氣力說道:“釀、酒。”頭一歪,就死了。

  夕弦和柏婆婆也奔到跟前,柏婆婆一看,痛徹骨髓地嚎叫道:“老伴兒——!!!”撲在柏師傅身上,“噗”一口鮮血噴出,不動了。

  “尚烈,快,快救師傅和婆婆。”

  尚烈抱住柏婆婆把她扶坐起來,一看,柏婆婆口邊滿是鮮血,臉色確青,尚烈用法力一探。

  “婆婆肝膽俱裂,已經——”

  “你把她救回來啊?!”夕弦焦急的道。

  “師傅身體已毀,再難迴天。婆婆就算活下來也是痛苦相伴,不如讓他們結伴走吧。”

  市場這處不斷有人從四處趕來,哭聲陣陣,哭被砸死砸傷的人。人們合力抬開牌樓斷塊,把屍體運到一旁。尚烈站著默默地看著面前,連同僱來的運貨人,三具屍體。

  運貨人的屍體很快被他的家人領走了。

  小院中,四處紅綢纏繞,堂中間,柏師傅和柏婆婆兩具屍體並躺著。

  看著這景象,尚烈淚水上湧。尚烈可不是愛感傷落淚的人,——本來是要辦喜事的,現在,買來的東西辦了喪事。

  尚烈一根一根解下紅綢,拆下喜字。他親自下廚,給前來的賓客做菜,他靜靜地跪在地上,給柏師傅夫婦守夜,戴孝。

  三年來,柏師傅手把手地教他做酒,竅門秘訣毫無保留,尚烈和柏師傅真是處出了感情,“他雖是凡人,但是對一道很是精專,我敬佩他,如果不是因為辦婚禮,師傅和婆婆今天就不會去市場了。”

  青山上,尚烈和夕弦一起跪在墳前。

  “釀酒。”尚烈心裡不斷地重複著這兩個字。

  尚烈和夕弦兩個人誰也沒再提成婚,日子一天一天向前走去。